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必须的,要不然我为什么还要这么急着来找你啊。”我故意作出一幅惊讶的神态,仿佛他说的问题在我眼里压根就不需要考虑一样。
他看我竟然坦白到这种程度,好像也有点儿始料未及。
哈哈,我终于明白了,我和夏先生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就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他怕我听了梁老板的话后反过头来对付他,而我则怕他知道我的真实想法后对我们不利。
“那老家伙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编排夏先生你的是非呗,我虽然也不想听,但无奈秦媛媛在他们手里,他们说我如果不听完就不放秦媛媛走。”
“哦?!竟有这回事,那秦小姐她现在人在哪里?”夏先生的语气既吃惊,又焦急。
“媛媛当然没事,看那些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不敢得罪我们,虽说掳走了我们的人,但照样得好吃好喝供着,这个您放心。”刘大符撇着大嘴,拍着胸脯说。
看来刘大符也已经知道我的计策了,非但没露出马脚,还能适时地搭上话,要不然只有我自己在这儿解释会显得很不自然。
“唉,各位现在是受在下所托在办事,如果这期间有什么闪失,在下可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夏先生一边说,一边捶打着自己的大腿,一幅很是自责的样子。
“夏先生您真没必要这么想,这次实在是我们自己太大意了,和你没关系的。”我连忙安慰道。
“那伙人丧心病狂啊,林先生,这次索性你们没受什么损失,以后可绝对不能疏忽大意。他们的脑子里、肚子里全都是阴谋诡计,我可没少吃亏啊。”夏先生听我说完,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看样子他们的确是惧怕各位的实力,不知道后来的事情是怎么样的?”
“那个老家伙,就是他们的头头,说我现在帮你夏先生做事是在为虎作伥,还跟我讲什么回头是岸。夏先生,我林暖虽然年纪轻,事情经历地少,但也不是个傻子啊,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这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吧?他绑架了媛媛,还指望我信他的鬼话?我呸!”
我说得义愤填膺,夏先生听着也连连点头。端起面前的茶杯,一仰头,一饮而尽,我继续抱怨起来。
“我耐着性子就听他在那儿说啊,说啊,好几次都快忍不住要爆发了,但一想媛媛还在他们手里就还是憋住了。我以为他们要我保证以后不再帮夏先生你做事才肯放媛媛走的,但没想到那老头儿叨叨完就让人把媛媛带了出来,还让我们回去以后好好考虑考虑,想好了给他个答复。我点点头,带上媛媛,我们几个就赶紧出来了。”
“林先生能向夏某人如此敞开胸怀,在下实在是万分感谢,这份信任实在是无价之宝啊。”夏先生说得自己热泪盈眶的,看来我编的还不错?
“那不知林先生打算怎么回复他呢?”夏先生安稳了一下心神,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们也拿不定主意啊,要不怎么想着赶紧来找夏先生你商量呢。”刘大符一摊手,摇着脑袋说。
“好,既然二位信得过夏某,在下就绝不会让你们失望。这样,在你们启程前往第三个昭君墓之前,各位的安全就由我来负责了。”
夏先生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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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对方已经知道你们来过这里了,回去以后林先生你可以将计就计,告诉那人说你们今天找在下就是来推掉委托的,从此以后咱们之间的关系就此撇清。而在下也会让手下人放出风去,就说公司又要继续找人来完成委托了,尽可能让对手公司的人信以为真。”
夏先生越说脚下的步幅也越快,最后都快变成跑跳步了。
“等到他们放松了对林先生你们的警惕,你们再秘密启程前往下一个昭君墓,在这之前你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切照常就好,如何?”
我听他说着,口中连连称是,这个人的脑筋不是一般得快,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想出了一套堪称完美的计划,实在是不简单。
“但凭夏先生吩咐。”我坚定地朝他点了点头,心中绷紧的弦松了一松,看来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已经达到了。
虽然现在夏先生仍旧不会百分之百的信任我们,但至少他心中的怀疑应该已经被我消除大半了,现在只希望秦媛媛他们三个那边一切顺利就好,不知道我们这边给他们争取的时间够不够。
我们约定好,在下一次出发前往昭君墓之前就不再互相见面了,任何事情都用电话联系。
正商量到这儿,夏先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皱了皱眉,对我们说声抱歉,转过身去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嗯,嗯,什么?怎么搞的!好吧,我这里还有点事情,处理完就回去。”
夏先生接电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我依然能听清,但电话那头说的什么就完全不得而知了,不过我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不会是秦媛媛他们那边出什么状况了吧!
挂掉电话后夏先生一脸歉意的看着我和刘大符,我和刘大符自然明白,起身准备告辞,夏先生将我们送到公司门口,一路上刻意地一边摇头一边唉声叹气,到了电梯口还握着我的手说:
“林先生啊,这次的事情发展成这样实在是太遗憾了,请再给夏某最后一个争取的机会吧,这件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夏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也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就能决定的啊,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就当多交了个朋友嘛,好不好。电梯来了,您留步、留步。”
我一边说一边赶紧和刘大符钻进电梯里,电梯门临关上前朝着还是愁眉苦脸的夏先生摆了摆手。“您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既然要装就装的像一点,我心想,不过他一看我这么能演戏,会不会对我和刘大符刚才在办公室里的那一番‘坦白’产生怀疑啊。
唉,到头来可千万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才好。我一边责怪着自己,一边赶紧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秦媛媛他们的消息。
然而并没有,我失望地重新装起手机,和刘大符朝我们的车走去。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虽然没消息,未必就是个坏消息,可能他们只是还没找到那密室。
不过无论如何,媛媛啊,你们都得抓点儿紧了,夏先生随时有可能回去的,我心里这样默念着。
我很想打电话提醒他们一下,但害怕反而会暴露了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我想开车直接去找他们,但夏先生肯定会安排人监视我们的行踪,这么做又是断断不可的。
看来我们只能先回道观了,在车里我和刘大符都不敢多说话,生怕车里被安装了窃听装置。
回去我就要用刘大符之前,和上次用到的那个无线电追踪器,一起买回来的电子设备扫描仪,把整个道观都检查一遍,只要是有奇怪的东西我就全都毁了,再这么下去人都要变神经质了。
回到道观之后,我和刘大符下了车就一言不发地闷着头往里走,这时无心迎了过来,说在我们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一位客人来访,现在正在大殿坐着等我们。
“谁啊,你不认识么,找我做什么?”我没好气地问,心中也没当回事。就像之前说过的,会想到来找我们道观的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我手头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现在可没心思接什么驱鬼、捉鬼的委托。
无心听我问完,什么也不说,只是连连摇头。看着他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我更无语了,低着头一边叹气一边朝大殿走去。
“林道友,刘道友,哈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我还没跨进大殿,就听见一个洪钟般响亮的声音朝我打招呼。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难道是?我猛地抬头,心中的感觉从疑惑到惊讶,又从惊讶到喜悦。
原来来访的不是别人,正是裴道长!
我和刘大符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朝裴道长跑了过去,裴道长见到我们也很高兴,笑呵呵的,张开双手,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
虽然相隔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裴道长对于我来说就是良师益友一般的存在,因此再见到他真的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最开心的一件事了。
“裴道长,从槎山离开后你都去了哪儿,怎么想起来呼市找我们了?”
不知道裴道长是云游的过程中正好经过此地,就顺道看看的呢,还是因为有什么事情才专程来找我们的呢?
裴道长看着我们,并没急着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只有你们俩回来了啊,他们三个呢?”
这个问题一问,我就像被人往嘴里塞了一整个苹果一样,张着嘴,出不了声,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