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乔兰只觉得全身被烈火炙烤着,意识越来越迷离,好在身边有一股清泉。
不受控制的,她伸手,再次触及了那抹清冽。
陆少帆的身子是俯着的。
唇与唇之间很近,他能感受到这个女人的温度。
可他的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他确实一直记着床上的女子,可在他的世界观里,乘人之危又是那么可耻。
手臂感受到重重的力量,女人的手紧紧地抓着他。
他能感受到,药物扭曲着这个女人的心神。
眉心微皱,他认真地问,“你真的想要?”
其实他也知道,这种方式不过是好笑的自问自答。面前的女人哪里有思考的能力?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被本能趋势罢了。
女人的脸颊燥热,嘴唇因为药力作用变得殷红。
“俊尧,我好热,真的好热……”
陆少帆愣住。
他不会想到,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还会喊着程俊尧的名字。
可是这个男人负了她,难道她不知道么?
不,她一定知道的。
想着,他自嘲的笑笑。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卑微又浓烈的情感,才会在一个女人即使被下药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个人。
忽然间,陆少帆觉得自己是一个十足的失败者。
“他不回来了。”他淡淡的说着。
“好热,我好热……”
陆少帆再次叹了口气,起身,将女人抱起。
他将女人抱到了浴缸里,继而冲入凉水。
站在浴缸的边上,他双手抄兜。
他认真地观察着浴缸里的女子。如果他猜到没错,这个药物应该会在五分钟内挥发掉。
浴缸里的水已经渐渐没过了女人的身体,果然,女人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
意识渐渐恢复的乔兰,她只感觉一股凉意窜入自己的身体,很冷。
视线下意识地左右环顾,她才发现自己被放入了一个浴缸里。
猛地抬头,对上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说着,手用力地攥着浴缸的扶手,身子却往后挪了挪。
陆少帆原本期待的眸子,在这一瞬忽的变得失落。
没想到,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女人却已经把自己忘的一干二净。
“陆少帆,我们之前在宴会见过。”心潮起伏的厉害,但他依然保持着镇定的姿态,“别误会,你应该在宴会里被人下了药,刚才被人抱进了酒店,是我救了你。”
陆少帆是一个理性的人,他不会将这名重要的信息藏在最后。
“陆少帆?”乔兰只觉得恍恍惚惚的,认真思索了几秒,她才想起来当时在宴会的时候,确实有一个男人和自己闲聊,虽然当时自己看不清男人的样子,但是她隐约响起那个男人叫做陆少帆,而且,还和陆少谦有亲属关系。
此刻,她才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面孔。
这是一张比女人还要精致的面孔,甚至和程俊尧和沈之承都不相上下。
乔兰低头,不好意思地努努嘴,“真是抱歉,我现在才想起来。”
她说着,目光再次投向了面前的男人。不知为何,从未有过的信任感油然而生。
“难道……你就不怕我刚才说了谎?”陆少帆已是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双手抱肩,带着玩味审视着乔兰,“比如说,我原本是想吃你豆腐,可是看你醒来,就用‘救你’的这个借口搪塞?”
乔兰也没有急着回答,她依然坐在浴缸内,她用冷水打着脸颊,好让自己在这样暧昧的空气下清醒几分。
几分钟以后,她淡然的笑笑。
“如果你真的想吃我豆腐,就应该用温水吧?男人真的要强占一个女人,不会傻到在最要紧的关头将女人放在冷水浴里。你说呢?”
他淡淡一笑,依然保持着双手抱肩的动作。
“看来……还不傻。”
对于乔兰这样的反应,他是欣慰的。
当然,他不会告诉这个女人,此刻她这个样子,却已经再次将他的身体之火熊熊燃烧。女人本来就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被水打湿,早已变成了透明状。
“那个……你要不换件衣服?”即便他很想占有她,但是他认为“谦谦君子”这四个字对于女人来说,会更有安全感。
这世上的成功者,多数是和渴望斗中的胜利者。
所以陆少帆也不例外。
“好,谢谢。”
“需要我拉你一把?”
