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轻轻**着,撑开略略显得沉重的眼皮。
“姑娘,你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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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对上眼前俯下身子看着我的女子,一瞬间,怔愣,女子上衣是填花复合菱纹的绮,绣着变体云纹,排列得密集紧凑,色泽浓艳,衬得她的面孔白皙柔美得像是透明一般,同款式的留仙裙,束上腰带,纤腰不禁一握。就这么侧倚在塌边,便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雅致风流。
原来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不过如此。
“姑娘,姑娘。”见我发怔,女子又轻唤了两声。
“啊,是。”我反射性的答道。
女子掩唇一笑,“看来姑娘是真的醒了,把药喝了吧。”
我看一眼递过来的药碗,中药啊,我还是第一次喝呢,肯定很苦,深呼吸一下,接过碗,我灌。
递回碗的时候,女子的笑容分外愉快,大约是因为我“豪迈”的姿势吧,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这里是?”我只记得,好象是碰到石头昏过去 了。
“姑娘撞昏过去了,是奴家的弟弟带姑娘回来的。”女子略略带着些暧昧的眼神在我身上一溜,又继续解释道,“这里,是平阳公主府。”
平阳公主府?弟弟?
信息一综合,难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
像是知道我的疑惑般,“对了,忘说了,奴家卫子夫,卫青是奴家的弟弟。”
果然,卫皇后啊!
搭上卫青这根线,简直是太正确的事了。
正当我沉浸在洋洋自得中时候,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姐姐,那位姑娘醒了吗?”
“仲卿进来吧,她已经醒了。”
被声音惊得回过神来的我,好奇得打量房间,这可是真正汉朝的房间啊,我躺着的地方不是床,是类似塌的地方,还没有板凳椅子那些东西,只有塌上小小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些杯子,随着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我又转向门口,进来的男子,不是卫仲卿,又是谁?
我哪里还好意思继续躺着,飞快的从趴起身来,扯扯衣服,再抬头时,正对上卫子夫举袖掩唇而笑的样子。
出丑出大了。
我尴尬的摸摸头发,摸摸衣角,没办法,谁叫我是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女子呢。
“咳咳,”卫青轻咳两声掩了笑意,“姑娘你没事吧?”
被问到这才想起来,左手臂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疼,急急掀袖子一看,应该是擦伤,已经上药包扎好了,不过我看着包扎上的布,总有些发憷,这个,没经过消毒处理的布,会不会感染啊?我可不想在这一点上学白求恩啊!
“咳咳……”又是两声轻咳,我疑惑的抬头,卫青偏过头去,我看得见的耳朵部分,一丝嫣红正慢慢爬了上去,他脸红作什么?我愣了一下,
下一刻,忽然意识到刚才粗暴的将袖子一掀到底的动作在古代多么的不合时宜,有些讪讪的放下袖子,微微偏过头,另一边的卫子夫,已经笑得趴到小桌上了。
我尴尬的望望天,望望地,没办法,古代和现代的差异,不是读几天书就能弥补的,更何况这还不是几百年的差距,而是千年啊。
半晌,卫子夫敛了笑意,“还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莫蔚蓝,刚刚谢谢卫……大哥的救命之恩,也谢谢卫姐姐照顾我,帮我裹伤。”还是不会行礼,直接向两人鞠躬。
“莫姑娘太客气了。”卫青想伸手扶大约又觉得不妥,卫子夫倒是笑着拉了我起来,“莫妹妹既然叫一声姐姐,我就托大叫一声莫妹妹了,妹妹不必多礼,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哪里,救命之恩,如有来世,当结草衔环……”恩,应该是这么说的吧,电视青年莫蔚蓝活了十几年,忽然发现电视是真的来源于生活的。
“妹妹也不必说来世了,”卫子夫执了我的手只是笑,“今生就……”她看看一旁的卫青又看看我,笑得十分暧昧。
这,这架势,她不是误会什么了吧?
误会卫青带我回来的理由?!
被她那双美眸这么一扫,我脸立刻发烫,现,现在该说什么?
“姐姐。”卫青斜睨了卫子夫一眼,卫子夫轻轻一笑,结束了这个让我手足无措的话题,“莫妹妹家住何处?不知需要送信回去报平安吗?”
“啊,不用了,谢谢卫姐姐了,我也是时候告辞了。”这位卫皇后,以一介歌舞妓爬上皇后的地位,虽然也拜她有个好弟弟的福,但本身绝对不可小觑,这些历史名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过多的交集就不必了。
“既然妹妹要走,姐姐也不便久留,不然妹妹的家人该担心了,”卫子夫推了卫青一把,“时候也不早了,让仲卿送你吧。”
时间不早?我看看外面还很亮的天色,还真是不“早”了啊,黑线。
走出平阳公主府,我忍不住偷偷望了两眼,引来卫青疑惑的视线,算了算了,明天再开始观光吧。
“莫姑娘家住何处?”卫青问道。
其实,我对这位卫大将军观感很好,他给人感觉就是很稳重,很让人放心的那种。
“这个,我家不住在长安,所以要找一家客栈,卫大哥知道哪里的客栈比较好吗?”听听本地人的话绝对没错的。
“你一个姑娘家自己住客栈?”卫青皱起眉头。
“呵呵,请放心,不会有问题的。”不过责任感太强了,有时也有些麻烦啊。
在我的坚持下,卫青总算带着我到了长安一家看上去不算太豪华,却相当整洁干净的客栈。
“卫大哥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今天一天实在太感谢了。”我仍是老办法鞠躬行礼道。
“我还是觉得……”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比个v型的手势,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我不是说过吗,我不是那种遇事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废物,今天卫大哥不
是见识到了吗?”
