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管你是谁,现在你给我马上放了她!否则本座必要你灰飞烟灭!”
付子夜抱着破月,冷冷地对视着眼前半空中那团紫墨色的气体,手指来回抚摸着第三根琴弦,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暨罅用自己将媃城包裹,面对付子夜无形的愤怒它以不理置之,沉默着等待好戏的上演。
“夜哥哥,不要管我。快,发动琴弦,杀了我!快呀!”媃城惊吼出声。
世间最悲惨之事莫过于此!要付子夜亲手杀她,那无疑是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痛苦百倍,可事已至此,她若不死,六界就会毁在她的手上。
不得不说是天意弄人啊。本想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就可以不再生灵涂炭,没想到在这最后的关头竟然功亏一篑,就连自己也被这团丑八怪捏在手里,后事未知。
她刻意躲过付子夜的眼,不去看它。虽然隔了这么远,但她似乎能听到他有一拍没一拍的心跳声。
“城儿,你在说什么呢!”她的决绝,令他的心,如针噬般疼痛。
谁能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还依偎在怀中,与他一起憧憬未来的人儿,却突然间毫无征兆的推离他,就在他的眼前,对着自己挥剑自刎,如今,又逼着自己亲手杀了她。
城儿,你好残忍啊,难道你不知道,你就是夜哥哥的命吗,夜哥哥是宁愿杀死自己千次万次,甚至杀尽天下人,也不愿伤你一分一毫呀。
心痛归心痛,理智却告诉他眼前的那团不明物体,它的来历绝不简单,因为在它的身上,似乎有股来自上古的气息,这让付子夜极为不安。
“子夜,别冲动!”轼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雅罄坊,他单臂拦住了准备誓死硬拼的付子夜,眼神坚定地望着他:“相信我,小公主她暂时不会有危险!”
该来的都来了,一旁冷眼看好戏的暨罅望着眼前二人,悠悠开口:“你终于肯现身了,万圣神皇。”
轼暖上前几步,语出惊人:“本尊让你久等了。魔!兽!暨!罅!”
“什么,它是暨罅!?”付子夜彻底闭气。
一千三百多年前,从天河逃脱的暨罅被他与轼暖二人堵在清天层,合力震碎了其保元精丹,当时他二人因担心娆苒的状况,一时分了神才会被它逃往下界。可失了保元精丹的魔兽又怎会至今还存于世间,还有如此之重的气息?!
“哈哈哈哈!想不到事隔多年,神皇还记得本座,真是荣幸之至啊,本想让你们三人再陪本座好好玩玩的,没想到游戏这么快就结束了,真是无趣!”
哼哼,这世间可以揭穿它身份的除了她还会有谁?雪冥上神,本座真是轻看你了,没想到你最终还是插手了。
无视暨罅的自说自话,轼暖望了一眼空中的媃城,又侧望了一眼付子夜:“你想知道你们所在的是哪里吗?”
说话间他召唤出召唤钟置于雅罄坊顶端,随后拂袖一挥将一束光注入钟内。随着震耳欲聋的钟声响起,在一圈圈金色光波的作用下,雅罄坊瞬间消失,一个熟悉的伤心地出现在几人眼前。
“云之天?”
再回旧地,付子夜不禁转头望着不远处的天河,脑中浮过件件往事……
所谓天河,实为一片翻腾不息的云海,上至九天之外,下至云之天旁。洪荒初始之时,女娲上神与雪冥上神集天地间无数正气之力凝聚而成,千万年来,一直囚禁着无恶不作,妄图颠覆六界正轨的上古十六大魔兽,其上空被噬吞无濦阵笼罩,用以封印整个天河。
与付子夜不同,轼暖收起召唤钟,站在原地不动如山,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的望着现出本相的暨罅,和它那条粗长的舌头上卷着的媃城。眼下,她的状况才真正让他揪心。
媃城四下环望这个陌生而宏伟**的地方,在天界呆了整整千年,她都不知道天界还有这样一处所在。
放眼望去,不远处那个酷似阵法的金色包围圈,它的顶端悬着一只湛绿色的笛子,仔细观看,它竟是那么的熟悉。
只是腰间为何这般难受,回头一看媃城再次惊呼出声:“啊!你这个丑八怪,原来你的真面目是这么的恶心啊,你快点放我下来,我宁愿选择一百种死法,也不要被你吃掉!”
天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令人倒胃口的怪物啊,三只绿的发光的大眼睛并排列在脑门上,底下还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那该是它的口吧,更可恶的是,它里面竟然还长着这样一条令人作呕的舌头。此时的媃城,已经快被缠在腰上的这条充满血腥味的舌头给熏晕了。
暨罅阴阳怪气道:“我可爱的温孤媃城,别着急呀,本座留着你还有大用处呢,又怎么会舍得吃掉你呢?”
“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媃城暗道。
大用处吗,你留着我无非是想利用我毁了六界罢了,媃城以一记嘲弄的目光投向暨罅。
目光转向眼前二人,媃城坚持着最初的信念:“夜哥哥,轼暖哥哥,城儿求求你们了,快杀了我!只有我死了,它没了宿体也就活不了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等付子夜与轼暖有所动作,暨罅便忍不住一阵接一阵的狂笑,它收紧舌头将媃城拉至眼前:“啧啧,好令人心疼的小娃娃呀。不过怎么办呢,在你杀了广元帝尊之后,他的元神已经助本座的保元精丹彻底恢复,本座再也不用依附着你的虚识来生存了。告诉你,本座是上古之物,想要本座死,简直是做梦!”
“不!广元帝尊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是我……”媃城双手捂着耳朵,拼命地摇头,最悲痛的往事被勾起,她的心绪被渐渐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