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冷漠,仇恨的楚离看着眼前的天姿国色。
梵静庵穿着奶黄色长裙,月白色的腰带凸显曼妙的身姿,玲珑有致,挽起一个小巧的发髻。紫玉耳环的兰花似真,淡雅如斯,倾城之貌,闭月之姿,流转星眸顾盼生辉,青丝如瀑,服服贴贴的垂直与腰间,偶尔几丝微风拂过,几缕发丝舞动,更显风情。
以往这眼神冷厉,浑身都笼罩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身上的王者风范,......这样的女人千锤百炼早就没有常人家女儿的思想,手握权柄,独当一面,心智早已锻炼得坚硬如铁。
只是今日冷厉的目光隐去,眉宇之间更多了份萧冷之意,就像似乎受到什么打击一般。纤纤玉指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面前放的是一把上好的古代瑶琴,琴身细长呈暗朱红色,上面雕有龙身,龙鳞一片片纹路清晰,龙睛以明珠镶嵌龙嘴吐出三根弦与灵矫的龙尾相连。
琴音高亢而尖锐,就像人走进一条直上云端的细长天梯一般的感觉。身在云雾之端自然生出恐慌的感觉。
突然楚离看见梵静庵手指之上有着玉色的光芒,古琴发出的青色波纹威力也是大增,青色波纹让周围墙壁,地板,用具如同波浪起伏一样的视觉感应连绵不绝。又像是吸足了巨量水份的海绵让人站在上面头晕目眩不能自我把持。
楚离面带讥笑以更加冷越的眼神看着梵静庵,两只眼睛射出的寒光如同可以将梵静庵冻成冰块
双腿叉开。身体内运转清灵源力肌肉,骨骼,血液,气脉之间形成一颗颗小圆点,很快这些雪白的圆点破裂开来在楚离的身体内部形成一道完美的透明防御盔甲。
楚离看见她好像还要无止尽的弹下去,心里哪有这个功夫听她弹奏,就算她弹的是仙音在楚离而言也是地狱鬼卒的叫喊。
“嗨!”洪亮的声音像一张巨大的平面板将梵静庵弹琴所带来的效果全部统一时刻消失。音的本质所带来的“嗡嗡…嗡…”的后音震动梵静庵所设置的封禁发出轰咚咚的响声。
就像是有人在不见天日的无底洞内所发出超越潜力的声音而带来的阵阵洪亮的回音。震耳欲聋。无形的封禁也裂出细小的裂缝。
楚离走近一步,眼底迸发冷光,杀机已现:“你想试我的功力,找个没人的地方。”
“想必寒绡已经告诉你。”梵静庵语气出奇的平淡。也并没有停止弹琴的速度只是琴音大有改变,尢如一条阴暗的蛇蜿蜒盘旋在茂密深暗的丛林之中。琴音显得更加诡异幽冷。
“怎么?让你失望了是吗?你是不是还想如同千年前那样凭着一张百能不饶的舌头驱使那群所谓正义人士不顾性命的为你的私欲卖命。你是不是还想驱使五大首席战略将军为了你的私欲进而动用国家军队的力量为你夺取。
梵静庵你也太毒辣了,千年前那场正魔相斗的祸患你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三万多人啊!全部都是为了你个人的私欲丧生,如果他们知道你不过是为了夺取我教《天魔录》而发起的所谓正魔不相存的屠魔战争,他们会哭,会恨你,这是多大的怨气结郁在天地之间,你都问心无愧,心里都不怕吗?梵静庵你学的也是仙法正道,就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吗?我就不信你不会受到惩罚。”
“住嘴。”楚离的话像把利剑刺透梵静庵的心。怒气,怨恨,委屈,恼羞使得她指下一动“波”的一声,一道青光向楚离眉心射来。
“卟~~”的一声赤响。楚离张开天魔眼一道紫焰从眉心处射出与青光在室内空间相撞。
“呯!”的一声巨响。青光与紫焰砰撞出的光花辐射到房间任何一个部位。倾时,砖石水泥灰飞溅,桌椅肢离破散。裸露的墙体钢筋只包着薄薄的一层泥皮。整个房间不胜惨睹。
楚离说对了,就是为了惩罚,所以梵静庵才被九玄雪塑缚身,他人不明白传出的话只是她中了毒,梵静庵自己怎么能不明白呢?九玄雪塑是仙界唯一一种能让人在功力不被散去,而且还能够静心修养的情况下长睡不醒。相当于一种长时间的闭关修练。
这么多年来梵静庵就是想不通,在委屈,憋闭,焦虑,烦燥,愤怒之中所以,解下冰塑后,她的功力不但未见涨,还有缩退的现象。