“不用。”乔兰的手已经抓住了浴缸的把手。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已婚女子。
走出浴缸的刹那,男人已经将浴袍披在了乔兰的身上。
“会着凉。衣服我已经让人去买了。”
“谢谢。”
宽大的浴室内,气氛有些奇怪,似暧昧,又似压抑。
“你……”
“你……”
两个人都有心事。同时出口的刹那,却又噗嗤笑了。
“看来,我们很有默契。”陆少帆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说着,转身,对着镜子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我说……要不要待会儿给你准备些化妆品?听说你们女人很怕男人看到自己素颜的样子。”
乔兰一愣,她总觉得这个陆少帆的脑回路有些清奇。怎么说着说着,又到了“素颜”这个话题上了?
“不用,反正也没有人看到。”
“那我不是人?”陆少帆转身,看着她,表示抗议。
乔兰看着他的样子,再次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长得异常好看的男人,在愤怒的时候,竟是变得这样孩子气。
忽的想到了什么,她道,“你不是撩妹高手么?既然如此你一定有一双火眼金睛,所以女人的素颜与不素颜,在你看来应该都是一样的。”
“你在夸我?”
她耸耸肩,学着印象里这个男人的语气,道,“否则?”她说完,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也许连着乔兰自己也无法想象,原本差点被强的她,此刻会变得如此心情大好。
“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男人看着她,言语里透着玩味。
这时,许是男人的孩子气,让乔兰渐渐放下了防备。
她又问:“那你说,我这个样子的,应该打几分?”
男人想了想,道,“五十九。”
“不及格?”她竟有些不敢置信,故作生气的问,“那那些分数扣在哪里?”
男人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缓缓转身,“唰”的一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他背对着她,背影厚重,全然不像原来孩子气的样子——甚至,像是换了一个人。
“只在一个地方。”
“一个地方?”
“爱错了一个人。”
“爱错了人?”乔兰喃喃自语着。
可很快,这几个字,就如同一个幽灵,瞬间撕裂了心底最深处的伤疤。
原本已经放松的心,像是瞬间压了一块大大的石头,压抑的难受。
陆少帆也是一个敏感的人,他自然是感受到了乔兰的心绪。
他的身子已经转了过来,一步一步,朝着乔兰走着。
走到女人的面前,他的手自然地搭在女人的肩上。
他看得女人认真,看着她眼底里的惊恐和失落,他竟莫名的心疼。
“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他说着谎言安慰道。
乔兰听言,无奈扯了扯唇。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男人挑眉,“那么要不现在你来数落我?这样会不会让你心情好受一点?”
乔兰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失落的眼神瞬间闪着光芒。
“好啊,那要不你来告诉我,你这样的‘撩妹高手’,到底和多少个女人上过床?”既然是数落,那么她就要用这种最没有下限的方式报复。
男人想了想,身子坐在了床上,双手抱肩,“你猜?”
“十个?”
“不是。”为什么她会想十个?难道在她眼里自己真的有那么不堪吗?难道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个花花大少?
“五十个?”
“不是。”他哭笑不得,就算是个高等鸭子,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女人,五十个?他岂不是精虫上脑。
原本只是一个无聊的游戏,可是陆少帆也没有想到,女人这样的说着数字,竟让他有种证明清白的欲望。
“那……一百?”乔兰觉得这个数字是上限了,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有所谓的特殊功能?
忽的,身子忽的落入了男人的怀抱。
耳边传来极富磁性的嗓音。
“如果我说,只有一个,你会相信吗?”
“一个?”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便是在下一瞬,她才发现此刻两个人的动作这样暧昧。
她想起身,可是男人的双手却牢牢的箍住了她。
“放手!”
男人一点也没有放开的意思,他的眼神变得炙热,“乔兰,你还记不记得在海德堡内卡河的时候……”
脑海中的思绪袭来,近十年前的场景再次浮现在陆少帆的眼前,“那个时候……”
“吧嗒!”一声,房间的门竟被打开了。
“少帆?”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只见陆少谦愣愣的站在门口,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而他的身后,站着其他人,方俊、骆笑聪,还有……程俊尧。
此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尴尬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房间。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没想到,说出第一句话的,竟然是陆少帆的反问。
他表现得出乎意料的镇定。
而这个时候,最尴尬的其实是陆少谦,要是他知道这个时候是自己的堂弟和乔兰在一起,打死他也不会以董事长的身份要求酒店服务生强行开门。
“那个……俊尧……误会,误会……”陆少谦解释,他可真是两边不是人!
