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陵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将骆临海扔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又将聋哑二僧拉过来扶在桌上趴睡着,看起来就像是两僧仍在保护骆临海的样子。
随后他在屋中随便找了一顶帽子戴上,将帽檐稍稍压低,以防有人认出自己,再拍开骆吉山的穴道,又用三阴真火制住了他的真元流转,然后就带着骆吉山一起开门出去了。
外面的侍卫一见骆吉山出来,自然都躬身行礼。石子陵拿出怀中的玉牌在众多侍卫眼前一亮,吩咐道:“快去备两匹快马,小王爷与我要即刻外出。骆王爷在里面休息,没有他的命令一律不得入内,违令者斩。”
侍卫们都认识石子陵手中的玉牌是骆临海的信物,又见骆吉山在旁跟随,自然不会有疑,连忙出去为两人备马。
石子陵料想就算有人进入了骆临海所在的内室查看,一时之间也未必看得出端倪,再说他也并不怎么担心被人发现,当即与骆吉山一起出了骆王府往皇宫行去。
骆吉山在马上暗自运功查看,发现自己虽可行动自如,真元却无法正常汇聚流转,就有如一个不通武道的常人一般,登时知道石子陵所言不虚。
骆吉山亲眼见识过石子陵的实力,知道就算自己的真元完好无损,在数丈范围之内石子陵也随时可以取他的性命,所以丝毫不敢有所异动,一路上乖乖带着石子陵进入了皇城。
等来到皇宫后,天色已经渐渐放亮,皇宫中的侍卫见到骆吉山这位小王爷来到,都不敢拦阻,即使有人问起石子陵的身份,只要石子陵出示了另一块御赐的玉牌,所有人也都会躬身退下。
两人一路来到了皇上的寝殿后,骆吉山说道:“现在天色尚早,皇兄大概还在安睡吧,我们若是贸然求见,只怕会惹人生疑的。要不然我们先在偏殿等待,等到皇兄起来后再说吧。”
石子陵冷冷说道:“惹人生疑又如何?我现在就想知道当今皇上是否愿意配合我放开城门,要不然我只好来硬的了。”
骆吉山吓得面如土色,心想皇兄怎么会答应开城放你的人马进来呢,那岂不是自取灭亡?可是现在皇宫中虽有不少高手侍卫守护,比起石子陵来说却还是天差地远,何况自己的小命也握在石子陵手里,骆吉山实在是不敢有所异动,只好哭丧着低头不语。
石子陵也不去管他,来到寝殿前亮出自己的玉牌,对值守的太监宫女说道:“在下是骆王爷的特使,有军机要事要立即求见皇上,请你们速去通报。”
值守的宫女太监都认识石子陵手中的玉牌,确实是皇上赐给骆临海之物,以前偶尔骆临海也会派人手持玉牌来宫中办事,只是天刚一亮就来求见皇上倒还是第一次。不过这些宫女太监见有小王爷骆吉山作陪,也并没有生出怀疑,当即进去向皇上通报去了。
当今的皇上骆向天是骆氏皇族众多皇子中的长子,虽然天赋才华平平,却还是在二十五年前顺利继承了皇位。此人对于朝政并不怎么用心,重用了一大帮无能之辈,以至于多年来百姓的生活越发艰难,外面的群雄割据局面也是愈演愈烈。
骆临海虽曾多次进谏劝诫,然而骆向天却反而暗中猜忌这位同父异母的二弟有夺位之心,对于骆临海的很多建议都置之不理,反倒是很重用皇太后甄氏所提名的一帮皇亲国戚来管理朝政,导致骆氏王朝越发腐败堕落。
到了今时今日,虽然石子陵的百万联军已经兵临城下,但骆向天依然还是浑浑噩噩,以为凭借着燕京城固若金汤的防御工事足以抵御叛军,各路叛逆退兵只是迟早的事,在将所有守城大事交给两个兄弟后依然还是夜夜笙歌荒唐不已。
今日一早这位皇上还在酣然大睡,却被宫女紧急唤醒,说是骆临海派特使有要事求见。骆向天龙颜不悦,心想就算是骆临海本人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他怎么可以这么早就随便派个特使来唤醒自己呢?
