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还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为死者讨回个公道,故而他们继续深入调查。
是日,县太爷派人来叫求真和陈秀才去衙门一趟。
县太爷问他们道:“你们在调查泰无厌的案子?”
陈秀才回道:“没错,现在事情有了些眉目,还在调查中。”
县太爷表情严肃地说道:“不要再查下去了,你可知道你们查的是什么人吗?”
陈秀才回道:“当然,李公子嘛。”
县太爷说道:“知道就好,到此为止吧。”
陈秀才说道:“我们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为死者讨回个公道。”
县太爷又说道:“何为真相,何为公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不需要真相,亦不需要公道的。”
陈秀才回道:“泰无厌死前在渡口运布回来时碰两伙人火并。一伙是帮洋人办事的,另一伙是帮李公子办事的。李公子这边带着一盒金子,装在运布的车里去交换洋人那边的鸦片,洋人那边却用次等鸦片来交换,故而双方厮打起来。正好碰到泰无厌,泰无厌躲了起来,李公子这边的人在慌乱中拉走了泰无厌的车。过后泰无厌拉着装金子的车回来了,他发现车子里的金子便把金子藏在后山水塘边。后面便是李公子的人黑牙和六指来向泰无厌要金子,泰无厌自然是不肯轻易交出,黑牙和六指便胁迫他交出金子,在水塘边上他们拿到金子后便将泰无厌杀了。我还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样东西,黑牙是烟不离手的,此物应该是他烟杆上掉下来的装饰物。”
县太爷说道:“就算是黑牙和六指杀了泰无厌,你有证据证明是李公子指使的吗?”
陈秀才回道:“正在调查,我叫正亦先追查黑牙和六指。”
县太爷吐了口气说道:“停止调查吧,如若让李公子知道,别说你们了,连本县都小命难保,本县就一小小芝麻官,得罪不起啊。”
听了县太爷这句话陈秀才背后一凉,咽了一下口水,这话着实让他感到害怕。
县太爷接着说道:“那日渡口买卖的事本县早就接到过线报,一边是洋人,一边是李公子,本县根本不敢去抓,故而错过最佳时机。况且李公子还给过......”
县太爷话题一转,他说道:“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是由不得我们自己的,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正当县太爷这样说着,正亦进来了,他一进门便说道:“断了。”
“什么断了?”陈秀才问道。
“线索断了,黑牙和六指昨晚被洋人枪杀了。”正亦回道。
“怎么回事?”陈秀才接着问道。
“昨晚他们去洋人那买货,结果言语不合便厮打起来,杀了洋人的一个手下。他们平时仗着李公子的威势嚣张跋扈惯了,可洋人不吃这套,拔出洋枪把他们给杀了。”正亦说道。
听到这县太爷心中暗喜,表面上装作心里感到一阵惆怅的样子说道:“唉呀!可惜啊,此案就此了结吧。”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一丫鬟跑了进来,慌里慌张地说道:“不好啦,老夫人头痛病犯啦!”
县太爷叫上求真速即赶到内室,他母亲正头痛得厉害。求真看后便叫丫鬟给她揉捏头部,又对县太爷说道:“老夫人的头痛病需用童子尿治疗。”
县太爷诧异地问道:“童子尿?”
求真回道:“不错,童子尿煮开后待不烫嘴时服下,此事交由我来办吧。”
随后求真要了一只碗出去了,他来到一处茅厕,站在约莫一丈远的地方等着。少顷,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孩经过茅厕。求真快步上前问道:“可以接你的童子尿到这碗里吗?”
那小孩回道:“童子尿,你这糟老头子看不起人啊,老子都有三个女人了。”说着走开了。
求真脑袋上方好几只苍蝇嗡嗡作响,他一边赶苍蝇,一边随口说道:“什么世道啊,没大没小的,太没教养了。”说着他站回了原来的位置。苍蝇一下在他左脸,一下在他右脸,一下又在他头上。他是一下拍左脸,一下拍右脸,一下又拍头上。
过不多时,一小孩过来尿尿,求真蹲下来接到了一些童子尿。而后,又有两个小孩过来尿尿,求真叫他们尿碗里。一个在尿时另一个等着,后面那个憋得实在受不了了,双腿夹着双手不停地抖动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第一个尿完后,终于轮到他了,由于憋得太久了一下没控制住,全喷到了求真脸上。这小孩一脸惊讶地张开嘴巴定在了那里,随后眼珠子转了几圈转头跑了。
求真回到衙门时老夫人的头没那么痛了。求真把童子尿煮好后给老夫人服下,县太爷给了求真一两银子,而后求真离开了衙门。
求真离开衙门后到了一溪水边洗了脸,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正在擦脸上的水时他看到阿六晃晃悠悠地朝他过来了,求真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对他说道:“你是那个地痞阿六吧,今日我要替那些受你欺负的百姓教训你一顿。”
阿六回道:“快给六爷爷把路让开,不然让你满地找牙。”
求真笑道:“我看今日满地找牙的是你。”
阿六撸起袖子欲上前揍求真一顿,因他喝了酒,路都走不稳了,踩到一块小石头上,人往前一倾,到了求真跟前。求真顺势一拳打在他鼻子上,瞬时鼻血喷了出来,他倒在了地上。求真再踢了他一脚,对他说道:“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别人就见一次打一次。”说完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