“我知道是误会。”程俊尧显得出奇的冷静。
他大步超前,一步步向着自己的妻子走去。
此刻,乔兰已经从陆少帆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俊尧……”饶是她明白自己是无辜的,但是她也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自己的丈夫会是多么的没有面子。”
程俊尧的唇锋凌厉,他面无表情却冰冷的像一个死神,“回家吗?”
“我……回家。”乔兰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第一次,她感受到来自自己丈夫如此大的压迫感,“那个……俊尧,你可以看下酒店监控,其实之前我被人下了药,而少帆他救了我。”
他听言,眸光渐渐转向了乔兰身后的男人。少帆,呵,可真是亲密。
“走吧。”他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拉着女人的手朝外走着。
“程先生,我听说您的脾气是出奇的好,但是无论如何,我希望您是表里如一,最重要的是,不要对一个没有犯错的女人发脾气。”就在两个人走出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陆少帆的声音。
程俊尧冷冷一笑,“我听说过陆少帆先生‘花花大少’的名头,你是不是想让我告诉你,怎么样才是洁身自好?”
陆少帆耸耸肩,“好像……我们说的不是一码事。”
“如何对待好自己的太太,我想这个我比陆先生更有说服力。”程俊尧紧紧攥着乔兰的手腕,几乎就要捏碎了……
陆少帆也不再辩解,他双手抄兜,眼眸沉沉的看着两个人离去……
……
迈巴赫的车速飞快。
程俊尧一路无言,气氛如同死寂一样。
原本需要一个小时才到公寓的路程,现在却只用了半个小时。
此刻已经午夜,“砰”的一声,公寓们被程俊尧狠狠关上。
乔兰因为受不了重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男人根本没有理会的意思,而是拖着她的身体,将她拖到了卧室。
这样粗暴的方式,程俊尧是第一次。
他没有开灯,就在黑暗中疯狂的撕扯着女人的衣服。
如果说平日里他有多温和,那么现在的他就有多疯狂。其实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在找寻一种平衡。温和的人夜里会疯狂,冷峻的人,夜里会温柔……
乔兰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地不然给自己发声。
她不知道这个公寓的隔音效果如何,她不想让隔壁的茱丽阿姨和小墨听到。
“怎么?原来那么放荡,现在就变得矜持?”程俊尧的声音带着强烈的讽刺。
当这句话从一个温和惯了的男人口中说出的时候,其实是刺痛的。
“我说我没有?刚才你不是相信的么?”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每一根神经的愤怒。
“相信?相信你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只是出于纯洁的友谊?”
“那个是不小心。我和少帆只是校友,根本没有什么。”
“少帆?校友?呵,真亲密。”
原本怒气冲冲的这个人,却因为这几个字忽然间变得沉默。
她也没有再次反驳,她也选择了沉默。
“俊尧,放手吧。别这样!”她怕极了自己的丈夫对愤恨自己的样子。也便是因为如此,她才迟迟不敢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当年席言坠楼的真相。
他冷笑,“放手?然后你和我离婚,用‘性侵’两个字的威胁,从我手中拿走巨额的离婚赡养费?”他讽刺他,其实乔兰和沈宗岩的短信沟通他早已一清二楚。
原本他选择观望,只是想将这个女人看的更轻,想知道这个女人在最后的时刻,可以无情到什么地步。
可是却在刚才,当看到这个女人躺在别人怀里的时候,占有欲变成了一直不受控制的野兽,瞬间将他的理智撕烂!
乔兰的脑海“嗡”的一声,原本紧绷的神经如同是断裂了一样。
原来自己的丈夫早就知道,原来自己就如同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边,在他面前做着可笑的表演。
心口被刺的难受,犹如千万个针线刺在自己的心口,很疼,疼到了每一个血管里……
这一瞬,她才发现,原本所有的伪装都变得毫无价值。
而自己的丈夫,也从来都不信任自己,否则,他为什么不把这些本已知道的真相告诉自己,而等待着自己上钩呢?
