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尼卡斯的花言巧语无异于是恶魔的呢喃。但无论如何,高阶法术都对黎雪峰有着不可抵挡的诱惑力。他仔细考虑了很久,甚至连天亮了都不知道。最后双眼乌青,翻书翻到手软的黎雪峰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指着白金书页,向并肩站立的艾瑞尼卡斯说道:
“我要学这个。”
“嗯,有限许愿术。果然是个贪心的小鬼,还有呢?”
“这个。”
“哦,法师豪宅,你很好吃懒做吗?算了,最后一个是什么?”
“这个。”
“啊,你终于选对了好东西。虽然只有六级,不过高级飞弹风暴是很棒的打架用法术,挨到的人也许一辈子都得靠幻术来重新建立自己的形象。”
刻薄的评价完黎雪峰的选择后,艾瑞尼卡斯拍了拍手,使得《千法之书》消失在空中。接着他命令黎雪峰站直,然后念了一大段咒语。在吐出最后一个字符的瞬间,艾瑞尼卡斯把右手按到了黎雪峰的额头上。黎雪峰只觉得眉间微微一麻,但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好了,你可以滚蛋了。”
“咦?”
“臭小子,看来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刚才我用的是记忆强灌术,所以那三个法术你已经学会了。只要配合自己的身体来略加调整,就可以马上施展出来。当然,便利的东西一向代价不菲。所以我永远的忘掉了怎么施展那些法术,至少短时间内没法再施展了。……别担心。我很快就能重新学会它们。反正我是意识结合体,时间对我没有意义。而且我学起来肯定比你快……妈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如果觉得内疚,就好好去补充一下你那贫乏的知识!或者跟我一起高喊‘魔法万岁,一万次来激发你的学习热情也是个好主意。总之,赶快滚蛋,做你该做的事情去!”
向着感激中混杂了不安的黎雪峰,艾瑞尼卡斯大声的喝诉道。他纵情的嘲讽着黎雪峰,同时挥手把他向窗口赶去。虽然艾瑞尼卡斯的用词相当过分,但黎雪峰并没有因此而恼火。他慢慢的走到窗边,然后转过身。向艾瑞尼卡斯深深鞠了一躬。在抬起头来后,黎雪峰无视艾瑞尼卡斯的惊讶表情。只管自顾自说道:
“非常感谢您,至高法师大人。我不会忘记您的帮助。谢谢。”
黎雪峰的语气非常诚恳,不含一丝的做作。因为他很清楚,无论艾瑞尼卡斯的态度如何,都确实给予了自己弥足珍贵的礼物。为了替黎雪峰恒定飞行术,教会他三个中高阶法术,艾瑞尼卡斯其实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所以不管他的态度有多糟糕,从根本上来说。仍然值得黎雪峰付出最高敬意。
在郑重的向艾瑞尼卡斯道谢后,黎雪峰激发了飞行术。他礼貌的向艾瑞尼卡斯道别,然后向窗口飞去。但这时窗户忽然消失了,它跟墙壁一起化作无垠的虚空,无边无际的蔓延出黎雪峰的视线尽头。这让黎雪峰讶然回首,他发现到整个法师塔第一百层都不知所踪。只剩下浩瀚宇宙般的广大空间。和面带微笑,漂浮在其中的艾瑞尼卡斯。
在黎雪峰注视下,艾瑞尼卡斯的轮廓渐渐模糊。最后变成了一个耀眼的光团。从那个光团中,传出了仿佛由无数种声音重叠在一起,才混淆成的说话声。它隐含了某种超然的氛围,以平淡的语气说道:
“很好,厚道的小鬼,你成功的博得了我的好感。所以现在我重新向你介绍自己 ̄ ̄我是幽暗之月法师塔的主人,奥术之主艾瑞尼卡斯。根据你刚才的表现,构成我的三十九个主要人格中,有九个认为你是可以利用的白痴,二十七个觉得你可以作为不错的朋友,三个宣称应该根据善有善报的原则给你额外的奖赏。现在我将根据它们之间的磋商,来做出最终的决断。所以请你等一下,立刻就好。”
