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清月目光泠泠,从我脸上移开,没有给我过多解释就径自朝前走了。
望着他清瘦身影隐没进参差树林,莫名地感到迷茫不知所措。跟随了那么久,可没有哪一次真正看透过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有多面人格的,但我始终觉得那个狂傲清冷不可一世的人才是真正的他。
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清月,凡人始终可望而不可及。
我抬起脚,发现已经看不见他的人影。踏在松软的黄叶上,周身是草木凋零的死亡气息,拂指间,蛛网落地,林间风萧萧,叶瑟瑟,天阴如魅。
“快跟上,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清月在前方提醒道,我抖了抖衣衫上的落叶快步跟上去。
清月撩开层层枝桠,只见四周古木参天。这地方若是晚上,那一定极吓人。看到前面清月笔挺的身躯,几绺碎发飘逸,平添魔性光彩。同样是男人,上天怎么就这么眷顾他呢?一比自己就成丑小鸭转圈圈了。
“想什么呢,叫你别分神的。”清月拽住我的胳膊,往旁边一侧,一支箭插在了方才身后的大树上。
“有刺客!”我舒一口气,惊道。
“刺客早就已经死了。”见我一脸惊愕,他继续说道:“前方就是鹤鸣阵,阵前有诸多埋伏,那是师父生前布下的,为了防止外人入侵。出了阵就是瑶池仙谷,传说那里住着紫阳圣姑,也就是师父的师父。”
“原来是这样。”我似懂非懂地点头道,“我们找她做什么?”
“她炼制过一种圣水,可以解寒毒。”
“你是说《冷香诀》的毒可以解码?”我终于明白,却发现自己还赖在他身上,脸立刻红到了脖子根,“放我下来”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清月身上有一股淡香,仿佛能迷迭人的神经,之前一直被他的霸道和粗暴掩盖着,而今静静地让他抱着却能让人感到格外安心。
他天生的冷是一道坚硬的墙壁,靠着,好似能遮挡外界的风雨,也不会使人沉沦于温香软塌之中;他独有的香是一种温和的催化剂,闻着,好似能让人安稳入眠,也不怕就此沉睡不醒。
我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拢,想闻一闻那若有似无的香,害怕一惊慌它就会消散。领口一凉,他的手已经伸进来。魔头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纵欲的机会,明知道他已经不再对我动情,明知道自己这辈子注定是他的玩物,却还是舍不得离开。到底是怜悯还是畏惧,亦或两者皆非?
胸前的两颗被他揉弄得泛起阵阵酥麻,呻吟声一声比一声魅惑,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
记得曾经有人对我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呻吟去吧”,那个人的名字我已不记得,眼前只有清月那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而此刻它正向我绽开笑容。我应该是幸福的吧,多少人想靠近他的身子,却苦于他太过强大,那根本就是捞起水中月的奢望。
“怎么样,舒服啊?”清月脸上一抹天真狡黠笑意,“没想到你也会露出如此享受的表情,真是迷人呐,告诉我现在什么感觉?”
“要……我要……”这样温柔无暇的他,我无法拒绝,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他的魔力。
“你要什么?告诉我啊。”声音似水柔滑,流进我的耳中却化成汹涌情欲,极力压制住身下yu火,不让它一再肿胀。我连同发丝一起咬住下唇,浑身火热得难受,“我要,我要……嗯……啊……我要你!”如火山爆发一般,我反身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下去,辗转片刻,只觉越来越热,他的手还游移在我身上,而我的手也越来越耐不住寂寞,偷禁果似的把手小心探入他领口。
忍不住抬头,他似乎未料到我会偷看他,微微一愣,脸上绯红未及收起,只加大了手上力度,把我捏得差点鬼吼出来。
我索性把他推到树下,以为今天可算捡到了大便宜,不想他反手一扣,舌头滑进我口腔,含糊道:“接吻是这样接的。”
我的脸红的比之前更厉害,任由他的舌头在我口腔内肆意搅动,不是掠夺性的攻势,而是霸道的温柔,一点一点被吸得快透不过气来了,只听四周风又起,古木猛烈摇晃,清月蓦地收回伸进我衣襟里的手,“这里不是地方。”
鹤鸣阵是一个迷阵,素有“可敌百万大军”之称,入阵者极少有人能够活着出来。许多人是冲着圣水长生不老之功效冒然闯入,不是饿死就是被乱箭射死。曾有将军带兵数万围攻鹤鸣阵,企图用火将此阵消灭,不但没有成功,反倒人也被数里外的瘴气毒死。
此地向来无人问津,除却某些还不死心的人。
“若是他在这里就好了……”我喃喃道。
“谁啊?”清月眉头微皱,显然有些不悦。
他大概是想到火莲了吧,我暗自好笑,“自然是师父了。”
是啊,若是悠离夜在就好了……
“走吧。”清月整了整衣衫道。
如此境地,竟还有心思做那种事,我欠扁地摸摸自己发烧的脑袋,赶快跟上去,不然恐怕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不过此刻我顿时想通了一件事,为何渊清的容貌近十年都没有什么变化,难道果真有长生不老的圣水?
清月从袖中掏出一块丝绒帕子,打开,是两颗龙眼大小的杏黄色药丸,“吃下去,瘴气就不能侵入你身体了。”他递给我一颗,然后自己也把另一颗吞了下去。
绕过奇形怪状的参天古木,只见前方迷雾缭绕,雾气之中几尊矗立着的石雕像若隐若现。清月的脚步放慢下来,手按着背上的剑,露出一段雪亮的剑身。我亦不敢含糊,抽出鞭子紧随其后。
“小心!”清月抽剑斩断绕上我脚踝的藤蔓,深紫色的汁叶渗入土壤,没多久就变成了黑色。
有毒?!
“莫怕,这种小毒还奈何不了我们。”清月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从那两个奇怪的石雕像中间绕过,我感到莫名的心惊,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们在哪里见过。
对,就是他们,那些**母亲的丑恶嘴脸!
手上的鞭子颤抖地几乎要拿不稳,我咬着牙,可是克制不住想要泄愤,恨自己的懦弱不敢出声,也恨那些……
握成拳的手微湿,指间关节早已泛白,清月蓦然回过头,“墨菊,不要碰那些石像!”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挥出去的鞭子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