原来他的假装就是诱饵,等待着自己上钩,等待着自己被送入监狱。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她真的没有伤害席言,也从来没有想过一要用“性侵”两个字威胁自己的丈夫继而要到巨额分手费。
她所做的所有一切努力,不过是想和自己最爱的那人,有一个平静的相处空间罢了。
她爱他,所以她希望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美好的,至少,不是带着仇恨的。
可是现在,所有的泡沫都破灭了……
深呼吸一口气,乔兰抓住了最后的理智,“俊尧,其实……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席言回来后就性情大变,他偷拍了我的照片,还用这种方式威胁我和他在一起。
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时在三楼,我想抢夺那只手机,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却坠落了。可是我确定……我确定给我根本没有碰她……
可是我更加没有想到,沈宗岩其实一直在旁边,他拍到了录像,可是那个录像却是错位的……”
乔兰一边说着,一边哭泣着。
这些话在她的心口已经重复了好久,每每做噩梦的时候,说出这些话语近乎成了她的本能。
可是现在,当自己对着自己深爱的男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是那么的无力……
空气里传来了冷冽的笑声。
“很好的故事。适合百老汇,却不适合现实。”他冰冷的声音敲碎了她最后一丝努力。
看,他还是不相信她。所以如果结果成立,那么她是不是真的要在牢狱里度过一生?
可是她是清白的人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对待?
她不甘,真的不甘!
“俊尧……”不受控制般的,她却抱住了这个男人。
呵,多么卑微的爱啊,即便是这个男人否定自己的时候,自己居然还这样低声下气的去拥抱他!
她知道,她实在是太贱了!
“这件事情,我相信警察会有一个完整的调查结果。很晚了,晚安。”
他说着,推开了怀里的女人。
可是这一次,女人却拉住了他。
“别走,好吗?”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卑微到了极点。
“你觉得我会和一个杀人犯同床共枕?”
“我不是杀人犯!我真的没有碰席言,沈宗岩手里的录像是错位……相信我好不好,相信我……”男人已经再次打算抽离,可是这一次,女人用尽全力抱住了男人。
她知道唯一的证据是错的,也更害怕有一天,自己和程俊尧对薄公庭的样子……
她宁可死,也不要看到那样!
“你知不知道你很贱?”
她没有说话,可她知道,她都知道。
黑暗中,泪水浸润了她的双眼,委屈和误解,像两条巨大的绳子一样,一点点的将她的身体捆绑的不能动弹。
喉咙口酸酸的,就像是吃了梅子酒一样的苦楚。
她艰难的张开自己的唇,用仅存的一丝冲动驱逐了自己的理智。
她在男人的身后抱住,她道:“俊尧,我们……做好吗?”如果她真的要离开,那么逃离之前,用这种方式结束,想来是最好的。
“你以为我会对你感兴趣?”
“我知道你是男人。”她的唇角在发抖,卑微和不甘再次占据了他的心神,她道,“俊尧,我爱你。”
他忽然无言了……
她又说:“俊尧,我爱你。”
渐渐地,手腕感受到了男人巨大的力量。
“住嘴!”男人喝止着她。
可她却像是疯了一样,她笑了,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用力的抱着男人,“我爱你,俊尧我爱你!我们……做好吗?”
