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旗点兵!

覃勇正在家中院儿里磨刀,他两个弟弟,一个比他小一岁,一个比他小三岁,在旁边坐着,一脸羡慕地看着哥哥。

覃老爹没上过私塾,往上数三辈子,也都是泥腿子出身,当年在一户大庄户人家为奴,总是被主人家骂“狗噙的东西”;

后来野人入了关,主人家被野人屠了全家;

覃老爹就带着婆姨和仨孩子躲进了附近山林子里,那会儿一同躲进去的流民很多。

颠沛流离之后,

燕人打赢了野人,有燕人骑士来接引躲藏的流民去雪海关,覃老爹带着一家老小就去了。

点名造册时,覃老爹挠挠头,他还真不晓得自己叫啥名字,甚至连姓都不晓得,只是有些憨傻地说主人家都叫自己“狗噙的”;

得亏当时负责造册的文吏心善,没稀里糊涂地就这般随意上名填姓,而是帮忙改了个“覃”姓;

就这样,

原本叫“狗噙家老大”“狗噙家老二”“狗噙家老幺”的仨儿子,

被那名文书依次取名:

覃大勇,覃二勇,覃小勇。

覃老爹带着一家老小在雪海关生活了几年,覃老爹人木讷,但种地是一把好手,曾参与栽培土豆,被一位盲先生点名表扬,赐予了标户的身份。

仨儿子,也都在雪海关的学社里上过学。

上了学之后,

老覃家和那位文吏就开始走得很近了。

尤其是仨孩子,逢年过节都会主动从自己家里带点儿东西去看望那位文吏。

以前没文化,不懂;

上了学有了文化后,才一阵后怕。

要不是这位文吏心善,天知道哥仨这一辈子伴身的名字得被自家亲爹带偏到哪里去!

后来,那位文吏就认了仨孩子当干儿子,更是将自己的闺女,许给了覃大勇。

主要还是因为覃老爹自己得了标户身份后,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再者,覃家仨儿子,走上正轨后,是不会太差的。

再之后,

王府搬入了奉新城。

老覃家没入奉新城,而是被安置在了奉新城西南位置的晋安堡。

晋东这些年的发展体系,是以奉新城为核心构造的扩散区。

所谓的“堡”,则像是乡镇的代名词,也可以被认为是屯垦所。

一座堡,里面的正规士卒可能就十几二十个,但下面的屯垦户少说也有个四五百,这人口,也就轻飘飘的数千往上了。

每隔一段时间,堡里的士卒会领着屯垦户内的青壮进行操练,一般而言,除了标户聚集的屯垦所会组织骑射军阵这种正规操演,其余大部分屯垦所里也就是个意思。

一个是正规战兵的预备役兵员,一个是辅兵甚至是农夫的预备役,所需要投入的程度自然是不一样的。

一个标配的屯垦所,有四个“官吏”负责;

其一,是堡寨校尉,负责防卫以及训练民夫,因直属奉新城,所以地位最为超然。

其二,是屯长,相当于是地方的村长一类,同时兼顾屯所内的驿站。

其三,是农长,一般由有经验的老农担任,负责教导大家种田,新培育的种子以及肥料的制作等等方面,需要这类技术型的农夫下沉到基层;

覃老爹就是这个职务,而且时常得往返奉新城开会,吸收和总结经验教训。

其实农家古来有之,毕竟民以食为天,重农是标配,但王府这种成系统成建制的,还是头一遭。

最后,则是文书官,负责向屯垦所里的民众们宣读王府下发的告示,宣读王爷对自己子民的讲话,同时还要负责接待一些类似“社戏”的巡演,差不离算是其他地方的官学的“教习”。

只不过虽然大燕自先帝爷时就开始以科举取士,但晋东这里却一直对“四书五经”不是很在意,每年也是有一些读书人会从晋东去往颖都那里赴考,争取得到一个功名;

但数目很少很少,近乎到可以忽略不计。

主要是因为晋东学社里出来的学生,最优选择是入王府下的衙门任职亦或者是入军中,其次还有作坊和弄所,再辅之以标户身份作为奖励,这些需要上进的人口,有着充裕的去处,不用拔剑四顾心茫然。

其实,不仅是晋东向外求科举的人很少,每年读书人主动进入晋东的,反而很多很多,毕竟比起科举的蹉跎和独木桥,稳定安生的差事,自身的用武之地,其实来得更为香甜。

“吱呀……”

家门被推开,覃老爹虎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覃大勇继续磨刀,

二勇和小勇直接朝着老爹跪了下来。

昨日堡寨校尉造册,全户里得出一个男丁,虽然这是每年都会有的例行之举,就像是操演一样,但昨日现场的氛围,明显不同。

一些老人已经察觉到……可能要打仗了!

