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魔石

乾国,

上京,

暖房;

乾人喜好奢靡,追逐高雅,身为乾国官家,自是此道魁首,一年里,可能也就在春耕前下一下地做一做样子,教导百姓春耕的重要性,其余时候,基本不沾什么烟火气息。

当年的战争,燕人曾肆虐过上京,但如今,上京城内,依旧是歌照唱,舞照跳,你可以说是乾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但这其实也是乾国地大物博人口稠密的体现。

家大业大,禁得起造。

暖房内,官家穿着敞着的道袍,手里抓着一把干果,看着前方的画师正在作画。

画卷很长很宽,执笔的,是乾国当代画圣徐方颜,在其左右两侧,也是画道名家,左边,是江南名手顾竹彤,右侧,乃是宫中画师孔明洲。

就是旁边研磨调料的,在外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官家,等到明春,这幅《冬至踏雪图》就能告成了,此作,必可流芳百世。”

说话的是姚子詹,他一身白衣,坐在官家身旁,手里拿着一个酒杯。

可以说,此时这座暖房里,可是聚集了大乾书画两道的真正气运,甚至说是整个东方的文脉泰半在此都毫不为过。

官家点点头,往嘴里丢了一颗果子,慢慢地咀嚼着。

其他的图,

有画春日的,有画炎夏的,也有画秋落的,唯有他,要画就画那凛冬上京气象。

上京之繁华,寒冬都无法遮盖。

这是他想要的喧嚣,也是他想要的气象。

每个人的豪迈不同,

燕皇喜欢站在城上,挥手间,金戈铁马;

他赵官家,喜欢的是暖阁中央,抬望眼,皆是文华。

很难说孰优孰劣,总之,都自成气象。

“姚师。”

“官家,臣在。”

“天朗这个小子,朕很喜欢,但朕担心过刚易折,年轻人,火气上来了,可能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正席还没开,他要是因吃凉菜给吃坏了肚子,可太划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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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臣上次从晋地回来时,和钟文道一起喝过酒,天朗这孩子也在,这孩子,看似年轻却其实并不莽撞。

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天朗曾对臣言,说我大乾军队畏燕如虎,盖因自百年前太宗皇帝北伐始,前两年燕军南下,我大乾军队凡是野战,基本一触即溃,只敢据城而守。

兵甲可以修,城池可以造,战马可以养,士卒可以招,但唯独这一份心里的武勇之气,不靠一场接着一场的胜利是拿不回来的。”

“听起来,也确实有些道理。”

“少年锐气,却也是我大乾如今所需的。”

“锐气,锐气啊。”赵官家伸手拿起一杯果酿,喝了一口,道:“他是前线的将军,自是想着摧城拔寨,取敌将首级,但朕是官家,想的是他已经创出不小名头了,让燕人也吃了几次亏,要是他折了,对我大乾边军武勇可谓是一盆冷水。

治大国如烹小鲜,烈火烹油固然爽利红火,但柴尽火熄时,才能真正看清楚这满地狼藉。

我大乾要的是,国运恒久,而非是不惜一切北伐了它燕国就此烟消云散,燕国的那位皇帝,他是赌习惯了,不赌,就没机会翻盘,但你可以问问他,若是他有的选,会愿意去赌么?

世间事儿烦忧嚷嚷,千奇百怪,其实,都看自己屁股下坐着的,是木墩儿还是红木亦或者是……龙椅。

就是这龙椅,也有它的讲究不是,几成银,几成金,镶嵌东珠几何,都有不同。”

“是,官家说的是。”

“这也是朕这两年大力提拔将门之余,却依旧要大修文事之故了,前两年,打不过燕人,所有的错,所有的罪责都往文官相公他们身上堆,可以是可以,但那也未免太简单了一些。

像对面那位燕国皇帝一般,门阀不听话,就马踏门阀,固然快意,但国本轻动,军头林立,如果不是有那两位侯爷相撑,这燕国,就算盛极一时,也注定将落得个二世而亡的下场。

姚师,朕的意思很简单,朕修这《冬至踏雪图》的目的也很清晰,就是告诉你们,我大乾优待士大夫的国策,不会变。

面子,朕给了,他们,也得给朕退一步,别蹬鼻子上脸,否则,对家那位皇帝,朕是不想学,却不是学不得。”

“是,官家,臣明白。”

“另外,朕决意重新委任一名三边提督,姚师受累,为朕为大乾,再奔波一番吧。”

“可是,官家,臣只通文墨,于这兵事连一窍都不通啊。”

“哈哈哈哈。”

“官家何故发笑?”

