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现在恨死我了。”
“就因为这个心情不好?”
“还有小全来家里了,桃樱说了好些难听的话。”
“我不是罚她了吗?再说,这个家眼下不都是你说了算。”
孟夏一想贺中珏这话不假,这家眼下只有九十两黄金,而那九十两黄金都在自己手里,只是孟夏眼下有这九十两黄金和刚开始那会的心情却是不一样的,她想要九十两黄金和贺中珏,可没想这九十两黄金还有这么多附属品,如果她有得选,她宁可只选贺中珏。
孟夏在床上辗转了大半夜,迷迷糊糊要睡的时候,感觉贺中珏起来了,现在的贺中珏和在孟家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但凡在她这里的时候,早上都很早就起来,然后一整日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古玩店忙去了,孟夏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古玩店瞧瞧。
孟夏一下翻身就坐了起来,贺中珏见了道:“这冷的天,起来干什么,再睡会。”
“我还有件事。”
“什么事?”
孟夏就把自己在“蕊香楼”看到的事和那起杀人案告诉了贺中珏,贺中珏听了便道:“‘蕊香楼’那样的地方不适合你,以后少去,还有…”
“还有什么?”
“以后没你男人在身边的时候,不许喝酒。”贺中珏说话在孟夏的唇边吻了一下又道,“夏如果乖乖待在家里,这样更你男人更中意!”说完贺中珏松开手走了,到门口又停下道,“这事告诉你男人就好,别再让别人知道了!”然后便出去了。
孟夏气得把床拍了好几下,确实很冷,便窝回被窝,因为太早了,便睡了个回笼觉才爬起来。
昨天桃樱被罚了,孟夏从桃樱对贺中珏这桩事上,就知道她是个不达目的不罢手的人,她挨了罚肯定会想法子报复回去的,一边想着如何对付,一边走到了堂屋,只是难得那桃樱没在,却看见绿蕉站在偏厅的门口,从偏厅又传来白凤琴的声音:“好了,好了,我说老四,你真是个没眼力的人。”
“白凤琴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昨天她先动手,我挨罚,她挨着睡。”
“怎么你还不明白,那姓孟的手段多,现在爷的心思还在那姓孟的身上,你现在和她闹,吃亏的肯定是你呀!”
“那孟老二有什么好,长都没长开,整日还穿得象个男人婆一样。”
“说不准二爷就好她这一口。”
“你说二爷就喜欢她那扮相。”
“你说呢?否则她怎么天天打扮成这样,二爷都不说半句,会不会是二爷有些比较特别口味,你我都是正经的女人...”
孟夏才知道人是可以这么睁眼说瞎话的,真想冲进去指责白凤琴一通,那站在门口的绿蕉忽道了一声:“夏姐姐早!”
偏厅里的声音嘎然而止,孟夏一下明白这绿蕉在给偏厅的桃樱和凤琴报信,只是自己一进这堂屋,这绿蕉就看见了,怎么才报信,孟夏哼了一声走出了堂屋。
不过孟夏走出堂屋,立刻又折回去,不过这次她没进堂屋,而是躲在门边,就听到凤琴的声音:“绿蕉,姓孟的呢?”
“姐姐,她出门了。”
“她听到我们讲话了吗?”
“妹妹一看见她进了堂屋,就赶紧出声了。”
凤琴松了口气道:“这就好!”
孟夏不由得撇了一下嘴,自己明明在堂屋站了好一会,那绿蕉才出声的,这绿蕉原本挺清纯的,难不成被贺中珏逼良为娼后,就堕落了,居然也和白凤琴一样使起招术来了。
孟夏在捕房忙了一大早上,终于听到栓子的声音:“三哥,这次可真奇了,那世子爷怎么象换了个人似的,这么大案子,居然没有限定破案时限。”
石头接过话道:“他又不是傻瓜,难不成不知道这群人都是跟大鹄王朝做对的,那叫死有余辜!”
“我听人讲,他那皇帝姑父就是被这些人杀的,看到这些人被杀了,心里还不知道如何地乐开花,说不准还在骂:就这么死了,便宜他们了!”