全户的意思是,一家的成年男丁至少或者超过两个;

在晋东,成年男丁的定义是十四岁。

这就可以保证,在抽调出一个男丁后,家里至少还能留有一个男丁负责生产。

覃家是标户,晋东律法,凡标户,王有诏,必出丁;

这个“丁”,指的还是战兵的意思。

按照以前的训练和分配,甚至连你的兵种都早就定下了,同时,还得自带甲胄兵器以及……战马。

另外,约定俗成的规矩还有自备一部分干粮。

自雪海关创建标户制度到现如今,标户兵,已经成为王府下辖的真正战力,每一镇兵马都是以标户兵为基础核心;

承平时享受着各种让人眼红的待遇和福利,等到真正要开战时,标户理所应当的披甲冲于第一线。

而在覃大勇报名后,二勇和小勇,也报了名。

但他们并不认为自己能选的上,因为自家老爹在这晋安堡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校尉大人肯定会知会自家老爹的。

覃老爹的脸,一直沉着;

而这时,孩子们的娘,则坐在屋子里,她是个没脾气的主儿,以前丈夫孬时,她被称呼为“被狗噙的”;

现在丈夫不孬了,她的性格还是改不了,爷俩的事儿,爷俩自己弄,她就靠着窗户,为老大纳鞋底。

覃大勇磨好了刀,对着刀面,吹了吹;

他知道自家俩弟弟渴望陪着自己一起出征,晋东男儿其实都在苦盼着机会,但他毕竟是长子,他出征了,家里留着俩弟弟,自己也能放心很多,所以,他没帮弟弟们求情。

这时,门口来了一辆牛车,赶车的是一名堡寨士卒。

覃老爹转身,走到外头,塞银子。

“大人,大人,我家校尉说了,记账就是了,记账就是了。”

“这不成,这不成,哪能贪王爷的东西,哪能贪王爷的东西!”

覃老爹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晋东王府下辖的产业实在是太多,所以,在晋东,公家的东西,也就叫王爷家的东西。

“大人,这不算贪,到时候挂你俩儿子头上就是了,本就是应该的,我家校尉还说了,他敬佩大人,另外,也请大人放心。”

覃老爹听到这话,这才长舒一口气,点点头,走到车旁,从车上拿起两把刀,又拾起两套皮甲。

往家门走时,跨过门槛,东西实在是沉重,

“噗通”一声,

覃老爹摔了个狗爬,东西也散落了一地。

儿子们马上跑过来搀扶起爹;

覃老爹嘴唇摔破了,在流血,但他不以为意,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刀和皮甲:

“前阵子去奉新城开会时,爹就猜到像是要打仗了。

挺好,

挺好,

你们爹我做了大半辈子的狗噙的货,

其实早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就怪咱那王爷,就怪咱王爷啊,

让咱做了这些年的人,

呵,

回不去了。”

覃老爹看了看自己身前站着的三个儿子,

道;

“徐官儿的口才,爹比不上,爹也嘴笨,讲不出什么大道来来……”

徐官儿是覃老爹对晋安堡文书官的称呼;

“但搁以前,两个村子争一口井,也讲个帮亲不帮理呢。

王爷要打谁,咱就帮着王爷打,

打死那帮狗噙的!”

……

晚上,老娘没睡,烙了一夜的饼。

其实,这个晚上,晋安堡大部分人家晚上,都在冒着炊烟。

而相似的情况,其实在晋东大地上,许多个堡里,都在发生着。

早晨,

覃大勇牵着自己的战马,自己的甲胄以及自己俩弟弟的皮甲,都被他挂在马鞍上。

至于娘的烙饼和咸菜,以及衣物这些,被俩弟弟背着。

覃老爹没出门来送,老娘则是继续依靠在窗户边,看着自己仨儿子出了家门。

一辈子性格懦弱的老娘不敢责问覃老爹为何要再送走俩小儿子,只能自顾自地抹泪。

“哭啥子哭,莫哭。”

“我担心孩子们,这上战场……”

覃老爹倒是光棍得很,

嚷道:

“战死了王府给咱下白花,那也是一种光彩,死得有个人样!”

……

覃大勇和自己俩弟弟站在晋安堡外的空地校场上集合,这里,已经聚集了差不多八百多丁。

张校尉挎着刀,

站在校场的土台子上,目光巡视着下方。

两边,文书官正在做着清点。

“标户兵,出列!”

张校尉喊道。

覃大勇将弟弟们的皮甲自马鞍取下,递给了他们:

他是覃家标户的战兵丁,自己俩弟弟没经过系统训练,所以不能算标户兵,但不出意外的话,会被安排进辅兵序列。

“你们乖乖听上峰的话,叫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军律无情,知道么?”