“姚师先前的话,曾有个人对朕说过,他当着朕的面说,对朕说,你,不知兵。”

“哦,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如此大胆地如何?”官家反问道。

“如此大胆地实话实说。”

“哈哈哈哈。”

官家笑了,笑得很大声,好在那些正忙着《冬至踏雪图》的丹青圣手们也早已经习惯了自家官家的放浪不羁,所以没受到什么影响。

“那个人,姚师你应该是认得的,是个燕人。”

“郑凡?”

“人现在有爵位了。”

“平野伯。”

“燕国的那位皇帝还是小气了,若是郑凡入我大乾,朕,可以毫不犹豫地封他个国公。”

“官家大气。”

“因为朕知道他不会来,所以过过嘴瘾。”

“官家………”

“三边提督的事儿,姚师心里不要有什么负担,一则,此举是为了平息朝野非议,重文抑武之策绵延百年,想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正如朕先前所说的,得慢慢来。

二则,姚师的心性,朕是知道的,三边提督的位置,姚师大可坐上去,有什么事,和钟文道多商议商议。”

这话就差明说了,正因为你不知兵且你也清楚自己不知兵,所以才派你去的。

“臣明白了,臣愿往。”

“辛苦姚师了。”

“官家客气了,臣其实自己也觉得,这大半生所做诗词,婉约有余而铿锵不足,正为平生遗憾,臣多谢官家可以给臣这个机会。”

“那朕就在上京期待姚师的新作了,那必然是孤烟落日般的辽阔景象。”

“臣定不负官家厚望。”

就在这时,

暖房外传来一声禀报:

“官家,后海寻道先生领钦天监三位主事前来觐见。”

后海不是海,而是上京城南的一处山,山不高,却四季如春,花团锦簇,藏夫子就是出自后海。

藏夫子燕京斩龙脉后,只留一朵半开白莲被百里剑带回来,自那一日后,后海主事人就是寻道先生,乃是藏夫子的亲传大弟子。

大乾炼气士之风盛行,单看此时官家穿着就可见一斑了。

“哦,寻道先生既然来了,那必然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姚师,随朕同去吧。”

……

暖房外的亭子里,换了一身衣服的官家缓缓走来,在其身侧,跟着姚子詹。

寻道先生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按理说,他这个年纪不可能做那藏夫子的大弟子的,因为藏夫子的二徒弟今年都已过七十高龄。

但当年藏夫子寻得此子后,认为其气运惊奇,故而直接破例,代师收徒。

只是这破例之举却引来诸多非议,后来藏夫子原本的一众徒弟自愿后居一位,让这位寻道先生得以插队成了大师兄。

“官家。”

寻道先生没跪,而是手印行礼。

其身后三名钦天监主事则对着官家跪伏下来。

还未等官家开口询问,

寻道先生就直接道:

“数日前,后海观得国之南疆出现星陨,毗邻南海。”

“星陨?”

官家一听这个就有些头疼。

鬼神之说,他们其实是不怎么相信的,其实大臣们也不会相信,但这并不妨碍不相信这些说法的大臣们拿这件事来敲打他这个官家,借言天怒,指责自己倒行逆施云云。

恰好这两年自己在提拔武将地位,已经让文官们心里很不舒服了。

寻道先生可没有这些弯弯绕绕,他来宫中,也从不是来拍官家马屁的,后海和乾国皇室之间向来是平等的关系。

且乾国皇室向来有历代皇子入后海之门的规矩,只不过这规矩刚开始是好的,后来就慢慢变味儿了,基本相当于燕国的湖心亭,政治斗争失败的皇子则会被送入后海做那炼气士去。

“官家,此次星陨非同小可,后海众修推算而得,我大乾南疆这次星陨非只单一,乃四象气机相连。”

“四象气机相连?”官家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也就意味着,还有三个?”

“是,有星坠于燕之西疆,有星坠于晋之东疆,有星坠于楚之大泽;

此三星虽未亲测,但四象气机所存,必然如此。”

官家微微皱眉,问道:“此象何解?”

