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身后走过一个少女,身穿雪白的云罗仙衣,紫色的领口和衣边,双肩挎着一条蜿蜒的紫色飘带。她走到炀仪跟前说:“不要大意,我们还没逃出阵法。快跟我来!”
两人顾不得考虑,紧跟着白衣少女身后。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够快速的找准方位,不时还回头叮嘱的说道:“跟紧了,这雾太浓了。”
忽然她停了下来,后边的炀仪差点撞了上去,但常乐一个不小心却撞上了炀仪。
白衣少女回头向他们二人做了个手势,三人悄悄地躲到了一旁的半截墙后,不一会儿听到一伙儿人聚集在前方十丈的空地。
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给我围上。小子交出剑谱,饶你小命。”
“什么剑谱?就凭你也配在我面前嚣张。”竟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说罢动起手来。那女子一身黑色紧身武衣,蒙着黑色面纱。身材苗条身姿婀娜,步法飘逸极快,一把软剑如银蛇般瞬间穿透几个人的喉咙。片刻间,那大汉身边倒下数人,其余的人见状撒腿便跑。而后黑衣女子收剑于腰间,消失在迷雾当中。
炀仪说了一句:“这伙儿人乞丐打扮,都拿着刀,看来是荃清的手下。”
常乐惊奇地问道:“大哥,你能看得见?”
那白衣少女也是惊讶地回头看了看炀仪,然后一个招手说道:“快走!”
三人曲曲折折地穿梭在迷雾中,最后他们走进一间破屋,从破屋另一端走出了迷雾。
破屋外边竟然天色大亮,往巷子里看一切都正常,根本看不出里面的大雾和诡异的昏暗。三人再次听见大队人马的脚步声,于是他们蹲下来躲在一辆破烂马车的后边窥视着。
“胆子太大了,敢抢我们林家的东西。看见那个女的出来没有?”
“没看见。”
“没有。”
“嗯......大家别找了,不要再往巷子里边找了,会迷路的。丐帮的人已帮我们进去抓人了,我们去约定好的破屋前等着,都跟我来。”
一队足有三十多人,向刚才他们出来的破屋方向快速走去。
白衣少女回过头跟他们俩说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出城再说。”
太阳高照,三人来到玥杨城外的小山丘后边,坐在地上的石头休息起来。白衣少女从身后取出背囊,里面竟然拿出了馒头和水。没的说,她已狼吞虎咽起来。炀仪和常乐早上也没吃东西,身上什么也没有带,只能捂着肚子干瞪眼。
白衣少女一个馒头吃下,喝了两口水抬起头看了看,“扑哧”一声笑了,上气不接下气地笑道:“行走江湖连个馒头也没带?怎么能保住小命?”
炀仪和常乐面面相觑,无奈苦笑。于是白衣少女又从自己的背囊里掏出两个馒头递给了他们二人,两人欣喜地谢过,吃了起来。
白衣少女问道:“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怎么闯进阵法当中的?”
炀仪边思索边打量着白衣少女:年若二十四岁左右,面色从容似乎颇具阅历。生的轻盈灵秀,丽容俏影,出尘如仙,面善义正。在不了解自己背景的情况下她仗义出手相救,并没有任何敌意,只是行善举做好事,世间少有的侠者风范。而且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她并不是荃清和林家等一伙儿的人,应该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危险。
炀仪开口道:“多谢女侠出手相救。我们原本是庄义帮主在位时丐帮的弟子,庄义帮主失踪后因看不惯荃清长老的做法被逐出了丐帮并离开了玥杨城。因多时未回玥杨城了,想回城里的总舵看一看,结果进去后遇到了大雾迷了路,还差点丢了命。感谢女侠救命之恩。”
其实在炀仪内心已把自己当做了庄义帮主的徒弟。他传承了庄帮主的功力,更想传承他的侠义,所以他首先想到要说自己是丐帮的弟子,而且说是庄义帮主在位时的丐帮弟子。一是因为庄义帮主在位时丐帮弟子一向秉承正义;二是要和现在的丐帮以及荃清撇清关系。炀仪并不说自己是庄义帮主的亲传弟子,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来保护自己。至于五灵山,师父丰极说过他并没有正式拜入五灵山,除了师父和楚张两位师兄谁也不知道他是谁,所以自己也不便提起。此时此刻,也因为这个前丐帮弟子的身份,也就是没什么帮派的身份既适合他,又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想到这里,炀仪觉得他有了新的开始,不禁觉得有些豁然通达了许多。
白衣少女半信半疑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但她并不打算追问下去。
炀仪反而问起:“这林家人为什么追你?”
