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钱

沫上花开

秋沫着急的直咬唇,“近枫,你转过来让我看一眼,我要知道你现在好好的。”

“沫沫,你真的要看我吗?”他语带悲凉,自逆光中缓缓的转过头。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看到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上有一条明显的裂痕,而林近枫就是这个艺术品,他右眼自上而下那条长长的刀疤就是他的裂痕。

这个伤口形成的时间似乎不长,里面的皮肉还没有长好,有些触目惊心的往外泛着肉红色,因为这个伤口的影响,他的右眼完全睁不开,眼皮上也有刀子划过的深痕,不知道有没有伤及到眼球。

秋沫知道林近枫一直很注重自己的相貌,像他那种天生丽质的帅哥,笑一下能迷倒一众女生,板个脸能让一群人心情不好,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他总是干净帅气,带着痞子般的笑意,一挑嘴角:“hi,美女。”

可现在她面前的林近枫,那张几乎无法挑剔出瑕疵的脸庞因为这条刀疤而显得让人恐惧,像一条爬在上面的虫子,那么突兀。

秋沫手中的那扇小窗几乎被她握碎,心中对叶痕的仇痕从未这样的强烈过,她恨不得立刻一刀捅死他,然后用同样的方式在他的脸上划上几刀。

林近枫装做一脸无所谓,睁着一只眼睛安慰她:“干嘛摆出这副表情,我又不是你们女人,毁个容无所谓。”

秋沫咬唇不语,她怎么会不知道叶痕的阴险用心,那个人喜欢往对手的弱点上插刀子,他知道林近枫是他训练出来的,那些刑罚对他来说或许会暂时造成肉体上的伤痛,却不足以让他的意志也垮下来,他了解林近枫,他很在乎自己的相貌,所以他才狠心的毁了他的眼睛,让他这一半的脸都变得丑陋,更残忍的是他还故意在四周挂满了镜子,让他时时刻刻可以看见自己现在狰狞的模样。

秋沫想像不到,当他看着那把尖刀自他的脸上划过时的感觉,皮肉翻飞,血花四溅,一点点的将他的意志摧垮。

林近枫看着秋沫呆若木鸡的样子,不由苦笑了一下,他指了指另一边的脸说:“这一半恐怕也保不了多久了,如果你还想记住我的样子,就趁现在多记一些,我怕你最后看到我的时候会认不出我。”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将那张毁掉的脸转到她看不见的方向,“我希望那个时候,你能别过头去。”

“不会的。”秋沫大喊出声:“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我要救你出去,你记住我的话。”

秋沫说完,擦了把眼中飞奔而出的泪水,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出这个地下室。

她没有回去,而就是这样灰头土脸,一身脏水的来到叶痕的门前。

门卫急忙拦住她,眼神看向她的身后,外面的大门紧闭,这个女孩是从哪里跑来的,如果让零帝知道有人闯进来他们还没发觉,这个疏于职守的罪责他们可承担不起。

一个守卫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将秋沫夹到腑下,他要把这个女孩从墙上扔出去。

秋沫奋力挣扎了两下,扯开嗓子喊:“叶痕,救我,叶。。。”

没喊两声,嘴巴就被守卫堵住,另一个吓得面无人色,急忙阴狠的说:“直接做掉,再让她大吵大叫,你我兄弟都没命了。”

守卫闻言,从背上摘下枪,对着秋沫的太阳穴狠狠的砸下。

“住手。”突然一声冷喝,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胁。

叶痕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

秋沫的嘴被捂着,说不出话,她只能对着叶痕舞动着手脚,因为用力,上衣的拉链被扯到了胸前,雪白的皮肤暴露在森冷的空气里,以及,那两个男人的视线里。

“把人放下。”叶痕缓步走来,直到走到二人面前,守卫才从惊惧中回过神,急忙把手松开了。

秋沫脚一落地,立刻钻到叶痕的怀里,那脏乎乎的小脸上似乎挂满了委屈。

叶痕一阵心疼,她怎么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把自己整成这个模样,最可恶的是,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竟然敢碰她。。

“沫沫,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我呆在那个房子里就做噩梦。”她低下头,因为头发被盘起,所以露出她修长的粉颈,以及小巧白皙的耳朵。

叶痕心中一动,俯下身轻轻含住她的耳朵,“宝贝,你真是个小妖精。”

说着,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迈开大步朝房子走去。

秋沫将头埋在他胸前,她已经想到了这样做最坏的结果。

她闭上眼睛,眼前立刻浮现出临行前,冷肖看她的那个绝望的眼神。

他那充满了最深的忧伤的双眸,在阳光下泛着黑色的光亮,像一把剑穿透了她的心。

她心中悲凉不已,两只小手在袖子里攥成了拳头,她现在只是他的一个玩物,她又有什么力量反抗他。

如果冷肖知道,他一定会嫌弃吧。

如果冷肖知道,他是不是会带她逃出地狱,不管逃去哪里。

叶痕抱着她上到二楼,用脚踢开了卧室的大门。

感觉到身下一软,秋沫被他轻轻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