“知道了,兄长。”

“嗯,不要怂,记住,往前死的,回来爹娘有恩荣,也能光耀门楣,往后死的,只能给家里蒙羞,晓得不?”

“是,兄长。”

“放心吧兄长,我们不做孬种。”

覃大勇吩咐完后,牵着自己的战马出列去前头集合。

他清楚,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接下来很难再和自己这两个弟弟在战场上碰面了,标户兵是出战主力,辅兵们则哪里都可能被安排去。

只能在心里希望等战后,自家兄弟仨人,都能平安回家吧。

晋安堡的士卒,加上近五十名标户兵,在副校尉的带领下,开始着甲准备,没多久,这一队骑兵就先行出发离开了晋安堡,赶往属于标户兵的集合点。

而张校尉,则将带领余下的这大几百号丁,作为辅兵和民夫营,向他们的集合点行进。

……

穿上甲胄后,覃大勇觉得有些闷热,但没有上官的命令,擅自卸甲是重罪;

晋安堡不算标户聚集的堡寨,有些大的标户堡寨,六千户,其中标户就有半数,能出标户兵可及五千。

经常是兄弟一起,父子一起上阵入列。

那种堡寨,已经不能算是堡寨了,军营的氛围更浓厚一些。

出发的第一天,覃大勇一行自晋安堡出的标户兵去了附近的一个大堡寨集合,翌日上午,集合了大概八百标户兵规模的队伍,开始在一名千夫长的带领下,向另一个集合点集合。

像是滚雪球一样,去往下一个地方后,部队的规模会扩大,等到了距离奉新城很近的一座前不久刚立的一座县城时,覃大勇所在部队的规模,已经到达了三千,皆为骑兵!

在这里,他们要经过一个更为细致的流程。

军中的文书会仔细地查验每个人的战马、甲胄、兵器情况,同时还会配发标准袋的炒米粉肉干儿以及药物。

甲胄、兵器不合格的,可以从军武库里替换;

战马不合格的,也能领到健康的战马;

这些,不是无偿的,都会被文书们仔细地记录下来,因为没能保管好或者说,身为标户兵,没能将这安身立命的家伙事准备妥当,这本身就是你的失责;

王府会给你补,但补的这些,等到战后算军功时会被扣除,而如果没能获得足够的军功,则可能会被治罪,严重的,会被剥夺标户的资格;

另外,用市面上很贵的香皂给标户兵们一起洗大澡,也算是王府的老传统了。

一大堆老少爷们儿,排着队,脱光衣服,进去洗刷自己,可谓壮丽的景观。

一来军营之地,卫生做不好很容易酿出传染病,导致非战斗性减员;

二来负责勘察士卒的军官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检查这些标户兵的身体状况,若是身体有问题的,亦或者是腿脚崴了这类的,只要你人到了,就不会给你治罪,但可能会被下发到辅兵层级里去。

当然了,若是你身体有些缺陷,但骑射本领依旧没问题,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能力,也是可以过关的。

覃大勇洗好了澡,想去将从家里带来的内衬换上去时,却发现前方军需官那里正在发放衣服。

大家都光着小弟,

排着队,

一个一个地领衣服。

覃大勇也领到了一件,这衣服摸起来很舒服,料子很柔和,应该还很透气,穿起来后外头再套上甲胄,肯定会比以前舒服;

最重要的是,受伤后,这衣服的料子很适合撕扯下来包扎伤口止血。

换上衣服,穿上甲胄,挎着兵器,重新归建;

一般来说,标户兵的伍长、什长,在原堡寨里就有的,不会变动,大家成了一个个小集体,进入一个新的大集体;

随后,是进食。

军中的大灶饭煮了出来,这是一种很特殊的味道,对于军中士卒而言,闻到这味道,就意味着自身身份的清晰转变,正如归乡时,闻到阿娘的饭香一样。

校尉官开始巡视自己的麾下,重申军律。

等到快入夜时,参将大人开始讲话。

晋东是有常备军的,比如奉新城的驻军,比如雪海关、镇南关以及那范城的驻军,这些就是常备军,不会卸甲;

但泰半,还是像覃大勇这类的,平日里会操演和从事生产活动,开战前征召的标户兵。

对于他们而言,大概也就是百夫长不会变,但百夫长上头的校尉,外加再上面的……以及参将大人,可能每次都会不一样。

至于是否会有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问题,有肯定会有,但问题不会很大,毕竟现如今晋东的标户体制依旧鲜活,人人渴望上战场杀敌建功,闻战则喜,大环境水准在这里,也就是下限很高。

事实上,标户制度的另一个作用就是分解消化掉了很多山头,就是连前些年进驻晋东的李成辉部,也被进行了标户化拆解,

毕竟,在这里,

军中真正的山头,是且只能是那一座王府!