白衣少女说道:“最近我在玥杨城里发现孩童丢失的情况。开始以为只是贪玩走丢了,后来发现仍有几户人家丢了孩子,甚至有孩子被抢走的事情发生。我跟踪追查到一伙儿黑衣人,他们抢了一户人家的两个孩子将其打晕,扛着孩子从一处大宅子旁边穿过,正巧遇上宅子里一伙护院护送货物,他们似乎与这些黑衣人相识,任由黑衣人从身边穿过。我也本想穿过这伙儿人继续追踪,可被他们拦住了,情急下动了手,我气不过就顺手抢了一个人的包袱跑掉了。等一下,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让他们那么紧张,还要追杀我。”
说着她取出一个黑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两本书。较薄的一本写着《碧落九剑》,另一本写着《地绝刀法》。白衣少女开始翻起书来,她先快速翻看了《碧落九剑》说了一句:“基本剑招儿,没什么特别的啊。”又看了一小半《地绝刀法》说道:“下三路刀法,一点跟我搭不上。”然后把书放回黑色布包里放在了一旁。
炀仪又问起:“那你怎么又跑到了迷雾中救了我们?”
白衣少女说道:“我被他们追杀啊,也是误闯进去的。不过我发现里面很诡异,我听到了孩童的哭声,可惜我不会破解迷阵的方法,只能识得如何走出迷阵。”
炀仪说起:“我也听到了孩童哭叫的声音,还希望女侠想办法救救他们。”
白衣少女说道:“唉!我也想救他们,可是我办不到。这里的迷阵并不简单,我破解不了这个迷阵,且进了迷阵后我的功力会减弱,况且能设此阵法的人功力一定胜过我许多。我呀,真的是无能为力啊。”白衣少女显得很无奈。
炀仪相信她说的是真的。“那该如何才好?城里孩童岂不遭殃。”他焦急地自言自语。
一直未插的上话的常乐突然开口:“这一定是荃清这个老妖怪搞的鬼,原来他就练过妖法,抢了很多人家的黄花闺女陪他,现在竟然又开始残害城里的小孩儿。”
白衣少女说道:“那有什么办法。玥杨城内林家、莫家再加上荃清掌控下的丐帮,他们相互勾结做尽了坏事,况且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为他们撑腰啊。”
炀仪问起:“什么人在为他们撑腰?”
白衣少女说道:“与盟城的天盟会绝脱离不了干系,而且隐约间还有强大的势力在运作。”
炀仪问起:“难道是华山派?”他回想起追杀冯老大的经历,多次听到岳先生这个名号。
白衣少女背起手来扮作富有行走江湖经验地讲道:“嗯,有见地。虽然没有证据,但师父也曾经提及这些年来江湖大事似乎都隐约与华山有关联。这些年来华山派虽然不常常露面,但实力确实有明显壮大,而且我遇到的华山弟子往往都嚣张跋扈,凶恶的很。”
常乐说道:“听老一辈说,江湖上有六大正义的门派,以救助苍生为己任。他们都不管吗?”
炀仪开始听得兴起,追问道:“哦?哪六大正义门派?”
常乐说道:“呃。我只知道有华山巅,五灵山,娥眉绝,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白衣少女补充道:“不错。这六大派都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听师父说起过,上古时期有一个神秘的种族,教会人们各种各样的超强能力用以对抗来自黑暗魔军的危险,后来神秘种族和黑暗魔军都消失了,人类就开始你争我夺,互相抢掠残杀。长时间的历史变迁发展,就有了后来以六大派为首的各种团体、行会、教派等武林势力。由于各武力团体势力遍地开花,随时随地都在杀伐抢掠相互攻杀,弄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于是以正义自居的六大派形成联盟,消灭了很多残暴的恶势力,并为天下定下规矩,不容许烧杀抢掠迫害天下民众,否则将遭到六大派的围剿。一时间天下得以安宁,苍生得以修养。”
炀仪继续追问道:“后来怎么样?另外三派又是什么门派?”
白衣少女见他如此痴迷于听她说话,心里暗暗高兴,她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前面所说的华山巅,五灵山,娥眉绝,再加上昆仑虚,天月池,日昭寺,共六大派。师父说过六大派有各自的神兵守护着各自的宗派。神兵的威力强大超然,却在一次魔军大规模的攻城中丢失了四把神兵,只有华山派神剑孤伶和天月池的神枪天擎存留下来。”
炀仪惊诧地问道:“魔军攻城又是什么?”