“哦……”
黎雪峰好奇的点点头,无所谓的应承道。其实他根本没想过要什么额外的报酬,只是单纯的在按照本性行事罢了。不过既然艾瑞尼卡斯这么说了,黎雪峰便本着‘好过没有,的心态来等待结果。于是他很快看到那个光团开始膨胀,接着从内部传出了‘砰砰啪啪,,‘稀里哗啦,等连绵不绝的声音。
在黎雪峰看来,艾瑞尼卡斯化作的光团不断扭曲着,完全失去了圆润的形状。它像是变形虫般的改变着外表,色泽也由洁白到漆黑之间来回的转换。大约过了一分钟,光团才重新稳定下来。前面的消耗使光团的尺寸差不多缩小了三分之一,它用一种温和且疲惫的声音向黎雪峰宣布道:
“嗯,让你久等了,善良的朋友。现在我代表最终胜出的人格,来向你转达我们的决定:由于你值得称赞的崇善倾向,法师塔的第二十四层将在六小时内被强化。它会成为拥有一级设施的魔法研究机构,并附带虚拟人格管家。此外,从今以后,你每次升级,都可以来领取一个免费的新法术。……法师塔的第一百层已经将你列入受欢迎的名单中,你的造访将不受次数的限制。如果有任何需要解答的问题,艾瑞尼卡斯都会尽可能详尽的回答你。而且在面对你的时候,他会倾向于善良,而不是一般情况下的中立。”
“……谢谢。”
“谢你个头啊!,这根本不公平!布利、贡特兰、卡沃斯他们以前都当过圣武士和僧侣,而且你们这帮号称中立的无耻之徒竟然也帮着打冷拳!以死亡之神奈落的名义,我要求另外选择表决办法……哎哟!你。贡特兰,你给我记住……”
正当黎雪峰带着惊讶的表情道谢时,光团突然变成了黑色,并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不过在紧随其后的‘砰砰啪啪,声中,它又逐渐转回了白色。光团沉默了大约二十秒,然后才再次以温和的声音说道:
“好了,善良的朋友,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虽然完全赞同这个决定的是少数,不过大多数的无立场者也表示出有限的支持。总之,我衷心祝愿你能把魔法用在适当方。同时也希望你能记住。善良的本身就是种力量。请秉持它,继续在自己道路上走下去。即使我们是少数派。但多元宇宙的真理毫无疑问是归属在我们手中。你妈……”
在话语结尾的时候,尖利的咆哮声再度响起。不过它还没吐出一个完整的短句。就立刻被‘喀嚓哗啦,声所淹没。在想笑又不敢笑的黎雪峰面前,光团重新凝聚成了艾瑞尼卡斯。他面容呆滞的站着,连黎雪峰的道别都没有回应。
离开幽暗之月法师塔顶层后,黎雪峰一路俯冲而下。在经过第二十四层时,他短暂的停留了片刻。透过窗户,黎雪峰看到超过一打的石魔像正在楼层内部忙碌。于是他决定先去其他的方转转,等六个小时后再回来。
虽然黎雪峰通宵未眠。不过由于收获带来的兴奋,使他丝毫不觉得疲劳。黎雪峰轻快的飞行,很快就来到了黑曜石酒馆。心情极好他甚至抱起茱荻,跟那只萝莉玩了一会。不过接下来,黎雪峰就从菲里那里得到了糟糕的消息。
“刚才我在楼下的酒客那里听到谣言,据说有大量不死生物在黑日城附近徘徊。它们的数量超过了一百个。而且还在增加。奥克多佣兵团接下了扫荡的工作,将会在明天出发。”
“可恶……”
一想到那些不死生物只是敌人的脱队散兵,黎雪峰便不禁感到一阵战栗。再联想到曾经与自己交过手。能轻而易举的制造出冬鬼的空旷之影,他更加感到危机重重。黎雪峰自信凭借赤焰狂龙的力量,可以独力消灭掉数百的不死生物。但很明显的是,敌人的数量级远远不止这个档次。假如不死生物的主力抵达黑日城,那么恐怕就不是一把赤焰狂龙可以处理掉的问题了。而且从沙洛那难得一见的谨慎态度来看,或许敌人还不止是海量的不死军团那么简单。
“对了!”
