杀意!恐怖到令人窒息的杀意汹涌而至,韩信惊,而后退:太过强大的压迫气息,令他不自觉心生恐意,虽强自镇定,仍是微白了脸。
张良皱了皱双眉,看着先是惊骇,而后面色惨白若死地抱起浑身浴血的项王,气息瞬间暴戾非常的刘邦,微变了面色,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韩信面前:信,这次可麻烦了,你怎么就,偏偏不听我劝呢!
震慑于刘邦从所未有的滔天怒气,从战诸将尽皆骇然,不待命令,即远远遁开。
在对上手上人时,语气突变得诡异的柔和:“羽!”刘邦半抱起项羽毫无生气的身子,目疵欲裂,手指几乎□□肉中,俊美的脸痛得扭曲,显是恨到极至,亦痛到极至,偏生语调温柔依旧:“你好狠,宁可与那小贱人死在一起也不愿来求我么,我偏不许,你便是死了,也只能在我身旁,此后,半步也不许离开。”你活着不愿同我在一起,现下你死了,便是我的,只是我一人的,永远也,只是我一人的羽!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厉的眸光射向韩信,似要将他千刀万刮以泄心头之恨。
张良在旁执礼道:“此役完胜,韩将军居功至伟,本欲生擒项王,不料项王至情至性,不肯就降,乃至自尽,以全英雄之意,直是令人心生佩服。!”
刘邦冷冷看向张良,敛眸掩去暴出的杀意:不错,还找不到理由,便先容你再活几日:“韩信君前失仪,大不敬,念以往功大,今且收其兵权,贬为楚王。”
一军皆惊,韩信军下数位心腹更是**得厉害,却很快被早有准备的旁军制住。自有两人一左一右擒住了韩信。
韩信先是一惊,即反映过来,自己哪里是什么大不敬了,根本就是早有准备。攻高震主!攻高震主!为了此刻,不知刘邦准备了多久。想到此处,不由放声大笑,凄厉又悲凉。
刘邦冷冷看他:“压下去!”
韩信放声道:“果若人言,‘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烹!”用力一挣,甩开压制,转身,大步而去。
余光之下,张良跪叩,大约,在为自己求情罢,可笑,刘邦要处治于我,他岂能不知,却在这里做什么戏!
回至楚地,定都下邳。
这般,也算是衣锦还乡了罢,韩信自嘲地想着。
回来这几日,他召见当年给他饭吃的漂母,赏赐千金。又给当初那南昌亭长一百钱,最后,捉了那当初羞辱自己的少年,封他做中尉。想到几人各异的神色,心情不由好了些。
虽为一地之王,韩信却觉无趣得很,他能征战沙场,百战百胜,对民政事务却一无所知,亦无心理政。下属服侍诸人又多为奉承谄媚之徒,只会令他心生不快,时日一久,便将那些人全赶了开去,独自一人反是清静。
然而,每每夜深人静,无边无际的孤寂笼罩庞大的王宫,躺在床上,脑里心中全是思念,甚至于在梦中,也与那人一度春宵。
“张良!”颇有些咬牙切齿地叫出这个名字,喘息着解放自己的欲望。
软着身子,平躺在床上,略略茫然地半睁着双眸,恍惚间,似乎能看到那个漂亮的少年欢快地笑着,叫他:信,我喜欢你呀!
帝使至 :“宣,楚王韩信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