白衣少女假装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看来今天得给你上一课了。”然后她又喝了些水继续津津乐道:“就是我们这个世间最早建立的,地处最中心的盟城喽。每十二年的七月十五那一天,盟城东部城墙出现魔军部队。魔军见人便杀,后来盟城每十二年都会举办‘屠魔大会’,邀请各派高手前来消灭魔军,并按功绩分发魔力晶石。嗯,这样看来上古神秘种族和黑暗魔军确实不是传说而已。”
炀仪解惑后说道:“我也曾听师父提起过‘屠魔大会’,原来是这样。那这样说天盟会举办‘屠魔大会’也算是为了苍生出力了?”
白衣少女说道:“一开始应该是这样,后来就不是了。听师父说起十年前参加‘屠魔大会’,这日昭寺,昆仑虚,天月池三大派就没参加。那是因为华山派野心勃勃,他们仗着弟子众多实力强劲开始排挤其他门派,首当其冲的就是同样保留神兵天擎枪的天月池一派,在那之前天月池不知道什么原因公开表示退出六大派联盟。接下来是日昭寺,只因华山派很是忌惮日昭寺的密宗法门神通,便对日昭寺充满了敌意。日昭寺虽然实力超群,但都是佛法修行者,他们慈悲于世普渡众生,一直都不屑与之争锋相对。最后就是弟子稀缺实力最弱的昆仑虚。”
炀仪说道:“那现在是属于三大派联盟了?”
白衣少女道:“表面是结盟,但种种迹象表明华山派和天盟会相互勾结,已然不把五灵山和娥眉绝放在眼里了。他们违背盟约干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这已是江湖不争的事实。”
炀仪恨恨地说道:“难怪世道如此不堪。就没有人能够出来主持公道?”
常乐也痛心地说道:“就应该有人出来管管,这些年穷苦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些杀千刀的恶人什么都干,想杀人就杀,像我们这些平凡的人还哪有活路。”
白衣少女凛然地说道:“世事轮回,他们迟早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在此之前,我们能做的就是先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与之抗衡。‘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要顺其自然,又要倾尽其力与之战斗到底!”
炀仪坐在地上望着白衣少女正义凛然的样子,投出了激动、崇拜、爱慕的目光,一瞬间白衣少女在炀仪心中有了无比的重量。白衣少女所说的话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这也是他内心之所思所想,只是话从白衣少女口中说出来后令他更加清楚地知道了今后自己要干什么,该如何走下去。想到这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前段时间盟城内举办英雄大会,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炀仪问到。
“哼。那不过是招揽江湖人士,扩充自己的势力罢了。”白衣少女不屑的说到。
“听说此次是扩大了招揽人数,只要被招入的都有优厚的待遇。”炀仪又说到。
“没错。此次英雄大会实则是为攻占惜城做准备的。”白衣少女不屑的说到。
“惜城。就是纪法古庙南边不足六百里的那个惜城?”常乐问到。
“不错嘛,见识还挺广。”白衣少女夸赞了他一句接着又说道:“惜城在偏远的西北,干燥冰冷,倒是没什么重要的,但是江湖人都知道纪法古庙的矿洞乃是盛产炼晶石的地方。”
“炼晶石?炼晶石可以帮助武者运气练功达到事倍功半的效果。分为高级晶石和普通晶石,高级炼晶石外泛金色光芒,普通晶石为橙色。”炀仪边自言自语边摸了摸怀里的东西。
白衣少女看了他一眼,装作生气的说道:“你把我的话都说了。快说,你是怎么知道?”
炀仪回过神来赶忙傻傻地道歉:“真对不起,我是听师父说起过。”
常乐在一旁乐呵呵的笑着,白衣少女看了看他也笑了起来,气氛也越来越是轻松。三人都嫉恶如仇、均有维护正义和天下苍生的愿望,似乎一见如故,此时的畅谈竟能亲密无间。
白衣少女继续说道:“这炼晶石开采不易,且数量极少。虽然有炼晶石也在各大城内有买卖流通,但价格极其高昂,一般武者便无福消受。这天盟会此次举办英雄大会就是为了扩充实力攻占惜城,好将来掌控炼晶石的开采。”
炀仪说道:“掌握了这炼晶石,他们就能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实力了,而且还掌控了大量的财富,甚至可以掌控很多武者为他们卖命,真是一举多得。可恨!可恨!”
白衣少女说道:“分析的没错,这样一来他们就更加不可一世,天下间任其胡作非为。”
常乐说道:“惜城不是有城主吗。他的实力如何?”
白衣少女继续说道:“现在控制惜城的是光明教,据说实力很强,否则天盟会不会广招武者而如此大动干戈。三十年前光明教打败了原来的占有帮会,要知道在那次战役中,天盟会出动了近似大半的实力帮助原来占领者帮会,还是败下阵来。当然光明教也付出巨大的代价,战场十分惨烈。现在光明教的教主很是神秘,据说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仅此而已。”
炀仪说道:“天盟会什么时候会动手?”