寻道先生深吸一口气,

撑开双臂,

朗声道:

“四象星陨所召,乃大争之世!古籍所载,此星象曾出现过两次,一次,乃昔日大夏朝时,此兆出现,大夏天子曾云,星陨之处,皆为吾疆;

故而有了燕侯、晋侯、楚侯,持大夏天子令为诸夏开疆。

第二次出现后,半年内,两代大夏天子刚继位就驾崩,大夏宫闱生乱,夏鼎遗失,大夏覆灭。

燕侯、晋侯、楚侯三侯立国,自开宗庙!”

乾国开国是四大国里最晚的,并不属于同一列。

官家沉声道:

“那依寻道先生所看,这次四象星陨再现,所兆何事?先生先前所言大争之世,朕其实早就知道了,朕想知道具体一些的。”

“陛下,天意不可测。”

“哦?难不成今日寻道先生所来,就是为了对朕说这一句?”

寻道先生跪伏下来,却不是朝着官家跪,而是面朝东方:

“一为始,二为生,三为终。”

官家闭上眼,良久,道:“朕知道了。”

寻道先生起身,道:“官家福康。”

言罢,

寻道先生就离开了。

三位先前一起来的钦天监主事则站立在旁。

官家摆摆手,道:“你们也退下吧。”

“臣等告退。”

等到亭子里人都走光了,

官家才面露笑脸看着姚子詹,道:

“姚师觉得如何?”

“这要看官家觉得如何。”

“世人都言,姚师是个好好先生,谁也不愿意得罪,商贾之子诞生,可为其写词庆贺;武者修为突破,可为其作诗迎合;没有文圣门槛姿态,但朕却知道,姚师向来对后海,向来无感。”

“官家明鉴。”

“朕知道为什么,朕其实也一样,朕喜欢穿道袍,只是觉得道袍好看,穿着舒服,姚师的诗词内,写过无数次天仙眷恋,神仙人物,却唯独不提后海一笔,想来也是和朕一般,觉得后海之人所行的,无非是欺世盗名的把戏?”

“臣,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藏夫子去燕京,斩了龙脉,对家那位皇帝是怎么做的,来来来,速速斩下真龙让朕看看!

哈哈哈,

虽说朕不该笑,但每每想到此情此景,朕都会忍俊不禁。

天子,天子,此乃帝王之称,帝王,乃人间至尊,为何会加之以天子之名?乃天无常形,因天不存,才称天子。

既然老天不存在,认个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不能指手画脚。

那些炼气士,闭门修炼证道长生,又或者炼炼丹也就差不多得了,偏偏却想着代天行旨,动辄天象天意如何如何,满脑子想的是爬到天子之上作威作福。

藏夫子斩了龙脉又如何?

他燕人铁骑不照样打到我上京城下了么?

那晋国,三晋之地,现在不都入燕土了么?

这些事儿,信则灵,不信,也就那么一回事儿。

先前寻道先生所言,大争之世,朕用得着他来教我?

所谓的一二三,哈哈哈,争完了,不就一二三了么,明明极为浅显的道理,却想着不敢泄露天机,云遮雾绕地把戏,真当朕是先帝?”

姚子詹深吸一口气,

很严肃地跪伏下来,

道:

“官家有此雄心有此魄力,臣,为官家贺,为大乾贺!”

“可惜了,朕年纪比姚师小太多,也比姚师你更会保养身子,肯定走在姚师后头,若是能走在姚师前头,还能奢望姚师为朕多写一些美言佳句以做吹捧。

对了,杨忠那条老狗朕这次不打算将他招回来,一来这老狗在三边经营日久,对那里情况也是熟悉,有他在,也能辅佐姚师你,二来,那条老狗在那里,也能给那些笔杆子骂人的对象。”

杨忠就是曾经的三边都督杨太尉,是个阉人。

“官家放心,臣是懂杨太尉的。”

“你啊你,是谁都懂。行了行了,今日难得的好雅兴可不要被那些神神叨叨的给坏了,咱们继续回暖阁,赏画去。”

……

有人为天象发愁,有人为天象深思,有人看似不屑一顾,

有人,

则在解剖天象。

“我很忙。”这是梁程的话。

主上过阵子就将率军去楚国,梁程得忙着选取随行的军士,既要精锐,又不能影响主上离开后雪海关主体兵马的整训和收编进程。

“我比你还忙呢,我只有今晚了,明儿我也得带人先行去楚国探路,你快点儿,就剩最后这一点儿了,你用你指甲试试看,小心点儿,能不能剖开?”

