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如玉走了,可苦了胡潇潇。她时时刻刻得提防着白璧仙子,怕她乘机下黑手。没有如玉在身边守着,晚上也不敢睡觉。
走了一个劲敌,白璧轻松了许多,晚上依然打坐恢复法力。胡潇潇无奈只好自己监视白璧,她也坐在床上开始打坐,不时拿眼偷瞧白璧,看她有没有反常的举动。好在白璧只是打坐,一动不动。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胡潇潇再也忍不住,身子一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白璧仙子站起身来,她冷眼看看胡潇潇,已经睡得跟死猪似的。
她来到客厅,见墙上挂着一把宝剑,于是摘下来,来到院中舞起了剑。
一套剑术舞下来,身后响起掌声。她收起剑,看见夏自在正在旁边轻轻鼓掌。
她问了句:“公子也懂剑术?”
夏自在回道:“略懂一二。”
白璧把剑递给他说:“请赐教!”
夏自在接过宝剑舞了一段。
白璧见他剑术平平,笑了笑,说:“花拳绣腿,没什么大用!”
夏自在脸上挂不住了,说道:“我看小姐的剑术也只是舞起来好看,并不见得有什么玄奥之处。”
白璧心想:“你一个凡夫俗子哪懂得仙家剑术的奥妙,如果我法力还在的话,你就知道有没有玄奥了!这几天尽被别人戏耍,反正闲来无事,不如戏耍他一下。”
想到这,她笑道:“不如我们比试一下,如何?”
夏自在用手轻轻弹了下宝剑,有些轻蔑地说:“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小姐,那可就不好了!”
白璧也不说话,从地上捡了个树枝,然后倒背着双手,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夏自在。
夏自在一见,微微一笑,心想:小丫头还真不知天高地厚,就陪你玩两招。
他挺剑来刺,白璧双脚不动,用树枝轻轻一拨。夏自在一剑刺空,身体向前倾,他连忙一转身,挥剑一劈。白璧手腕一抖,树枝打在夏自在的手上,宝剑当的一声落在地上,树枝指在夏自在的咽喉处。
白璧仙子看着夏自在,眉毛一扬,说:“再来!”
夏自在知道了厉害,不敢怠慢,拾起宝剑,使出浑身解数来攻白璧。
白璧双脚像在地上生了根,屹立不动,只是身体晃来晃去,那样子像是在舞蹈,哪里是在过招。
几十个回合下来,夏自在已经大汗淋漓。
白璧瞅了个空当,用树枝一点夏自在的腿弯,夏自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白璧格格笑个不停,她上前扶起夏自在,说:“公子何必行此大礼,小女子可受不起!”
夏自在羞得满脸通红,他站起身,深施一礼,说:“小姐剑法果然奥妙无穷,我服了!”
白璧今天出奇的高兴,说道:“以后你就叫我白璧吧!”她心情一舒畅,话也多了起来,和夏自在谈论起剑术,还手把手教夏自在剑法。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时,门外响起清脆的喊声:“夏公子,如玉来了!”
夏自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急忙来开门,只见如玉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如玉一招手,几个下人抬着几坛美酒,一些肉食进了屋。
她边走边说道:“我今天可是奉命前来感谢你的,这些礼物不成敬意。而且这里还有个爱吃肉的家伙,应该合你们的口味。”
如玉吩咐下人摆满了一桌子酒菜,她又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傍晚再来接我!”
打发了下人回去,她招呼白璧和夏自在坐下,问道:“怎么不见那个吃货?”
白璧笑道:“那个吃货正睡觉呢!”
正说着,胡潇潇惊喜地跑过来,看着一桌子酒肉说:“刚才还在做梦吃肉呢,醒来后肚子还是咕咕叫!”
说得大家哈哈大笑。胡潇潇可不管那么多,撕下一块肥鸡就啃。
夏自在倒满了酒,也说道:“潇潇姑娘豪爽,我们也不要拘束,一起干一杯!”
大家刚要喝,有人敲门。
夏自在打开院门,见门外站着一个道士,二十多岁,面貌清瘦,稀稀拉拉几根胡须,一双小眼睛,透出一丝狡黠,身后背着一把长长的桃木宝剑。
道士见夏自在开门,拱手说道:“贫道卫不平,是云游道人,路过府上,想讨杯水喝!”说着他深吸一口气赞道“好香的酒啊!”
夏自在将道士请进屋,说道:“道长若不嫌弃一块喝几杯如何?”
那道士正求之不得,心说:我正是闻到酒香才来的。
他假意推辞道:“这有些讨扰吧!”
夏自在早已递上一杯,道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连声赞道:“好酒!”
