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2点钟方向3只!”
“肖天程!节省箭支!”
“小军!只打侧面的死人!后队会收容的!”
一个矮小的身影踽踽靠近。
烈日晒干了女孩儿稚嫩凝白的娇柔皮肤,再也看不出2个月前的童真模样,粉色的塑料发卡仍旧尽着它最后的职责,将女孩儿枯黄的头发规矩的束拢。
余念手中挥舞战斧,带着缺口的斧刃反射着清晨地阳光,斩断可爱的粉色发卡。飞舞发丝中,七八岁大小的孩子头盖骨被劈开,脑浆混合着腐败地血液飞溅开去,而后安静地倒下,无神地大眼没有丝毫变化。
一米长的硬化木杆前端固定着一颗两磅地页锤,中着无不黯然倒地,这是梁欢的新武器。
灾变爆发的当天,梁欢是最前线的护士,重启日当天曾经数次在绝望中抢救那些已经死去或即将死去的人。
当见到感染的情况,当时就有同事猜测这是一种极端的烈性病毒:同早些年参与治疗非典患者的那次相同,梁欢已经做好了在岗位上战斗到最后一秒的准备的,她的绝大多数同事同样如此。
到下午两点,距离第一例病患被送入医院还不到12小时的时间,十分之一左右的医护人员也出现不同程度的感染迹象。
他们无法控制这种病毒,无法有效降低病人的高烧,更无法阻隔传染。
对于已经变化的病人,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将它们捆起来。
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那些由数百年来数千万人生命、难以计数的医疗工作者医学研究人员殚精竭虑换来的医疗知识反过来嘲笑着每个人的无知。
在G病毒面前,人类医学变得毫无意义。
尽管无法有效救治,但作为唯一的希望依然得到了最优先级的武装保护。
生的希望与死的恐惧将所有还活着的人都推向了医院这方寸之地,武警部队仅能驻守大门,却防不住翻越围墙的群众,何况部队自身就是混乱来源之一。
作为曾经有过非典经验,又没出现感染迹象的资深护士,梁欢被要求脱下衣服,与院内的其他几名医护工作者秘密前往院外,后来她才知道,这是市里某个领导的授意:保留可能有用的人。
页锤抡转,砸碎又一只来自右侧丧尸的脑袋,整个队伍呈现箭头状,梁欢小队正是队伍的右翼,前方是余念小队,左翼是黄大仙,中间被包裹的自然是斯乐。
“前进小队请注意,西侧的丧尸已经有部分发现你们的动静了,我们会帮你们争取时间,但你们要尽快。”
“明白。”几名队长心中同时一紧,进一步加快了砍杀节奏。
过去只要能通过跑动避开的丧尸,众人都是尽力避免正面搏斗的,哪怕要杀也会通过摔法、低段踢、关节技等技巧配合击杀,现在为了达到最快速度便不能使用这样的方法,这样快节奏的砍杀每一击都要用尽全力,顾军等几名体能相对弱的队员已经开始明显落后了,为了控制局面,肖天程不再节省箭支,开始点杀密集可能会对队伍产生威胁的体型高大丧尸。
与此同时,另外两只队伍的成员也纷纷取出各式工具武器阻止或击杀丧尸。
黄大仙从背包中拽出几条两头坠着金属块的短绳,正是几根投石带,单手随意绕了两圈甩手一丢,绳子便准确将丧尸双脚缠绕,这手绝活没有。
“走走走走走!!”黄大仙狂吼,整支小队队员集体脱离箭头牵扯住沿路的十来只丧尸。
此时队伍已经越过住院部,卡车撞入的位置处于门诊大楼的侧面,众人还需要向前突进50多米,丧尸中身着军装的武装丧尸开始出现,半身穿着防弹衣,头戴钢盔,大脑部位很难被伤害到,不论是刀斧还是肖天程的美猎弓都无法贯穿这样厚度的钢材。
余念不再控制速度,独自加速脱离队伍,伏低身体双手交叉,合身撞入这只丧尸怀内,左手将丧尸右手缠至腋下,在这具身高一米八的士兵男尸咬下之前,将丧尸双眼砍瞎后剁短手臂骨头推开,紧接着一个俯身低扫将一只丧尸扫倒在地,补上一斧。
这种战斗方式固然比使用长兵器危险,但也更快速,长柄武器的平a后摇时间要比短斧长得多,只有这种方式能将机动性发挥到极致。
往往余念身旁几米处同时纠缠着四五只丧尸,不时使用摔法放倒丧尸也让它们互相干扰的同时将其砍杀,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对丧尸的特性很熟悉,除了知道不同的丧尸的动作时间之外,最重要的是要客服内心的恐惧,这是余念近期面对丧尸冥想获得的成果,丧尸的可怕外形不再令他的内心产生恐惧。
顾军也不再负责砍杀,取出弹弓用钢珠照顾一切靠近他们10米范围内的丧尸,争取将丧尸的视力在近身战之前剥夺。
范志伟跟随梁欢,手持一柄关公形制的长刀,专挑丧尸下路动手,方圆3米内无人敢近身,刀起刀落便是一条人腿飞出,与梁欢小队其他人一道护住了整个侧翼。
“杀!”
一声低喝后,早已忍耐多时的斯乐小队,此时也都不吝啬体力,加入搏杀后队伍立即轻快起来,一路高歌猛进,杀得满地残尸,血臭冲天。
无人机航拍的照片已经足够清晰,却远远不及近距离看起来清晰,照片中医院广场内车辆七歪八扭地随意停泊,有的冲上半米多高的台阶后翻了个肚皮朝天,‘市民们’便在昔日生活的土地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行至东墙内侧,此时已经能远远见到医院广场内的景象:上千只丧尸游荡着,低沉嘶吼着汇成一片黑潮,向众人望来。
被众人砍杀动静所吸引,更多的丧尸从残垣处涌入,数十只黑压压一片压来,嘈杂如同鬼卒,加上数十米外广场上的丧尸正在向此聚集,几名意志不坚的幸存者脚步都迟疑了,剩下十来米距离仿佛是天堑一般无法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