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東西交給紫荊他們後,小墨與懸鈴急急走去繁花殿找花間弦求取解藥。本來很想丟下青青以及礙事,可是她硬是要跟來,實在搞不懂她又在盤算些什麼。
當到達殿門前,殿外的大門正牢牢關著。在小墨上前起手準備敲門時,一把聲音從後面傳來,說:「幾位大人請回,谷主有令,不想見客。」
眾人回頭一看,正是全身黑衣勁裝的蚊妖小忍半蹲在地上。
「我靠!」懸鈴大嚇一跳立即抓住小墨擋在前面,說:「這妖怎麼回事?!完全感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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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鬆開懸鈴,說:「不好意思,我們有要事——」
還沒讓小墨說完,青青召出了戰槌,說:「真是煩人,一直唧唧磨磨優柔寡斷的要搞到什麼時候?」
青青擺起架勢,準備破門而入。這時,蚊妖以奇快的速度閃到青青的身後,把刀架在青青的頸上,說:「幾位大人請回,谷主有令,不想見客。」
懸鈴膽怯地上前,說:「冷靜點,我們只是想向谷主要解藥。只要谷主把解藥給我們就好了。」
蚊妖冷冷地再說一遍。:「幾位大人請回,谷主有令,不想見客。」
「我說你這是不是——」
眼見懸鈴正往要踏上一步,蚊妖的刀貼得青青更近,壓出了一點血來。小墨立即把懸鈴拉回來,大聲喊道:「谷主大人,人族澤芳鎮正受谷主大人的毒侵襲,希望谷主大發慈悲賜我們解藥。我等保証,得到解藥後不再回來打擾谷主和蟲谷。」
久久過後依然沒有回應,而在場的人都如同時間凝結一樣一動也不動。過了好一會兒,一隻小小的飛娥降落到小忍的肩上。當那一隻飛蛾離開時,小忍開口,道:「宫主再次聲明,她從沒向澤芳鎮下毒,亦不知道他們中了什麼毒,無法提供解藥,諸位請回。」
小忍把青青推向懸鈴並收起刀。
懸鈴一手接著青青,破口大罵:「你這無賴——」
小墨掩著懸鈴的口,說:「冷靜點。我猜那蝴蝶妖的意思是她不知道澤芳鎮的人中了什麼毒,所以提供不了解藥。不如我們回去問問端木七葉,讓他描述症狀,然後回來求她,好不?」
「求她?!」懸鈴瞪大雙眼看著小墨。可小墨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說笑,再加上剛剛的經歷,要是惹得那蝴蝶妖不高興,確實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於是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小墨也推了一下青青一同離開。
一路上,懸鈴都忿忿不平,搭著小墨的肩,說:「小墨,我問你。你覺得你可以打得過那隻蝴蝶妖嗎?」
「噓!!!你講話小心點好不?」小墨四處打量並加強感知,說:「天知道那隻蚊妖有沒有跟來。」
「我只是議事論事。青青,你呢?你覺得你可以打得過嗎?」
「打不過。」青青直接了當地說:「如果打得過,她們早就滿地找牙了。」
「不是吧?」懸鈴抱著臉,說:「那小墨呢?」
小墨看著自己的手,說:「我也不太清楚。花間弦很明顯是擁有半步天階之力。而且那些狼妖也說過,自她成為有靈智的妖後,距今已經有五百多年。這些年來存下來的妖力可比你爸多出不少。我沒有足夠的把握。」
「這就奇怪,端木晏青也不見得比我利害多少,他到底怎樣擊退蝴蝶妖?」
「大概是蝴蝶妖把東西搶回後就撤退吧。」
「搶了什麼?」
小墨聳聳肩,說:「她沒說。」
懸鈴雙手抱頭大嘆一聲,說:「那我們只好求她吧。真是的,拜月式的錢可不易賺呀。」
回到深淵邊,司徒一族的人已經在著手處理那些法陣。運用絲線,紫荊他們在深淵間來往自如地跳來跳去,在法陣上加上連動法陣。
其實所謂的連動法陣就是在一個法陣上加上一個小小的法陣扣在本來的法陣旁邊。當大法陣運轉時,這個小法陣就會從中竊取力量一起發動。至於這陣是什麼效果完全沒有人知道,只知道做就是。
在佈置了這麼多個法陣後,紫荊她們已經把這個小小的連動法陣牢牢地記住了,畫起來動作快了不少。
至於端木世家的人則一直坐在小墨從狼妖一族那邊借來的太白界地圖旁邊,等待那些昆蟲在地圖上記錄那些法陣的位置。
小墨與懸鈴蹲在端木七葉身旁,說:「兄弟,你知道中了毒會有什麼症狀嗎?」
端木七葉冷冷地說:「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爸跟我弟就是被那妖女毒死的。」
「太好了,我想請你幫忙把他們的症狀告訴花間弦,好讓她知道該給我們什麼解藥。」
「開什麼玩笑?她會不知道?下毒的人是她耶!」
「你就快點說吧。」
「我真的很不明白你們真虛宫和司徒世家到底怎麼回事。他們是妖呀!還跟他們說這麼多道理?把她們殺到願意把解藥交出來不就可以?還是你們投靠妖族了?」
懸鈴終於忍不住,一手抽著端木七葉,說:「小子,我勸你講話還是小心點。我痛恨妖族的程度絕不比你少。每當我幻想起我的小妹被那些狼妖虐殺,我就恨不得來一場大屠殺。可現在我們可以嗎?!剛剛在深淵邊是什麼情況你自己清楚得行!要是你死了,誰為他們報仇?」
端木七葉的嘴角微微勾起,說:「還好你們是站我們這邊。不用擔心,援兵快到。」
小墨嚇訝地道:「你們這是要挑起戰爭?」
「難道公子你是怕了嗎?」端木七葉挑起眼眉,道:「到底是誰先挑起戰爭,是誰向我們世家的人下毒?難道我們就任由這些妖族欺負,還跪在地上求他們要解藥嗎?端木某做不到!」
「可是谷主也說了她沒有——」
「敖公子你這人到底怎了?你到底是站在那一邊?! 」
被這麼一罵,小墨頓了一頓。其實他對這個問題也很迷惘。作為龍妖的他,到底站在了那一邊?澤芳鎮被下毒是鐵一般的事實。能夠對這麼多人下毒而且無人能解,除了花間弦這下毒高手外,還有誰?可是,如果花間弦真的有心要下毒,澤芳鎮還可能有人生存嗎?現在搞得拖泥帶水,到底有何目的?難道她想人族過來求她?但作為谷主的她,為什麼要撒謊?
「司徒宗主,你覺得我們這段時間是不是該做些什麼為援兵作準備?」
懸鈴默默地點頭:「說的也是⋯⋯」
就在這時,深淵內迴盪著眾多昆蟲拍翼的聲音,一群蟲妖蜂擁而出,飛向四面八方。在深淵裡的司徒一族立即抓著牆壁,不敢妄動。
端木七葉笑說:「戰爭的號角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