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魔教,商陌有了和上次不一样的感觉,上次,魔教于他而言只是逃离宁夏渊的避所,而这次,他回到魔教,竟然有了一种归属的感觉。
春夏秋冬到商老爷那儿下聘提亲过后便派人将他护送回魔教,在魔教等商陌和沐君歌回来,在他们回魔教之前,商老爷在魔教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表面上没有人敢对他不敬,但也没有人主动跟他说话,实在孤单的很,所以商陌和沐君歌回来后,他尤为激动。
自上次商老爷不告而别,父子俩已有数月不见,商陌表现得如以往一样的淡然,而商老爷却非常非常非常激动,忙前忙后的对商陌殷勤得不行,让旁人都看不下去了。
“好了,你坐下吧。”商陌也看不下去了,摒退下人后开口让商老爷歇下来。
“不不不,”商老爷摇头,直直的看着商陌,“爹还没看够你,让爹看够你。”
商陌无奈,白了他一眼,“多的是时间让你看个够,你坐下。”商老爷摇头,他的眼神又立即转为严厉,“坐下!”
“……”商老爷扁嘴,怏怏的低头,退到椅子旁坐下,商陌这才缓了脸色,问他,“你没有好好吃饭吗?怎么清减了这么多?”闻言,商老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捏了捏肚子上的肥肉,“你不是一直嫌弃爹爹胖吗,瘦了不是正好?”
“太胖确不是好事,可你的脸色怎么如此差?”商陌蹙眉,“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是病了么?”
听出商陌语气里的关心,商老爷又高兴的抬起头,对商陌道,“不是不是,是想乖儿你想的!”说完,看着商陌,又叹道,“如今你已然找到幸福,爹真为你高兴,你娘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商陌默然,垂下眸不作声,商老爷看着他又舒心一笑,道,“你可记得,爹曾说过,他可能就是老天给你的机会,让你抓牢,你看,爹没说错吧!”
商陌点头,而后起身走到商老爷面前蹲下,趴在他的膝上,环抱住他的腰,低声叫他,“爹……”商老爷轻抚他的头发,轻声开口,“记住,成亲后,跟他好好过日子,不要太要强,偶尔示弱一下也没什么什么大不了,还有,他那些下属,即便他们表面上不敢对你不敬,但心里也定然瞧你不起,所以你要拿出你所有的本事来,尽可能多的帮助他,让他的下属知道,你不是一无是处的小白脸,让他们打心眼里尊敬你,知道吗?”
商陌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只一个劲的点头,商老爷伸手抹掉他的眼泪,心疼道,“别哭,身子还没大好,哭多了伤身……”
自回来后就一直没见过婧姨,商陌奇怪,便问春夏秋冬,才知道她被罚禁闭,没有命令不可随意出来,沐君歌不敢让她给商陌治病开药,而是在外面抓了一个大夫进来,商陌认真想过之后,觉得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与其一直防着,不如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于是这天,他让春夏秋冬带他去找婧姨。
看到他来,婧姨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然后刻薄的开口道,“贱人来耀武扬威了?”听了这语气,春夏秋冬都有些反感的蹙眉,可商陌却神色不变,在屋里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
“是来耀武扬威的。”商陌淡声道,“年后我便与他成亲,到时,我便是名正言顺的教主夫人。”
闻言,婧姨恨恨地磨了磨牙,似想要把商陌咬死撕碎一般,“不要脸。”
商陌淡然一笑,问她,“缘何这么说?就因为我是男的么?”
婧姨冷哼一声,扭过脸去不理会,继续研磨自己的药粉,商陌看着她,又道,“因为我是男的,无法为他延续子嗣,所以才无法接受我么?”
婧姨充耳不闻,完全当商陌不存在。
商陌不在意被她无视,接着道,“可据我所知,前辈您曾受过重伤,丧失了生……”
“你闭嘴!”婧姨怒喝,冷冽的瞪着商陌,商陌顿了一下,又无惧的继续道,“前辈丧失了生育能力,不曾为陆总护法生过一子半女,但陆总护法却对您依旧不离不弃……由此可见,孩子纵然能给两人的生活锦上添花,却并不是两人生活的全部,对不对?”
婧姨不语,只恨恨的瞪着商陌,商陌对她笑了笑,又道,“我知道,因为前辈您没有孩子,所以就把君歌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疼爱,若不是因为此,您也不会这般难以接受我,可现在你们闹得这样僵,又是何苦呢?您无法左右他的决定,他也不会因为您的态度而放弃我,我与他成亲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您接受与否,都无关要紧,但于您而言,若选择和他一直这么僵下去,便是失去了一个孩子……”
婧姨愕然,呆愣的坐在那儿,忘了研药,春夏秋冬沉默的站在商陌的身后,都在心里为他说的话暗暗叫好,过了许久,婧姨才逐渐回过神来,又看向商陌,眼神不再那么仇恨,“你倒是巧言善辩。”商陌扯扯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若非为了他,我又何必来此一躺,听你羞辱?”
婧姨无言以对,低下头沉默了,商陌看了她一会儿,道了声“告辞”后便起身离开了。
当天晚上,商陌在临睡前向沐君歌请求,让婧姨继续给他治病,沐君歌断然拒绝,可是他一再坚持,沐君歌觉得奇怪,便问他原因,他只回答“我相信你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会低”,弄得沐君歌一阵尴尬,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了。
第二天,沐君歌让人带话给婧姨,让她想通了便自己去商陌那儿,婧姨并没有理会,可是过了两天后,她拎着药箱去找商陌了,看到她,商陌由衷的笑了,唤她一声“婧姨”,不再以“前辈”称她,婧姨听了后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便为他诊脉。
很快,新年到了,可是沐君歌却对这个年并不热衷,只一心筹备他与商陌的婚事,他忙着商陌也不闲着,因为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所以他很上心,和商老爷认真的筹备好了一切。
年后,天气逐渐回暖,二月初八这天,商陌与沐君歌大婚,所有魔教的人都回到了魔教,包括那些已经不问事了的长老,都回来看沐君歌的笑话,沐君歌没理会他们的明嘲暗讽,只是在其中一个出言羞辱商陌的时候,他没再容忍,当着众人的面把他打成重伤。
“本教主的忍耐有限,你们这些个老东西都安分着点,别让本教主找到借口对你们动手……如今的魔教,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魔教了。”丢下这句话后,沐君歌便抱着商陌进了新房,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但商老爷却甚感欣慰……
“你太冲动了,那么多人面前就动手。”
“可我怎能容忍他人羞辱你?”沐君歌反驳,见商陌还想说话便伸出右手食指按住他的唇,“新婚之夜,不说这个。”
商陌也觉得说那个有些扫兴,便点头同意了,房里并无下人伺候,沐君歌自己斟了两杯酒,和商陌喝下交杯酒后,他拦下商陌去拿酒壶的手,“不许再喝了。”
商陌蹙眉,“可我想喝。”
“那也不许再喝了,我知道你馋酒,但今晚你不能喝醉了!”
“我不喝醉……”
“信不过你。”沐君歌夺下酒壶,然后将商陌从床上拉起来,拦腰抱起,商陌错愕,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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