“恩。”渐渐的,卫青嘴角展开一点笑意,温和得令人感到温暖,“莫姑娘确实不是。”
“嘿嘿嘿嘿……”想到那个样子,确实挺傻的,还新型防色狼喷雾,幸好他们都不认识那是什么,卫青也帮我拣回来了。
好容易送走了卫青,我刚想进客栈,忽然猛地爬起来,对了,差点忘记了,要先去当铺,我现在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怎么进客栈啊。
还好,方圆不远处,就有一个当铺,高高挑起的当字,幸好是隶书,不是小纂,擦汗。
“姑娘,有什么东西要当吗?”老板态度还不错。
我摸出玻璃珠,伸到他面前,老板眼睛都直了,“这,这是,琉璃珠?”
这时候,应该有从西域传来的琉璃了,但是还没有透明无色的,可以想见我这颗玻璃珠子多值钱了。
“老板好眼光,这颗珠子可是稀世奇珍,从遥远的西方国家来的,据说,是经历过七七四十九次的炼制才出来这么一颗,而且,其他的都失败了。”我天花乱坠的胡吹着,管他的,反正也没人会出来反驳,越吹得厉害越值钱吧。
“姑,姑娘,你这颗珠子要当多少钱?小,小店怕是当不起啊?”老板脸上流露出即想要又为难的脸色。
哇,我没想要这么多啊,将就一点就成了。
“老板你能出多少?”
“三千侏。”老板犹豫了一下道。
我想也不想,转身就走,虽然不知道这钱是多少,不过这招走人可是现代讲价的法宝。
“姑娘等等,五千侏,真不能再多了。”老板脸上的表情,像要了他命似的。
我想想,应该不少了,我拿这么多钱来也没用,随即点了点头。
老板大喜,“姑娘,小店现在一时凑不了这么多钱,姑娘可否先拿一部分,三天再来取另一部分。”
我点头同意,签字画押后,我直接死当,反正也不想赎回来了,老板又欢喜了一阵。
回到客栈后,要了一间据说是最好的房间,我可对和别人一间房或是不干净的地方没兴趣。而且,当我问了价钱后,最贵的客房,也不过几侏钱一天,我才知道,那珠子有多值钱。
房间很简单,塌,小桌子什么的,屏风,我仔细看了一下,后面是马桶。= =+
看着还挺干净的。
终于安顿下来,我瘫在床上瘫了一阵,本不想睡的,但可能药里加了安眠的成分,这一天也确实够劳累的,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了。
从包包里拿出牙膏牙刷洗面奶,屋子里有昨天小二送来的清水,洗脸漱口。
想想拿出风月宝鉴,“风月宝鉴,达成我的愿望,我想和家里通个电话。”
半晌,镜子没有一点动静,难道,坏掉了?
我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不会真的坏掉了吧,那我要怎么会去?
“风月宝鉴,风月宝鉴?”小心翼翼的捧着镜子,我轻声唤了两声。
“不用叫了,我在这里。”清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我疑惑的抬手,手中的镜子,如往常般散放出光芒,光芒逐渐形成一个人的样子,光芒散尽,我怔立当场,世界,会真正存在这样的人吗?
眼前的男子,如果用词语来形容,那么就是四个字——冰雕玉砌,雪色的长发,雪色的肌肤,雪色的长袍,全身上下,唯一的颜色,便是那双魔魅的深紫色眸子,里面,闪耀着冰冷刺骨的光,单单只这么看着,就让人涌上森冷颤栗之感。
深紫色的眼睛上下打量我一下,“莫蔚蓝?”
不由自主的点头,“我是。”
“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主人了。”不冷,不热,没有高兴,也没有悲伤的声音平静的诉说着一个事实。
我低头看看手中的镜子,颤抖着手指向他,“你是这面镜子?”
“不错。”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他继续道,“我是魔镜,一面魔镜,一面可以实现人愿望的魔镜。”
我不解的用食指刮刮脸颊,“既然是可以实现人的愿望,为什么不叫神镜。”
“因为,”他向前迈了两步,眼中闪耀着颠倒众生的魔性之光,让我不由得退了两步,“愿望的实现,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被他的眼眸一扫,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梁蜿蜒而下。
“代价就是,”刻意的,他顿了顿,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手指顺势抬起我的下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