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晨曦的领地,你们帝都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杜涛朝前一步,站在了陆毅的身前,也是维克多神殿的前端,与帝都那近两千人对持,说话的声音冰寒到了极致,仿佛那万丈冰川,能冰冻一切。
陆毅异样的看了杜涛一眼,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面前这位才是教会的大主教,这个无数教徒畏惧的职位,教会主教手握牧师大权,大主教管辖一方,身份尊贵,常人难以所及,自然也有常人所未有的胆魄。
仲德义面对杜涛的强势,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及,对于面前这座神殿的掌控者,他做过深度调查,脾性温和而少心机,没有多少野心,守成还行,但开拓疆土这样的重任他绝对担当不起。
起初他甚至怀疑晨曦教会派来的只是一个废物,面对帝都官方如此打击竟然没有做出半点反应,一丝回击的迹象也未曾出现,否则现在的维克多神殿至少能守住帝都外城西区的信仰之地,不至于只卷缩在面前这座空有其表的神殿之中不能脱困。
“你们忘了这里是何地!?”
仲德义毫不示弱,讥讽的看着面前维克多神殿众人,心中杀意升起,他早已答应自己外甥一定要帮其杀掉那个女人,这关系着帝都官方未来大势的发展趋向。
“呵呵,当你们把土地卖出去的那一刻就不属于你们了,一群可笑的甲虫还妄想染指自己已经失去的蛋糕,这是何等的可悲。”杜涛毫不退缩的站在神殿前。
天刚亮,像是夜与昼区分之初,两者混合,不分你我,萧瑟的风吹拂,带着凉意席卷维克多神殿前的广场,军队与信徒相互对持,主教与权者对立,火药味越发的浓郁,而这时远方赶来一辆轿车,一名青年阴沉的从上面走下,朝着神殿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来了?”
仲德义听着背后传来的响动,转身一看发现丁惜正站在自己身侧,他一愣,惊讶的问道。
“舅舅,我想了一下,我必须来,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
丁惜坚定的语气令仲德义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把主场让给了自己的侄儿。
维克多神殿这方众人诧异的看着面前情况的骤然转变。
丁惜深吸一口气,沉闷着说道:“子怡你出来,我们谈谈!”
随着他的话一出,一道妖娆的身影从神殿内部走出,她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睛中满是泪水,可悲又愤怒的神情全部展现在她那张近乎狰狞的面孔上。
“滚!”
一个字毫不犹豫的甩了出去,如同万吨巨石带着万钧之力直接砸在了丁惜的身上,直接撕碎了他全部的伪装,让他的理智瞬间失控,这个属于自己的东西居然对着大喊“滚”,这是什么?自己养的宠物咬了自己?
“你骂吧!我乐意接受。”丁惜努力镇定下来,露着一丝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尽显自己的风度。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让身后的士兵与势力管理局的觉醒者都深感同情,似乎一切都是在家族的压迫下,否则两人会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原本心中对一名无辜之人的追杀,让人愤怒,现在全都没有了,谁让对方的身份那么让人不齿。
陆毅对于丁惜的那番话直感觉恶心,这样做作掩饰自己内心的人令人作呕。
子怡神色一动,有些心软,她甚至觉得自己要不是被追杀,自己甚至可能为了对方自杀了解一切,但现在不同了,她本来就珍惜自己的生命,自从她一生下来,自己父母便双亡,随着只要与自己亲近的人都会承受不同的悲剧,植物会随着她接近而枯萎,动物会因她而发狂。
直到她十八岁才好转,但谁又愿意与她这样一位天煞孤星为伴?
但在那无尽痛苦之中,她活了下来,无论怎么样她都活了下来,所以她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
所以此刻,子怡心里滴着血,含着泪,冷笑着说道:“我让你滚,听不到吗?”
轰隆一声,天地都随着这一声变得苍白。
让帝都第一家族丁家的嫡长孙滚!?让帝都官方未来的首长滚?这是不要命了?还是得了失心疯?
丁惜脸憋得通红,当着无数人让自己“滚”,这让他感觉自己颜面丢尽。
“愚昧的女人,你让我所有的爱全部都会化为愤怒,当然我死后依然会和你合葬!”丁惜咬牙切齿的快要咆哮,但依然压低着声音,克制着自己。
……
“影像录好了吗?”
维克多神殿内,陆毅对着一名牧师问道,在他的面前是一台摄像机,有着各种精致的零件,这台摄像机价格不菲。
“大人,已经录好了,就差我们的了。”
牧师笑着说道,笑得很灿烂,仿佛压抑心头的雾霾一下全部清空,让他感到万分舒适。
“很好!”
陆毅朝着窗外的帝都势力管理局的众人冷笑一声,特别是那位最前方的丁家嫡长孙,他现在真的很想要感谢对方,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像这样好的一个演员想找都找不到,多么的真实。
……
“里面准备好了,接下来该我们了。”
陆毅在杜涛耳边轻声说道。
杜涛点了下头,脸上忍不住有些兴奋,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此事一旦了结,那他将龙入深海,脱困飞天。
“你们真是好大的权利,就这样决定一人的生死?她犯了什么错?”杜涛大声说道,声音传得很远,西区好几家住房亮起了灯。
“因为一场身份差距的恋爱,就要欺负杀死?”
“原来这就是帝都的法令,强者掌握弱者的生命?还是说你们占据全部资源,逼迫着一个又一个女人成为酒吧舞女,身不由己的做着自己耻辱的事?她们只是想活着,而活着就用自己最珍贵之物换取最廉价的食物!”
“我没有看见一个身份卑微的人,而是一名不停向神忏悔的信徒。”
“……”
杜涛不停说着,每一句话都直入最底层人们的心声,他们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儿,却吃着最小最难吃的食物,过着艰辛而没有未来的日子,没有人权,生命肆意亵渎,在帝都的黑暗之处,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玩弄普通人的场面。
没有人去管,也没有会去管。
觉醒者的力量太过于庞大,碾压着平民,失去武力武器的普通人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他们就像是一群待遇好一点的奴隶。
仲德义越听越心惊,这样的话简直直接剥开了帝都华丽的外表,露出了内部的黑暗,肮脏而邪恶,却始终打着正义的幌子。
没错,觉醒者是担任着守卫家园的重任,但同样他们享有更高的权利,而普通人虽然受到保护,但他们失去的却是自己的所有人权。
本来可以让所有人觉醒,但帝都官方把持所有的源核,害怕当基层武力过于强大,导致政权跌落,所以断绝了普通人得到源核的可能性,维持着政权稳固,当然所有人都明白没有希望的绝望只可能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反抗要么彻底死亡,所以征兵成为普通人成为觉醒者近乎的唯一可能性。
现在,晨曦教会想要做什么?面前这一群人是想要做什么!?
仲德义放在轿车上的手不由的抓入进轿车的内部,足以抵御导弹的金属外壳在他的手中不堪一击,如同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