骆向天本想要发发脾气,还是他身边的老太监德庆劝道:“皇上,最近燕京城被百万联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形势颇为吃紧,骆王爷这么早派特使前来,想必是有军机要事需要禀告。再说小王爷也一起来了,恐怕真的是事出紧急也不一定。”
骆向天不耐烦的说道:“前几天吉山来过,说是我们的燕京城城防固若金汤,叛逆联军连连受挫,让朕尽管放心。怎么今天这一大早的又会有什么事呢?真是麻烦!好吧,看在吉山的面子上就宣他们去御书房等候吧。”
老太监德庆连忙出来宣旨让骆吉山与石子陵去御书房面见皇上,骆向天则在宫女的服侍下起身洗漱用餐。
石子陵与骆吉山跟在德庆后面进入了皇上的御书房等候,可等了半天却迟迟不见皇上的身影,不禁大皱眉头。他问骆吉山道:“怎么回事?那位老太监不是说皇上宣我们晋见吗,怎么我们等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
骆吉山看出石子陵有些不耐烦,深怕他在宫中发起狠来,连忙劝道:“宫中的规矩是这样的,皇兄难得这么早起来,总要洗漱一番才会出来的,你不要着急,皇兄很快就会出来的。”
又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石子陵几乎就要独自闯到皇帝的寝宫去找人了,骆向天这才在众多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姗姗来迟。骆吉山一见皇兄来了连忙上前请安,石子陵却是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骆向天身边的老太监德庆看不过去,指着石子陵道:“皇上驾到,你怎么还不跪拜行礼?是不是头一次进宫吓糊涂了!”
石子陵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拱手抱拳道:“石子陵见过皇上。”
骆向天稀里糊涂也没听明白,见石子陵器宇轩昂气度不凡,还以为他是二弟骆临海手下的得力干将,虽见他礼数欠缺,却并没有想到眼前之人就是自家王朝的头号大敌。他打了个哈欠问道:“你们这么一大早来面见朕,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倒是一旁的老太监德庆吃了一惊,指着石子陵问道:“你说你叫什么,为何见了皇上还不叩拜?”
石子陵对这位啰嗦的老太监有些不耐烦,皱眉道:“在下松湖军团军团长石子陵,来此是想与皇上谈谈当前的形势。”
“石子陵?石子陵!松湖军团的石子陵?……”
这一下不仅是德庆,就连皇上骆向天也终于听明白了这个名字的含义,吓得险些从龙椅上跌翻下来,德庆连忙抢前一步挡在骆向天身前大喝道:“有刺客,快护驾!……”
就连皇上身后的几位宫女也早就听过了松湖军团军团长石子陵的鼎鼎大名,知道此人正是百万联军的首领,想不到竟然会早早出现在这御书房内面对当今的圣上,一时间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太监德庆这一发喊,外面立时闻声而动,很快御书房外就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听起来显然是有不少武道高手正在赶来。
石子陵并不愿在皇宫中大打出手,刚上前一步想要将御书房的房门关上,德庆已经迎面重重一掌击来。这位老太监看起来又干又瘦似乎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出掌一击,却是劲力奇大,掌上带起的气劲竟似不在护国寺的普宁普济之下。
石子陵虽然早就看出这个老太监实力不弱,却也没有想到他一出手竟有如此威力,耳中听到正有不少高手护卫正在赶来,未免皇上逃出自己的掌控,自然要速战速决。
石子陵心念一动,三阳真火随心而发,一记烈火神拳已是正面轰出,正中德庆的掌心。双方正面交锋,完全没有一丝的花巧,用各自的真元修为硬拼了一记。
老太监德庆虽然籍籍无名,其实却是皇宫中的第一高手,实力远在骆氏兄弟之上,谁知全力一击之下不但没有占到丝毫便宜,还被烈火神拳上强劲的能量洪流冲击得全身经脉剧震,竟止不住的连连后退,直到撞上了御书房的后墙才堪堪停了下来。
石子陵的烈火神拳灌注了至阳至刚的三阳真火,虽然手下留情没有激发天地之间的无名威能,但强大的能量洪流也远非普通高手可以承受。
他一击之下凭借强悍无匹的真力将德庆击退后如影随形紧跟上前,瞬间便将至阳至刚的三阳真火转换成了至阴至柔的三阴真火,手中剑诀连续几点,玄阴指的破空指劲已经将德庆的胸前几处大穴全都封住。
德庆想不到石子陵的真元洪流如此强大,更想不到对方的真元劲力转瞬之间就已变化了属性,刚想要强运真力向旁躲闪,胸口连续几麻,已经是动弹不得了。
石子陵制住德庆后转身喝道:“石子陵是来找皇上商议当前的形势的,请不要逼我出手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