她几乎要跪下来。
她真的真的爱他,她真的真的希望用这种方式留下两个人最后的念想。
此刻,空气里传来男人沉沉的呼吸声,如同他的思绪一样,沉沉的……
“把衣服脱了。”他道,似是妥协。
她怔了一下。
自嘲的笑笑,她走到男人的面前,伸出双手,抚摸着男人的脸颊。
她点起了脚尖,吻上了男人的唇。
“我爱你。”
可是,他终是没有回应……
……
这一晚,程俊尧要了乔兰。
这应该是他们在一起最激烈的一次,男人几乎将所有的仇恨和愤怒都发泄了出来……
乔兰只觉得全身如同散架了一样。
眼皮沉沉的,她却没有睡……
直到听到男人的呼吸声,她才起身。
她洗了澡,穿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拿起最少的行李,走到门口,开门。
她原本想看看小墨,可是又怕惊动了茱丽阿姨。
不可否认,程俊尧是个好父亲,可她乔兰最后还是被怯懦打败,她不敢正视自己被诬陷,不敢想象自己的后半生在牢狱里躲过,所以她准备逃走。
想来,她其实是应该感谢程俊尧的,至少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限制她的自由。
午夜。
她关上了门,下楼,拦上一辆出租车。
她早已安排好路线,千万那个谁也找不到的南太平洋小岛……这个时候,她最放不下的就是小墨,但愿,有一天她能用另一个身份回来吧……
……
程俊尧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空空的。
不受控制般的,他的心竟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他的唇角扬起一丝嘲讽。
那个不知羞耻,毫无下限的女人,自己为什么要想着她……
他起身,洗澡洗漱,换上衣服,照常上班。
工作依然忙碌,而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有当忙碌工作的时候,他才能忘了那个叫做乔兰的女人……
鬼使神差的,这一天晚上,他竟然回到了公寓。
“先生回来了!”可是没想到,开门的居然是茱丽阿姨呢?
“她人呢?”
“太太?”茱丽阿姨想了想,“太太应该很早就出去了吧?”
“哦,是么?”
他很失落。
“爸、爸……”小墨已经伸出了粉嫩的小手,咿咿呀呀的说着。
程俊尧心头软软的,伸手抱起了小墨。
“妈、妈……妈、妈……”
茱丽阿姨有些皱眉,“先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墨今天很奇怪,老是喊着妈妈,有时候还会哭……”
程俊尧像是被刺了一样。
“没什么,小孩子都这样。”
“那太太什么时候回来?”
“不用管她。”
这一晚,乔兰没有回来,程俊尧就在卧室里呆了一个晚上。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傻瓜,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等着一个“杀人犯”等到天亮!
天空泛白,他没有睡,直接起身去上班了。
呵,等这种不归家的女人,真是不值!
可这一天,他还是回到了公寓,还是没有等到乔兰。
第三天,第四天,还是这样……
他急了。
他立刻打通特助的电话,“看看乔兰这几天去拉哪里?”
“好,我马上查。”
银河是出色的通讯公司,很快利用自己的网络查到了乔兰的信息。
“程总,查到了,太太去了日本京都。”
“日本?”她居然跑到了日本?
“和谁一起?”他又问,心口冒着嫉火,难道,是私奔?
“好像……是一个人。”
“一个人?”
“给我订现在去京都的机票!”他一定要把她抓回来!
可是,特助却没有回答。
“怎么,有问题?”
“不……不是。”特助说的支支吾吾,“太太又上了一个去往新西兰的航班,可是……可是就在刚才发出了一条最新新闻,太太的那个航班……失事了……”
“失事?”程俊尧的脑袋“嗡”的一声,“你在开玩笑?”乔兰那个不吃廉耻的女人怎么会死?
不是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么?
特助呼吸不稳,他声音颤抖着道,“先生……您……您可以现在看一下电视新闻……”
程俊尧懵了。
找到遥控器,打开新闻频道。
“据最新报道,一架从日本飞往新西兰的飞机出现故障,机组所有人员遇难……”
之后的言语,他都没有听清楚。
很久以后,他再次拿起了电话。
“把乔兰的事情压下去,不要让别人知道。”这时他最后有理智的话。
“好,我明白。”
……
第二天,飞机失事的新闻几乎占据了所有的头条,可是,另一个新闻却更具有爆炸性。
“最新证据,程俊尧胞弟席言死亡系程俊尧妻子乔兰所为。程俊尧疑似包庇罪犯。”
“程俊尧指使妻子杀害胞弟,豪门血腥超乎想象。”
没有想到,所有的矛头不仅指向乔兰,更指向了程俊尧……
银河顶层办公室内,气氛凝重。
姜源坐在沙发上,面色沉沉,“马克,你说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