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1日,人间!
今晚,是劳动节。
在都市的郊外,一个废弃的车场。
这里本该渺无人烟,事实却并非如此,反倒是人声鼎沸。
车场里,有一个不大的车间,喧闹,便是从这里传来。
“打他!”“勾拳,勾拳!”“小心,防住!”......
所有人都情绪都非常高涨,注意力集中在车间中心的擂台之上。
这里是一个黑市擂台,每天都有十数场拳赛,而观众除了来看比赛,更多的便是前来下注,赌双方的输赢。
擂台之下,一个镶满金牙的男子,一手拿着钞票,一手叼着烟,心满意足,气定神闲的看着擂台之上。
正在那里缠斗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两人。
一个超过1.9米,体形彷如巨熊,手上的肌肉错落有致,青筋乍现,样子凶横,每一拳的挥动,都是发出呼呼风声。
另外一个,却只是一个1米七左右的男子,身材相对瘦弱,样貌英俊,隐隐有一个森然的寒气。
此时,小个的那位,正吃力的躲闪着高大凶猛的对手每一下足以将他轰成骨折的重拳。
凭借着灵活,多次避过重招。
可是,沉闷的局面,观众纷纷喝起了倒彩。
唯有台下的金牙男子,一直都在贪婪的微笑着。
手中的钞票,也是比之前多了一半不止。
看来,很多人在他手下陆续加注,投注的对象,自然便是那位高大如人熊一般的凶星。
......
小个子男子,不住的躲闪,还趁机用余光看了金牙男子的表情。
感觉到收够了投注以后,金牙男子给了他一个眼色,也就是一个命令。
“高大衰,你打够了吧,该我了。”
那头“人熊”本来已经开始气喘吁吁,只是被眼前比自己瘦弱数倍的男子如此羞辱,立即再次提起精神,左手一个凶猛的勾拳,砸向对方的右侧太阳穴。
“就知道躲,你爸是乌龟啊!小王八蛋。”
听见对手出口侮辱,小个子脸色一沉,右手居然紫黑色的青筋暴现,第一次不躲不闪,重拳影响对手。
“闭上你的狗嘴!”声音带着怒意,两只拳头轰然遇上。
“砰!”
胆小的观众,根本不敢看那一幕,因为大家知道,接下来的,将是血肉横飞的局面。
猜的没错,台上一阵惨叫,一人捂着已经明显断裂变形的手臂,重重摔倒。
当所有人看清擂台之上的时候,却惊讶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台上站立的,是那位一直处于下风的小个子,而那头人熊,已经因为疼痛昏死过去。
全场在安静了一分钟后,再次爆发出巨大的喧哗。
“怎么可能?”“骗人的吧?”“假拳,假拳,绝对的假拳。”
大伙正要发作,只是身边却出现了十多个拿着武器的男子,狠狠的注视着几个带头的人。
于是,一切顿时又一次安静下来,很快,有一个娇艳的女子的出现,重新引爆的全场,下一场拳赛的比赛对手资料,投注盘口,便是在她高举过头的牌子上,写的清楚。
赌徒总是健忘的,很快,他们便是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下一次当中,至于刚才的两个对手,也已经不见了。
......
凌晨, 所有人都离开了,擂台之下的小桌前,只有大金牙和那位小个男子。
“莫晨,你下手要不要那么狠啊,这一次,阿黑的伤比上次那个还要重,我又要掏钱给他治疗,今天无论如何,你要负责一部分药费。”
“金牙苏,若是你少给一分,今天,我便是要让你这里的人全部都赔阿黑治伤,你要不要试试。”莫晨样子凶狠,扬起那只回复了正常的右手。
“好了好了,跟你说笑,今天不少给,还多给你一万,只要你下个礼拜准时来就是了。”虽然有十几个看场子的大汉,不过似乎金牙苏对莫晨很是忌惮。
“看吧!我能来就提前通知你,你若是不想我那么重手,下次找个嘴巴干净点的。”
说完,莫晨接过金牙苏递过来的一大叠百元大钞,一话不说便是转身离开。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金牙苏的脸色才大变,怒意涌上,却又无可奈何。
“老大,怎么这么怕那个臭小子,你给句话,我立即把钱给你抢回来!”身边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自动请缨。
金牙苏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一巴掌便是打过去:“就凭你们这帮窝囊废,你知道吗,他那只右手,连我的宝马也能打穿,你的肚子有多硬,要不要去试一下。”
看见老大的愤怒,那位汉子知道自己马屁拍错了地方。
......
城区一隅,是一个很旧的小区,所有的建筑都是没有电梯的矮层设计。
莫晨下了出租车,慢慢的走向其中一栋旧楼。
走上三楼,推开陈旧的大门,莫晨向里面喊了声:“爸妈,我回来了!”
然后,熟练的脱下球鞋,换上拖鞋。
“儿子,回来了!可以吃饭!”家庭主妇打扮的老妈闻言,走了出来,掀开一张就餐桌的盖子,三盘简单的家常菜就静静的躺在里面。
“妈,爸呢?”莫晨没有关心饭菜。
“他睡了,今天化疗回来,便是没有精神,早早便上床了。”
“医生说他情况怎么样?”
“有些进展,不过不能太急,他很虚弱,太过强力的治疗,负荷不了。”老妈一边说,眼睛有点通红。
“别担心,有进展就是好事,对了,老妈,这是今天的钱。”
莫晨拍了拍老妈的脸,转移了话题。
“怎么这么多?”老妈看着钱,却又是另一幅担心的模样。
“没有,金牙苏说今天的对手很强,下注的人多,赢的钱也多,于是多给我一点。”
“难为你了,大家都在上学,你却要出来为我们奔波!这种钱,若不是你老爸的关系,打死我也不让你赚。”老妈一边说,眼睛再次通红了。
“别说这些了,放好钱,吃饭吧,你儿子我饿坏了。”
压抑着心中的难过,莫晨坐下端起饭碗便是大吃起来。
老妈也不好再说什么,看着儿子如此懂事,心里也是大感宽慰。
母子二人便是亲密的,吃完了这一顿晚饭。
……
莫晨,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老爸是一个早餐小店的店主,一个人靠着每天一早的张罗,养活妻儿。
老妈没有固定工作,只是做做家政,帮补家计。
至于莫晨,从小就很乖很孝顺,天生聪明的他,书念得很好,老师一直喜欢他,父母也很疼他,将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生活虽然清贫,可是一家三口,自得其乐!
可是一切,从三年前开始改变。
三年前,莫晨发现自己的右手拥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也就在那个时候,老爸发现了癌症,作为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他倒下,一切都改变了。
老妈本来就体弱多病,加上照顾莫晨和老爸,更是吃力。
莫晨便是想帮父母一把,也就在这个时候,他遇见了金牙苏,就这样,二人,便是开始搭起了今天一样坑钱的台子。
也就因为这样,莫晨离开了学校,成为了一个地下拳手。
他将所有的钱都给了父母,因为他知道,这对老人家值得他这样做,很简单,自己不是他们亲生儿子。
只是一个保养的小孩罢了。
他每天都在祈祷自己的父母出现,却又害怕和讨厌这个日子,因为他无法原谅亲生父母对自己的抛弃。
可是,心底深处,他对于父母的渴望,从来都没有减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