参将大人正在做着训话,

因为每年都会举行这种大集合,有时候一年还会举行两次,所以类似的话听多了,就有些……没新意了。

覃大勇和大家伙挺直后背盘膝坐在地上,其实大家现在都在等待着这次集合,到底是哪位将军挂帅,待会儿,会升起哪面将军的帅旗。

参将大人的训话终于结束了,

亲卫们抬着旗杆上来,

马上将会由参将大人亲自立帅旗,下方的士卒们也就将明了这次他们将归于哪位总兵大人麾下,亦或者叫明晰这场即将来临的军事行动到底由哪位将军负责指挥。

相似的一幕,会在附近的另外几座集合点的军营里同时上演;

而当参将大人将帅旗立起时,

覃大勇当即攥紧了双拳,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确切地说,是在场所有士卒,全部内心一滞,随即,神情因兴奋而显得有些狰狞。

王旗,

王旗,

王旗!

这意味着,

这一次,

是王爷,亲征!

王爷本人并不在这里,王爷也不可能同时现身这么多军营,但在军中,见王旗如见王爷本人。这些年来,军中的礼节规矩早就做了一步步的细化。

王旗已立,

下方所有校尉同时下令:

“起!”

原本盘膝而坐接受训话的士卒们全部站立。

参将大人站到大家伙前列,面对王旗,单膝跪伏下来:

“末将奉王命已集结本部兵马。”

随即,

参将大人猛地一拳击打在自己胸口的甲胄上,

大吼:

“我晋东儿郎!”

覃大勇马上左脚向前迈出,

随后单膝跪伏下来,

其身边所有士卒也都做着一样的动作;

所有人,举起拳头,猛砸自己的胸口甲胄,

震天齐吼:

“愿为王爷赴死!”

第六十九章 请喝茶第五百八十八章 皇帝的决断第五十五章 憨憨升级第五百七十三章 平西侯府,血樊力第三十二章 砍了!第六百五十四章 官家第四十八章 贪婪的摄政王第一百零五章 水第二十二章 借刀杀人第二百七十四章 借剑第八十一章 帝王第六章 血族第六百一十章 靖南军第二百一十七章 心魔第七十八章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第十八章 新一代之战!第七百三十三章 大燕摄政王!第六百三十三章 进军第五十四章 爹,为你打下的楚国第一百九十五章 击溃第四百七十八章 镇北王第一百二十四章 貔貅第两百零二章 雄雌第一百零四章 筹备第七百二十八章 来自西方的消息!第五十三章 师门,千里借剑!第八十五章 来吧!第一百三十七章 安排第一百三十九章 扛旗第二章 结束与开始第三百四十三章 踏灭第二百四十四章 侯爷发兵第六百四十二章 立旗!第八十章 罪己诏第四十二章 见丈母娘第六十三章 真正的……强者第五百三十七章 后宫第三百六十一章 剑师第七十八章 乾,降!第660章 侯爷问罪!第七十二章 黑旗卷尘沙!第三百零九章 演练第三百三十七章 老东西第四百零六章 加钱第五十五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第十二章 玩儿脱了第四十三章 政变第一百一十五章 魔丸视角第一百一十一章 翠柳堡的………礼物!第二十五章 四娘第十一章 交易第一百零六章 驾崩第三十九章 谈判专家:瞎子第三十九章 灭国!第五十二章 深海第一百六十三章 小六子第九十七章 守城卒第一百一十三章 沙拓阙石与大侠第八十三章 主上,魔王第五百九十三章 命第三百二十五章 填坑第七百一十五章 平西王,迎驾第三百八十六章 魔临!第六百九十八章 平西微服私访记第九十四章 花开花谢第一百六十章 以身饲虎第661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第四百六十二章 江湖味儿第二十章 祖宗有灵第四百七十五章 天子第三百九十章 收尾第五百七十二章 百年富贵,自此战始!第三百七十一章 王旗第一百一十三章 沙拓阙石与大侠第四十二章 你要老婆不要?第十一章 渴望第十一章 交易第二百五十三章 诗词佐酒,再入内院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来第七十五章 召唤,成功!第一百一十一章 翠柳堡的………礼物!第三百四十四章 龙体第六百二十五章 王爷第654章 小侯爷第七十三章 尸变!(下)第十一章 土兵第八十二章 噩耗第四百七十五章 天子第六十一章 称帝第四十八章 贪婪的摄政王第八十一章 帝王第二十七章 斩龙脉!第六百三十八章 靖南军,威武!第一百零二章 预言第十五章 征丁第六百二十四章 郑老弟,哥哥我第九十八章 你家没了第二百六十七章 清明(上)第四十五章 人品第三百七十七章 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