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花海里,她嗅到了所有的花香,心情都愉悦了。
顾言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好了姑娘,谢谢你陪我赏花。一百两。”他从钱袋里拿出一张银票。
“多谢。”沐崖接了过去。
“姑娘好走。”顾言拱了拱手。
沐崖点点头,向前走去。
四月底。
五月初选妃。
沐崖在宫里待了十四年,没有人比她了解这个制度和时间。
归龙国不景气,但是该有的典礼一个不少,这么多年都是。
三年一选妃。
她看过无数的女子进了后宫,那之间却从来没有她的身影。
所有人都是喊她‘沐将军‘。
从今以后,上辈子得不到的一切她都会抓在手里,然后毁掉。
牛大胆在的这个地方偏僻到去镇上都要走半天。
这里不可能有报名点。
她要直奔乡里。
因为在镇里报了名还会层层刷下来。直接去了乡里,打点好。就不必担心。
这里面的猫腻她一清二楚。
报名只要一两银子。贵的是打点。
想进宫就要花钱,这些人的想法都是进了宫才有机会飞上枝头便凤凰。
殊不知,进了宫。
就是进了一辈子的囚牢。
那宫墙像铁笼,逃不出。
傍晚的时候,沐崖终于走到了镇上。
七文钱租了一辆马车,买了两个包子。赶往乡里。
马夫是个中年大叔。不时的跟沐崖说话,沐崖都不曾理会过。
她的眸子略过夜里斑驳的植物。
要到了,她很快就要回到了那个她耗尽半辈子的地方。
马车跑了一天半,第二天中午才到乡里。
沐崖找了个客栈,商量好了价格。在街上买了两个馒头。
在客栈里待到卯时的时候,沐崖去了官府。
官府已经被等着报名的人围满。
沐崖一出现,立刻收到了来自各方面的目光。
她从来都知道女子心性,尤其是这些想要争夺一个人宠爱的女人。
他见惯了龙锦的那些妃子。
每次她和龙锦有事商谈的时候,层不不穷的妃子会出现。
多到她记不住名字。
这个时候,龙锦就会留下一句,下次再谈。跟着那些妃子走了。
次次如此。
她对那些女子其实并没有多少仇视,因为每一次都是龙锦自愿跟他们走了。
沐崖站到了队伍最后面,她前面的女子回头瞪了她一眼,沐崖听到她哼了一声,“不能修炼的废物还想进宫!”
沐崖不会理会她。因为这世上,总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这队伍里的确有不能修炼的人。
多数女子都是认为感受不到等级的都是不能修炼的废物,从来不去想别人的等级比自己高。
一直排到傍晚,才到沐崖,她的身后又排了一些人。
女子队比自己漂亮的女子都是仇视的,沐崖已经接受了一下午的仇恨目光。
负责记录的官差似乎已经极不耐烦了,头也不抬的吼道,“名字,年纪。”
“沐幽,十三。”
本子上一共三项。
名字,年纪,等级。
官差直接在她的等级那一项里填了否。
沐崖淡淡开口,“我能修炼。”
旁边站着的两个官差被沐崖的话吸引了过来。
“你能修炼?”负责记录的那个官差抬起了头,眸子里有着惊艳。
想不到这种穷乡僻壤竟然有这样的美人。
沐崖点了下头。官差的眼里有着不相信。
他是橙阶一段的实力。察觉不到沐崖的等级。她才十三岁,等级比自己高?开什么玩笑。
旁边的两个官差也当沐崖在开玩笑,大笑了起来。
沐崖身上绽放出黄光。
两个大笑的官差的笑声截然而止,嘴巴还张在那里。
记录的官差手中的笔哐当一声落地。
沐崖的身后响起一片惊呼。
沐崖收了法术,淡淡道,“黄阶一段。”
那侍卫过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来,慌乱的捡起地上的笔,翻了一页重新写上。
沐崖交了一两报名费,转身走了。
场面寂静了许久,才响起小声交谈声。
“我去,我们这地方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等天才?”官差一脸不相信的道。
“开什么玩笑,她一看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在这种山野人的怎么可能像她那么白?”另外一个官差反驳道。
“大哥,我叫刘小花。十五岁。”一直站在沐崖身后的那个女子悄声走了上来。
负责记录的官差这才从沐崖的背影中回过神来,开始记录。
沐崖回了客栈,盘膝而坐,开始修炼。
她一定要在进宫前突破青阶!
第二日早上,县令打着哈欠坐在那里看名册。
看中的就打勾,看不中的打岔。
在他这里其实没有什么好挑,就是看修炼等级。
挑着年纪小等级高的往上报就行。
翻到沐崖那页,努力睁了睁眼睛,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昏昏欲睡的官差们都是一阵。
“你看看你们,写个字都能写错,你给我找一个十三岁黄阶的人来!”
下面跪倒一片。
“罢了,这么多人,管她到底是多少的。”县令烦躁的摆了摆手,在沐崖的名字上打了叉。
昨日当差的三个官差不在这里,不是亲眼所见,这等事情谁能相信?
沐崖一直在房间里待到第三天,结了帐,去了官府。
入选的名字已经贴在了告示板上。
沐崖走进扫了一眼,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官府已经在整理队形,准备动身了。
沐崖走到一个官差身旁,低声道,“怎么没有我?”
那官差看了沐崖一眼,“小妹妹,你就是长得在天仙,不能修炼,也不能进宫啊?”
沐崖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缕火气,缓慢的走到坐在官府门前的县令面前。
声音冰凉,“为什么没有我?”她已经展露过了实力,不可能没有她。
“长得好看没用啊,不能修炼啊?”县令看着她的脸。
沐崖的周身蓦然间出现了黄色光晕,还夹杂着丝丝绿色。
县令豁然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惊恐的看着沐崖。
沐崖面无表情的双手开始结印,轰然砸向了官府大门。
县令吓得都站不稳,抓着扶着他的官差,哆嗦的问,“本子上是不是有一个黄阶的……”
“是……是。”扶着他的官差也吓得够呛,结巴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