那日夜晚,楚离上山来夜窥。二人见面一番打斗后。楚离连骂带训的一段话引起了她的深思,似乎对这几百年来的冰塑之囚有了些理解。
明白了祖师尊们话里的意思。正因为考虑到自己的私心已经为自己带来了不可预料的后果。所以梵静庵才生起了同意寒绡的意愿,少一些屠杀。再说眼见楚离经历一次死亡之后,非常没有烟消云散,反而重生后比自己的实力更强大。虽然自己很不服气,更让自己感到份外憋屈。但更多的却是让她明白了很多道理。
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结束,反而是一切的开始。
所以才有了今天相约楚离。看着楚离那双眼睛,梵静庵就知道自己与楚离的结果只有两个。一,自己死。二,自己取得《天魔录》破开空间。
可是楚离会给自己《天魔录》吗?死也不会给。要挟他的亲人没有用,只能让他爆发出更大的潜能量。那么用楚离来要挟他的亲人呢?梵静庵没试过。好想,好像还可以?但是,楚离是那么容易就范,要我用他来要挟他亲人吗?梵静庵摇摇头感觉非常渺茫。
楚离训斥了梵静庵一顿以为她一定会顿起飞走找个没人的地方跟自己打一架。谁想梵静庵却看着自己痴痴发呆,呆完了又摇头。
“怎么?怕死啊!”楚离捏了下巴一下看看梵静庵眸光变得更加深沉,根本就看不出这个老女人在想些什么?底头看看这满地的狼藉。
楚离看着这满地的狼藉,觉得这老女人给自己的感觉就如同这满地的狼藉,根本就摸不着这老女人的思路。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刚才提到小舅妈说的意向。想必她是同意了,所以才跑来跟我说?她同意了!如果她不同意那也更没必要跑来找我呀?
找我谈条件?以人命为条件,跟我谈?或是说都不打了,只是我跟她打。这老女人怎么会这么好。可能是她知道寒绡是我舅妈,所以让我跟舅妈打,让我们自相残杀?或者是让舅妈和小雪自相残杀?也不可能啊!自然门现在差不多都知道了舅妈和我们的关系?寒绡小舅妈也不可能听她的摆布?
她到底想他妈的干什么?楚离实在是想不到梵静庵想干吗?
“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谈吧,这里太乱了。”梵静庵说完,掏出一颗中级宝石递给楚离:“给你,去跟酒楼的人说清楚。我去金碧煌三十楼的琳琅阁等你。”不管楚离接不接,梵静庵袍袖一挥人不见了。
楚离当然不乐意了,凭什么让老子去跟酒楼的人交涉。可是封禁消失了,外面的人一窝蜂的看到这里的狼藉一片。经理,侍应生统统来了。楚离也不管他们,这要解释也没有信。楚离直接将宝石将给酒楼经理。看着他怒气冲天面色阴冷得几乎让五官变形。
楚离身形晃动,人早就跑出了‘碧林幽香’。等众人追出人也已经不知所踪。
楚离站在浯江大桥中心吹着寒风看着江面万千灯火,倒映着江心一片灿烂光华,心想:“你让老子去,老子就非得跟着你的屁股跑。”楚离站在桥面跟金碧煌酒楼打了通电话。让他们的人通知琳琅阁的客人。让她来找自己。
对面的浯江饭店灯火通明,门前人影攘攘,车水马龙。
楚离手里拿着手机:“什么?所有的包房都没了?”
“是的,先生此时正是黄金时段,别说我这里,所有的饭店酒楼此时可能都一样。”对面挂了电话。
楚离站在桥心气得想扔掉手机,妈的!这已经是第十八次了。老子就不信所有的酒楼都没有包房了。平日里不吃饭到处都是空的。这一用餐,妈的,到处都挤满了。
一道轻灵的音波闪响在楚离脑海:“楚离,还是过来吧,这里是我们自然门专包的房间。我差人过去接你。”
楚离不用看四周就知道,梵静庵这个臭女人以千里音髓给自己传话。听她这说话的口气,想必这老女人早就知道了。自然门专包?很气派吗?
楚离站在桥心不到五分钟就有一部黑色豪华车停在他身边。
金碧煌。
这是国家专门招待外宾的宾馆。楼层越高,档次越高。客人的身份越尊贵。
琳琅阁。
是从金碧煌楼上分出去的一部分楼层其中一间。能进这里的客人往往身份不明,社会上各各层次的人都有,只有一点相通,都不是寻常人。
楚离刚刚跟寒绡通完过电话。随着来接他的人走进这仿古宜今美仑美奂的琳琅阁。想必,这次梵静庵是真想和楚离好好的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