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直紧闭着的房门砰的一声打开,我和风月宝鉴几乎同时回头,已经恢复现代相貌的楼总裁步出房门,神色冷峻。眼神冷冷的扫过我和风月宝鉴,还有屋子另一边的迟尘尽,打开门准备离去。
风月宝鉴连多看他一眼也没有,一脸忧色的直接推门进去。
“等一下。”我根本没来得及多想,直接对着姓楼的冲了上过去。
他眉一挑,声音低沉,“有什么事吗?”
走到他跟前,才发现好像无话可说,他和雪狐怎么样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该过问什么?
“虽然有点失礼,不过我还是想问问,那个,”我颇为尴尬的指了指被风月宝鉴掩过来的房门,“你不陪陪她吗?她时日无多了。”
他嘴角渐渐勾起,溢出的冷笑让人直冒鸡皮疙瘩,“我连这一点自由,你都要干涉吗?”
“什么?”我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所指为何。
他冷哼一声,“你们将我扔到那个阴阳颠倒的世界,一扔就是三年,想过我的感受吗?现在好不容易回到正常世界,却要我接受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女子,还是一个妖精,是我爱人的事实,我为什么要接受,难道连这么一点自由,我也没有吗?”
我瞠目结舌,我根本没有要干涉他的意思啊,“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我们什么意思也没有,”一只暖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回首,映入眼帘的是迟大哥温暖的笑靥,“你说的那件事,我们确实有错。但是如果没有你处心积虑的要得到你不该觊觎的东西,又怎么会引发后来的种种呢?说到底,你自己也要负一半的责任。而这一次会面,我们也只是希望你们自己能解决自己的事情,毕竟你和她,前世曾经确实非常恩爱过。”
他笑容更冷,“什么前世今生,我不管,也不想管。对那个女人,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对付你们这些有异能的人,我是没有办法,但是你们要逼我爱上她,或是对她负责,是绝对不可能!”
“你……”我几乎直觉性的想要发怒。但是转念一想,他有什么错,对于一个不认识的女子,要付出什么,确实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站在他的立场,他不过讨厌一个和他极度愤恨的人有关联的人,有什么错。对于自己的爱恨,如果连这个也无法控制的话,那么一个人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端看你怎么看罢了。如果站在雪狐的角度,她的爱情,如此感人,但是如果只站在她爱人的角度的话。
迟尘尽安抚的拍拍我的肩膀,“我们绝对没有逼迫你的意思。只是人之将死而已,你又何必忿忿不平?”
“只是厌恶而已。”他也似乎懒得和我们多说,径直拂袖而去。
我和迟尘尽相视苦笑,还是他率先开了口,“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雪狐的情况吧。”
“恩。”
正准备推门进屋,就听到风月宝鉴一声凄凉的喊声,“妩儿——”
出事了。
我和迟尘尽三步并两步推开门,床上的女子,身影时隐时现,脸色苍白得可怕。听到开门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异彩。看清楚是我们,眼神又重新黯淡下来,我看得不忍,微微侧过头去。
“蔚,蔚蓝……”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她口中溢了出来。
“什么?”我几步上前,凑到她嘴边。
“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吗?”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毫不迟疑的道。
一只颤抖着的手,握上我的手腕,生疼,根本不像是她这样状况的人该有的力气。下一刻,一阵温热从手腕直接传了上来,越来越烫,我忍不住挣了一下,没想到本以为很紧的钳制却被轻易的挣开,一瞬间,脑海里猛地涌入很多东西。
我怔愣着,看着妩儿,她虚弱的朝我点点头,拼尽全力的微笑。然后在下一刻,褪回原形,蜷缩在床上无法动弹了。
带着妩儿给我的记忆,我已经不记得怎么对迟大哥说,他又是怎么带着我找到那个姓楼的,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站定在他面前了。
迎上他略是讥讽的笑容,我打起精神来笑了笑,“这是,她最后留给你的。”
说完那一刻,我的手脚,记忆,都似乎不再是自己,我就是妩儿,那只穿越了千年,等候了千年的白狐。只为他歌,只为他舞……
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
千年爱恋 千年孤独
长夜里你可知我的红妆为谁补
红尘中你可知我的秀发为谁梳
我是一只守了千年的狐
千年守候 千年无助
情到深处看我用美丽为你起舞
爱到痛时听我用歌声为你倾诉
寒窗苦读 你我海誓山盟铭心刻骨
金榜花烛 却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 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 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
我还是千百年前爱你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来 朝朝暮暮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
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
我还是千百年来不变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来 朝朝暮暮
来生来世还做你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