沉吟间,黎雪峰的目光扫过菲里,看到了在她腰旁挂着的法术手枪。这使得聚精会神思考问题,无意识启动了清明之心的黎雪峰有了主意。 ̄ ̄以往他总是独善其身,追求力所能及范围内的最强武装。这导致黎雪峰忽略了与其他人分享力量的好处,只将他本人的实力一再提升。但现在黎雪峰所面对的,是无法凭一己之力来化解的大危机。于是他把思路从狭隘的范畴中跳出来,转去考虑怎么武装更多的自己人。
“我走了!”
一旦发觉到自己的谬误,黎雪峰马上就有了主意。他兴奋的站起,然后分别亲了菲里和维维安一下。
虽然茱荻拼命的挣扎,不肯就范。但无奈臂力不济,最终还是惨遭黎雪峰的狼吻。直到被黎雪峰放下,这只萝莉还维持着被亲到瞬间的僵硬表情。她魂不守舍的站了好一会,然后‘唔哇,一声,冲进了浴室。
另一方面,黎雪峰还不知道他逾越身份,做出了多么失礼的事情。靠着越来越熟练的飞行技巧,黎雪峰赶去了黑日城外。他找到曾经属于林克,至今仍然仰天躺在坑里的金属甲虫,然后降落了下去。
在残破不堪的金属甲虫身上,黎雪峰发现了很多刀砍斧劈的痕迹。看来似乎已经有人找到过这里,并且尽其所能的想要盗走秘银精钢。
“幸好魔界没有电焊枪。”
面对着伤痕累累的金属甲虫,黎雪峰庆幸的自言自语道。接着他便施展出软化金属法术和高级变化术,尽其所能的把金属甲虫加工成秘银精钢块。
考虑到偷盗者随时可能去而复返,所以黎雪峰这回除了尽可能多的弄走大量秘银精钢外,还将陷住金属甲虫的洞口扩大,让它整个掉了进去。然后黎雪峰再以高级变化术加深坑洞的深度,破坏坑洞的内壁,使它完全崩溃塌陷。如此一来,要弄出金属甲虫就变成了件大工程。在附近有不死生物出没的情况下,只怕小股的势力是没本事再来偷鸡摸狗了。
“成了。”
确定压在金属甲虫上的泥土厚度超过五尺后,黎雪峰轻松的拍去了衣服上的灰尘。考虑到属于自己的楼层还在装修,而黑曜石酒馆也不是清静之,最后他决定当场进行实验,先将构思简单的试行看看。于是黎雪峰以秘银精钢与法术激发装置做出一把步枪形状的东西来,唯一特别的是,这把法术枪械的枪管是可以拆卸的。
黎雪峰无可事事了一会,直到秘银精钢重新恢复硬度。接着他将火球术卷轴塞进其中,向着空旷的方开了一枪。
毫无悬念的,在卷轴被激发的同时,法术步枪的枪管爆裂成了喇叭口的形状。不过这是黎雪峰预计中的事情,他很快再造了枪管,并把它接了上去。换掉零件后,法术步枪重新恢复了功能。这也是黎雪峰的初衷 ̄ ̄他打算用价廉物美的秘银精钢大量制作这种法术步枪,以及一次性的枪管。如此一来,黎雪峰便可以把第五中队武装成魔法火枪队,在关键的时刻对敌人进行火力覆盖。
光想到数十颗火球被齐射出去的光景,就足以令人热血沸腾。只要弹药充足,那便是支无坚不摧的精锐之师。
“不过……光我一个来负责抄卷轴的话,还真够累人的。”
唯一让黎雪峰感到遗憾的,就是这点。他叹息了一声,然后决定去幽暗之月法师塔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愿意兼职制作卷轴的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