白衣少女道:“江湖有传明年二月,估计就要筹划这件事情了。当然也免不了准备一番。咦?竟然跟你们两个说了这么多话,真是有点累了。”她开始坐下来喝水休息。
炀仪似乎还意犹未尽的思索着什么,常乐眯缝着双眼有些困倦了。三人休息了一阵,白衣少女突然站了起来说道:“我也该走了。不知道两位叫什么名字,今后有什么打算?”
常乐欣然道:“女侠大姐我是常乐,我大哥叫炀仪。”常乐转过头看见着炀仪。
“谁是你大姐。找打是不是?”那女子装作很生气,上前轻轻追打了两下。常乐先是一愣,后又笑着躲在炀仪身后。“这两本武功并不适合我,刚才也聊的甚是畅快,就送给你们吧,也许对你们有帮助。”一本递给常乐:“这本《地绝刀法》给你,灵活多变适合瘦小的你。”另一本递给了炀仪:“我看你内功不浅,似乎还有强大的凝神力。这本《碧落九剑》你修炼看看,虽然招式简单,但法门深奥,似乎蕴含颇多,也许很适合你。”
说罢就要走,炀仪慌乱地问道:“女侠要去哪里?那个......可否......一起......”
白衣少女笑了笑说道:“别再叫我女侠,我叫上官云怡。江湖逍遥总有时,有缘千里再相见。望我们都能变的强大起来,去做我们认为对的事情,后会有期。”渐渐的消失在了树林。
常乐喊了一句:“上官大姐,再见!”显得特别亲切。
炀仪依依不舍的望着白衣少女远去的身影,心里似乎有些失落也有些酸楚。他仔细回味着上官云怡说的话,似乎一直在鞭策着自己。
常乐问了一句:“大哥我们去哪里?”
炀仪想了想缓缓地说:“我想是时候先停一停了。”说罢向前走去。
常乐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管跟了上去。
虽然在玥杨城没能找到冯老大的踪迹,然而炀仪似乎不想在这里再寻下去,得庄义大侠倾力相传后,炀仪的整个人变了许多,变得更加豁达了,也更加长情了。
这两天炀仪想尽了办法,但对于进入迷雾找到庄义帮主留下来的亢龙神掌秘笈还是毫无头绪,而且这两天也没有打听到冯老大的踪迹。于是炀仪决定次日出发,此行的目的地是惜城,他对常乐说,惜城将发生大事,他想要去看看。可常乐总觉得这只是其中一个不太重要的原因而已,其实炀仪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要去惜城做些什么。目前玥杨城内,只要迷雾不散自己也无法得到亢龙神掌秘笈,也没有明确的迹象表明那冯老大去了惜城,这是他第一次坚定的要去往一个遥远的地方,而且还不是为了复仇,看来他真的是变了。
而常乐倒是满不在乎目的地是哪里,他只在乎能呆在炀仪大哥的身边便心满意足了,在他的心里炀仪大哥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只要跟着他,天涯海角无处不是欢喜的,这也是刚过孩童年龄的他最简单的思维快乐了。
......
数月后,又是在无尽恐怖的黑夜里,一队长长的“火把”队伍自远方而来,宛如火龙逼近这让人留下美好记忆的小村庄。这一次炀仪没有给恶人留下一丝的机会。
这是一伙儿马匪,白天的时候被炀仪和常乐打跑了几人,看对方蛮横不讲理的“少爷”态势,晚上果然如常乐所料大队人马杀到了。光看火把数量就知道不下百人,前边二十多人一队呼啸着奔来,却在快要接近小村庄时突然翻滚开来,火把尽数熄灭。原来他们中了炀仪设下的陷阱,一个个都掉了进去。这是他和村里猎户一起做的陷阱,是捕杀猛兽用的,掉进去哪还有生还的机会。后边的大队人马停在了陷阱前边,骂骂咧咧的喊个不停。只见左右两边各射来一支火箭,火箭落下燃起了一个大大的火圈,中间的马匪被照的清清楚楚。
只听一声令下:“放箭!”
周围暗处羽箭不断的射出,中间的马匪纷纷落马。马匪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的位置,只能被当作箭靶。领头的马匪大喊:“快撤。”掉转了马头从火势不高的地方跳了出去,其余的纷纷效仿,也有的未能逃出,等待的只有死亡。
这一仗打的干净利落,马匪没有一丝还手的余地。这一晚炀仪睡的很好,还做了一个好梦,他很庆幸自己能帮助这个村子度过危险,而没有让他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