“用得着这么麻烦?”

“现在不是没什么高精密的仪器么,你指甲肯定比我用锉刀好啊,就剩下里头这一块了,你小心点儿,我怕里头有好东西被我不小心给毁了。”

“你当这是在赌石?”梁程问道。

“可不就是赌石么,快点快点儿别磨蹭了,你指甲弄坏了也无所谓,反正这次你又不去,在雪海关正好可以养指甲。”

梁程最终还是没拒绝,走上前,十根指甲缓缓地长出,开始按照薛三的指挥开始进行切割。

“再慢点儿,对,再慢点儿,往左再切一点儿,小心,小心。”

“对对对,再深入一点儿。”

“慢点儿,慢点儿,好,好,再切点儿。”

终于,

切出来了。

一个成年男子大小的浑圆陨石,到最后,只切出来一块手掌大小的红色石头。

梁程的指甲倒是没什么事。

薛三拿着这块石头,仔细看了看,没一点儿琥珀光泽,分量也不是很重的样子。

“艹,老子还以为至少能开出一块传说中的秘银什么来着,让老子锻造个兵器啥的,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金属啊。”

“早就和你说过了别抱太大希望。”梁程收起手,准备离开,道:“瞎子之前还想着有没有寒冰玄铁来着。”

“啧啧啧,算了,我把这个拿过去给主上交差去吧。”

薛三拿着这个上去了,进入后宅。

后宅内,

郑凡正陪着小天天玩游戏,一直以来,小天天都很喜欢自己这个干爹,哪怕这个干爹喜欢打自己的屁屁。

薛三拿着那块红色石头刚走进来,

猛然间,

一阵黑雾直接向他袭来。

“卧槽,魔丸,你有病啊,是老子!”

薛三身手矫健,躲过了魔丸的突袭,但原本拿在手中的石头则落了下来。

黑雾去而复返,瞬间没入了红色石头之中。

紧接着,

黑雾的色彩开始逐渐变化,在红色石头之中,出现了魔丸的身影,只不过魔丸的眼眶不再是深邃的黑,而是透出了一股红色的光泽。

那块红色的石头在魔丸身边不停地环绕飞舞,隐约间,居然透出了琥珀的光泽,像是有光源从里头透发出来一样。

薛三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

自言自语道:

“还成,也不算亏,就当是给魔丸重新找了个窝。”

这块石头不是什么金属,但似乎对灵魂体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就在这时,

魔丸身上的气息忽然开始了剧烈波动。

薛三脸上当即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是要进阶了?

所有魔王都曾偷偷做过实验,看能不能脱离主上获得进阶的可能。

魔丸这个气息波动,确实,确实……

这时,郑凡也有所感应,抱着小天天向这边看来。

而魔丸在努力之后,忽然间,身上的气息一下子消散于无形,只剩下原本的模样,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的疲惫。

很显然,先前魔丸借助着这个契机,也是想顺势尝试一下进阶的,但还是失败了。

仿佛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双手,完完全全地将魔王们和郑凡“掐死”在一起。

薛三也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失落。

郑凡则回过头,继续逗着小天天,仿佛先前的一幕他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有些时候,你得难得糊涂。

而休息了一会儿的魔丸,则带着他的新石头飘浮过来,开始继续陪小天天玩“我踢我自己”的游戏。

郑凡则陪着薛三走出了屋子,

“就开出了这个?”

“主上,真的就开出了这个。”

“哦,还以为能开出什么天材地宝呢,不过也可以了,可能是某种比较适合灵魂的材料吧?”

“主上英明,属下猜测,可能是西方魔法师常说的魔法晶石。”

“看起来不晶莹啊?”

“但如果灵魂力进入其中,就透亮了,就像先前那般。”

“嗯,以后有机会,咱也去西方看看吧。”

薛三忙道:“可以的,主上,等打完了仗咱就可以规划着下江南或者去西方玩玩儿了。”

郑凡笑道;“又不冲突。”

“嗯?”薛三没理解其意。

“一边打仗一边看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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