他放下酒杯,说:“小道乃是紫云山紫云真人门下弟子,经仙师指点,练就一身降妖除魔的本领。我喜爱云游四方,结交八方朋友。前日追赶一个妖怪,来到此处失去了方向,只好先到府上讨杯水喝,有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还未等夏自在回答,他又接着说:“听说此处有一道观名叫太清观,仙师和太清上人是故交,今日小道既然来到此处,正好去太清观在他老人家神位前上一柱香,聊表晚辈一点孝心。”
说话间他已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连喝几杯,又说道:“小道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熟,可否请兄台作为向导,我们一同前去如何?”
夏自在一抱拳说:“既然道长不嫌在下鄙俗,在下愿意略尽地主之谊。”
卫不平说:“多谢兄台!你我今日相遇也算有缘,敢问兄台贵庚几何?”
夏自在回答:“惭愧!虚度二十一个春秋!”
卫不平说:“小道今年二十有五,虚长你几岁,不如我们结为兄弟如何?我为哥,你为弟,从今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说着,从身上掏出一枚护身符,说:“初次见面,出家人没有贵重之物,这是护身符,可以辟邪,有了它,可保你平安!贤弟不要推辞!”
话以至此,夏自在推辞不得,只好收起护身符,说:“多谢兄长!”
卫不平又说:“我追那妖怪,一连追了几天,这一停下来,还真觉得饿了,我们边吃边聊。”他又招呼如玉等人道“你们吃啊,都不是外人,千万别客气!”
说着抓起一只猪肘开始大啃起来,那吃相比潇潇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自在也是性情中人,并不介意。
如玉和白璧觉得有些扫兴。
卫不平一阵狼吞虎咽,打了个饱嗝,用袖子擦擦嘴,恢复了点斯文样。
他扫了眼如玉等人,刚才只顾着盯着那一桌子美食了,这时才发现三个女子尽然个个美貌惊人。
他笑着对夏自在说道:“贤弟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弟妹!”说着又掏出三枚护身符。“初次见面,没来得及备上厚礼,这护身符乃是仙师所赐,可保平安,送于弟妹。”
夏自在脸一红,赶紧解释:“兄长误会,这三位小姐不是你家弟妹,不可乱说!”
“哦?”卫不平久经江湖,善于观颜察色,他见如玉和潇潇看着夏自在时眉目含情,白璧虽冷艳,眼神中却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大笑道:“现在不是可不代表将来不是!还是提前恭喜你啊!这喜酒是早晚要喝的!”
没等夏自在等人接腔,接着他又说了自己如何了得,云游四方,到处降妖捉怪,所到之处妖魔尽皆伏诛,老百姓赞不绝口,要为他立庙,塑造金身供奉,可是他视名利如粪土,从不肯留下自己真实姓名。
夏自在听得出神,一边点头赞许,一边暗自钦佩不已。
白璧接过护身符,捏在手上,发现并无特别之处。
如玉感觉他除了一张嘴能说,并无过人之处,只是觉得他身后背的桃木剑有些特殊。
胡潇潇听了道士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说:“坏了,今日遇见克星了!这道长如此厉害,为什么没看出我是妖呢?难道是我脱胎换骨之后,身上没了妖气,他看不出来?还是他另有打算?”
毕竟是心虚,胡潇潇一边吃饭,一边加着小心,战战兢兢,不知饭是何味。
潇潇正在忐忑不安,突然卫不平大叫一声:“不好!有妖气!”
胡潇潇一听,吓一跳,腾地一下站起身。
卫不平却摆摆手说:“无妨无妨!只是过路的妖怪,已经走远了。”
夏自在也吓一跳,听道士这么一说,他有些疑惑:“兄长怎么知道是过路的妖怪,又怎么知道已经走远了?我怎么没发现?”
道士捋了捋稀疏的胡须说:“贤弟是一介凡人,当然不知道。刚才我感应到天上有妖怪路过,一时情急,惊了这位小姐,还望恕罪!”
说完,他看着胡潇潇,上下仔细打量,看得胡潇潇心里一阵发毛。
白璧和如玉知道胡潇潇的底细,见她那惊魂未定的样子,心中暗笑。
这时卫不平伸出手指,一阵掐算,皱着眉说道:“贤弟恕为兄直言,你眼下可是有一劫啊!而且就在今晚!”
胡潇潇忙问:“什么劫啊?”
卫不平却卖了个关子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大家放心,有我在,可化险为夷。”
夏自在心中疑惑,卫不平既然说了不能泄露天机,他也不好再问。
卫不平心中得意:这么多美酒不喝光了我哪能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