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扬起的时候,思绪却忽然宛如幻觉般的看到一副不可思议的情景:
………坐在铺满青草的小山坡上,背后的法国梧桐树十年一日的展望着脚下的城市,平静而悠然的氛围包围着这个小小而又宁静的地方。就像是早已远去的回忆一样,只有黑白的颜色更加衬托出那份深远的意味。
就在这里,已经长成大人的少年和少女安静的靠在大树上面,轻松的闭目休养着。
少女旁边放着的木质婴儿推车表明着两人已经成为父亲和母亲的身份,那份温馨为这原本只有恬静和淡然的地方渲染上了更加美丽的颜色。
青草被风刮动,随风送来了孩子因为饥饿而大声的哭泣,平静在瞬间被粉碎。
从青年的表情上面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而女人则不满的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起自己身边推车里面的孩子,在撩开上衣之后露出令人神晕目眩的雪白**,开始为孩子哺乳。
那个温柔幸福的表情,美丽的令人感觉无可匹敌………
看起来似乎漫长的想象,其实也不过几幅画的光景,在短暂的失神之后马上醒悟过来,总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十分危险的境界之中。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碎碎念着自己都不明白的佛谒,以像是要将所有烦恼都扫光一样的力量以手中的扫帚用力的刮着街道的地面。
“………细思量,此世非我常住。如草叶之白露,宿水之明月………”
在不知不觉之中口里的内容已经越来越离谱了,好在某个清脆的声音将我的神智从异次元世界再一次的拖回了这个苍劲的现实。
“中池哥哥!”
“嗯?”
低头的时候看到一张可爱的小脸,是邻居家的小女孩艾莉纱。
因为迁徙所以附近很多小孩子都搬走了,所以自从我来了之后,这个小鬼就像是失去航海图的船找到了港口一样,整天有事没事像尾巴一样跟在我后面。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如今的此身也习惯了。
这么想着,在视线向着远方展望的时候,心里浮现出某种不安的感情———
我醒来,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啊………
从几天前就知道本家已经查到了我和幽梦居住在此地,和姑父秘密的接触之后,我提出了想要暂时在这里处理家族事务的要求。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姑父居然破天荒的同意了我如此任性的要求,并且还答应帮此身回应长老会的询问。
最近交来的情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偶然间发现了特伦斯戴尔家有资金的大量运作。
因为数额太大而引起了几个世家的注意,不过追着查过去也没能发现什么线索;至于拉提斯家在做出了如此大的动作之后迅速的安静了下来,只是不断的让探子四处打探关于我死活的消息,同时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派人将已经被毒哑和挑断双手手筋的科尔马扭送到圣堂骑士团执法部,做得滴水不漏;最重大的事情是在教皇的首肯下,枢机院的首席兼院长,教皇的弟弟布鲁斯王在大前天正式以年迈为理由,宣布退休。
那是个足以令人疯狂的权位,世家贵族再也无法矜持的陷入疯狂,由姑父传来的消息说枢机院已经为承袭这一席位的人选整整开了三天三夜的会,那些有名望的大贵族和世家的代表天天吵的天昏地暗。
因为这件事情原本埃斯贝尔家军权分配的问题反而被搁置到了一边。
不过这也正合我意,毕竟原本那点时间想要补充苍龙骑士团实在太少了,而我也是本着能补充多少是多少的消极想法,可是现在这么一来,我的时间就足够了。
只是虽然也有这样非凡的好处,但原本推动圣都轮盘的主动权却被抢走了,我一下子由收取筹码的庄家变成了和其他几大世家平等的闲家了。
这一点,没有办法再把握全局的现在,让此身心里十分的不安。
“中池哥哥?中池哥哥!”
似乎因为不满我那种随时随地走神的习惯,小女孩的声音逐渐尖锐起来。
小小的脸蛋气鼓鼓的撅起嘴巴,向上仰视的目光里全是不满的味道。
艾莉纱并不是那种很乖巧的孩子,性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是小野猫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常常会在大人面前因为太过好强而摆出死不认输的模样。而大人们也由于逗艾莉纱很开心而时常在激怒了小女孩之后又给些小小的好处。
对于这样的待遇似乎很满足,艾莉纱并不讨厌任何人。
虽然过去周围的小伙伴如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数量,但最近迷上了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家伙,一点也看不出消沉的样子。
猛吸一口气,呼喊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
“中池哥哥———!!!!”
唔,不好,耳鸣了。
我说啊,艾莉纱,别加那么多惊叹号啊,我听得见啦。
“………啊啊,怎么了怎么了?”
一时间被小女孩的气势给吓到,不由显出几分慌慌张张的味道来。
“中池哥哥,陪我去玩嘛!”
“我还要工作的啊。”
“———没关系,我会和爷爷说的,让他给你放假。”
喂喂,我的大小姐,你别给我添乱好不好。
因为幽梦不愿意依靠本家的资助而打算靠自己的手在外面生活试试,所以我工作得到的那点微薄的薪水在如今看来就是生死攸关的东西。
一想起前段时间此身还坐在价值上亿联邦金的轿车里面就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啊?我现在非要为了数百联邦金而努力工作。
不过这种轻松和开心的感觉,大约是那些金币所无论如何也买不到的东西吧?真希望辛西雅也能来体会一下,虽然可能艰苦了一点,但这种自由自在的氛围应该是注定要被关在鸟笼里的少女,所深深期待之物才对。
对于姑父能够忍耐自己女儿这种荒唐的做法感到实在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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