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对于我这个前世的情敌,我真是相当的佩服。以他的心高气傲,就如他自己所说,不是因为已经迫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找上门来谈什么交易。特意对于我这种他十分不屑的女子。然后,就在这样别人可能窘迫的情况下,他仍然显得从容优雅。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关系,我想,我会相当欣赏他的。
“你应该知道现在杨莫止的情况吧。”他理了理衣摆道。
“知道一点大概,但不是特别清楚。”说到这里,我颇有些心虚。毕竟是迟大哥为了救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命才一剑刺向杨莫止的。
他挥挥手,好似要挥去眉宇间的阴霾,“他受了重伤,现在还徘徊在生死关头。”虽然是面无表情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但那种深入骨髓的悲伤,让人心颤,我沉默,无言以对。
“至于是怎么受的伤,”他似有意似无意的扫了我一眼,“我现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现在能为他打算的,是他的将来。”
“恩。”我点头无话。
“这是我的想法,而你,”他又看一眼我的小腹,“和你的孩子。你要知道,杨莫止现在没有正妃,而且,估计今生也不会有其他的孩子,当然也就没有世子。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
我了解,这位王爷的话,有一个孩子还是靠下药得来的,估计要再生一个,恐怕真的很难!他应该不会给人机会再次下药吧。= =+
“所以,”他微微勾唇,“正妃的地位,还有世子的位子,我都可以给你和你的孩子。”
闻言,我鼓掌,“很好的价码,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呢。”
“很简单,安安分分做好你的王妃即可。”刻意的,强调出安安分分几个字来。
我惊讶的张大嘴,“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不付出就能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
“你什么意思?”他的眼神,渐渐凌厉起来。
我笑嘻嘻的望着他,“没什么意思,不过老师教育我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笑得讽刺,“你以为,以你的身份,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图的东西吗?”
我笑,笑得前俯后仰,使劲挥挥手,“这位公子,你可是要笑死我咯,真的没有的话,能劳动您的大驾吗?”
他不动声色的挑眉,“哦?”
“呵呵……”我笑着点点下颚,“要我提醒你吗?比如,如果封地的王爷无后,这封地该如何,又比如,先皇可能和自己的兄弟兄弟情深,但没有规定一定要自己的儿子和叔叔,也要叔侄情深吧?”
我旁边的男子的脸色,随着我的话音变了变,随即,他勾唇一笑,竟出人意料之外的邪气,“那又如何?就算现在我要生生在造一个王爷的姬妾和一个小王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而且,”他凑近我些,“你信不信,这件事,我有成千上万种方法来解决,并不是非你不可。”
“我信。”我点点头,见好就收,惹恼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且,交易嘛,当然要大家各退一步,“但是,把所有不可控的因素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是更好吗?”
“说得没错。”他也放缓了脸色,“所以,我今天是很有诚意的来要求合作的。”
“呵呵,是啊,听了你的条件,我想是人都会动心的。”我也笑得柔和,忽然之间,恶作剧心就这么涌了上来,“不过,还差一点,我想,我就会答应的。”
“恩?说出来听听,只要是合理的条件,我会考虑。”
笑容,渐渐在嘴角扩大,“女人啊,不能用逼迫的,是要用哄的,说两句好话来听听吧!”强忍下笑意,我用一种“妞,给大爷笑一个”的语气说道。
于是,很从容很优雅很惊才绝艳的某人,嘴角加眼角,抽搐了!
良久,他起身,“那么,如果没有其他的话,现在就跟我回王府吧。”
我有趣的看着他,也不说走,也不说不走。
他挫败的抚额,“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说话,只是笑。
“……你,很聪明。”半晌,他终是憋出一句。
我忍,我忍,我忍无可忍,终是忍不住笑得在塌上直打滚,好有趣的人。
“好了,蔚蓝,别太激动,小心伤到身子。”熟悉的话音,由远及今。
我笑望着门外翩翩而来的迟大帅哥,“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迟尘尽回我一个微笑。
“你觉得如何?”
他无辜的摊开手,“你都已经答应别人了,还问我如何?”
“夫~君~~”刻意嗲死人的声音,让迟大帅哥打了个冷战,“现在说的可是你亲爱的妻子要改嫁的事情耶,你都一点都不介意被戴上一顶巨大的绿帽子吗?”
迟尘尽拂拂衣袖,似是要拂去满身的鸡皮疙瘩,“应该介意的人,绝对不是我吧。”
我很天真的眨眼,转向一旁的情敌大人,“那么,你说王爷会介意吗?”
他笑,同样天真,“我想没有人会介意未来的王妃多一个哥哥的。”
高手,果然是高手。根本就打击不到嘛!
迟尘尽安抚的拍拍我的手,“那么,我们现在就去王府?”
“请。”
话说从一个王爷的姬妾,大约地位也就和奴隶差不多,到逃犯再到王妃,这样的距离,也就是一会儿的时间就可以跨越的。
一个时辰后,我已经坐到王府的凉亭中,躺在王府的软塌上,吃着王府里精心制作的点心,还围着一群侍候我的,按照某情敌的命令,称呼我为王妃的侍女。
我颇不耐烦的挥挥手让这群人退了下去,迟尘尽看着我的样子只是笑,“怎么,不习惯这种排场么?我亲爱的王妃?”
我不屑的翻个白眼,再怎么说,我也是大纳言家的公主啊,还有什么秦王的宠妃都当过,这个,小场面而已啦。
迟尘尽靠了过来,替我拉了拉被子,“蔚蓝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是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不得不再次佩服他敏锐的观察力,不过,这件事该怎么说呢,我挠头,“迟大哥,别的人我不敢说了解,但是我自己我还是了解的。”
“恩。”
“我的前世,再怎么说,也是我自己吧。所以我近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我总觉得,事情,并不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
“蔚蓝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