徐书同不得不出声道:“休得胡说八道,赶紧忙你们的去吧。”
两人应了,徐书同才掀帘走进来的,一边伸手在火盆边烤一边道,“二丫,以后你不用来这么早。”
孟夏知道这都中午了,绝对不早,生怕徐书同又问那日永昌街命案,自己去案发现场的事。
徐书同中午都在捕房吃房,就是石头或栓子去买给他热在火盒边,孟夏赶紧拿碗给徐书同盛了饭菜道:“都快正午了,还早?饭我热好了,有你喜欢的肥肠。”
“谢谢你。”徐书同端起孟夏递过的碗筷看着孟夏脸上的伤痕不由得问,“这是怎么了?”
孟夏赶紧用手掩了一下伤痕,心中万般委曲,但也不好跟徐书同讲那是贺中珏纳的妾抓的。
徐书同见孟夏不肯说,便不再问,大口吃了起来,孟夏怕徐书同想起那事,没话找话道:“三哥,给我讲讲天下的大事呗,我喜欢听。”
“天下的大事?”徐书同就笑了,孟夏也笑道,“三哥讲天下的大事,让人特别爱听。”
“倒还真有一桩,听说方相已将他二闺女送到了云州。”
孟夏愣了一下,她都有些忘记自己侍候过的相府二小姐是真正的寻王妃了,徐书同接着又道:“估计惠妃娘娘已经找到寻王了。”
孟夏一个机灵,自己不仅忘记相府二小姐,还忘记了相府二小姐可是先皇金口玉言所封的寻王妃。
徐书同见孟夏愣愣看着他,不由得拿筷子在孟夏眼前晃了晃问:“怎么了?”
孟夏回过神,赶紧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听不明白你所讲的话。”
徐书同笑了一下道:“我这也是个人所见,我估计象这样的话,那个失踪的寻王应该很快有动作了。”
“寻王很快有动作是什么意思?你不说他和前阵子来的那个世子爷在京州是并驾齐驱的十毒男人。”
徐书同点点头道:“是呀,我只觉得这个寻王,也许是故意用这样的声名迷惑世人。”
“那…”孟夏犹豫地问,“那你觉得世子爷也是这样的人吗?”
“你说徐泽仪?”徐书同哼了一声,孟夏点点头,徐书同便道,“那真是个被爹娘惯坏的一等一的十毒男人。”
“既然世子爷有这样的声名,寻王也有,你认为世子爷就名符其实,而寻王,你却觉得他是在迷惑世了?”
徐书同听了一笑道:“二丫,你说你这小脑袋瓜其实挺好用的,怎么就会被王玉忽悠成这样?”
“你…你什么意思?”
“你一到城里,王玉就纳了两房妾,你也就依他了?”
孟夏没想到徐书同连这都知道,怪说不得他会收留自己一个女文书,原来是出于同情,于是孟夏的小脸一下有些绷不住:“三哥,你…”
“二丫,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说如果你很委曲,何必要在他一棵树上吊死。”说完这句话,徐书同有些脸红,自己这话实在太明显了,只差没说,“二丫跟我走吧。”
屋里的氛围一下有些怪异,两人都有些无措的时候,怪异的氛围终被徐泽仪的声音打破了:“丑八怪,前夜你不打声招呼,就跑哪去了?”
孟夏没想到自己一下变什么丑八怪了,虽然她不认为自己国色天香,但不管是贺中珏还是徐书同都没说她丑过,还都夸她的字写得好看,而这徐泽仪一出现,自己字书的字就跟蚯蚓爬,跟狗啃过一样,然后人还被他叫成丑八怪。
孟夏气得一抬头,就看见左眼戴着眼罩的徐泽仪走了进来,她瞪眼看过去,徐泽仪也瞪着那只没戴眼罩的眼睛看着她与吃饭的徐书同,徐书同连头都没抬。
徐泽仪一只眼,到底气场不如孟夏,只得恨恨地道:“你本来长得就不好看,叫你丑八怪,怎么了,如果你很不愿意,那就不叫丑八怪了,叫你小白脸。”
孟夏的眼睛如果会咬人,那肯定咬死徐泽仪不知多少次了,徐泽仪把大氅扔给随从,带着一股子香气在孟夏身边坐下道:“不能叫丑八怪,不能叫小白脸,那你想爷叫你什么?”
孟夏瞪着徐泽仪,哼了一声,就站起为走出了捕房,徐泽仪气得双脚跳:“呀,呀,呀,还挺有脾气,爷肯跟你说话,那是看得上你,你还瞪鼻子上脸了。”
徐书同本就怕徐泽仪这个十毒俱全的人对孟夏生出非份之想,便道:“世子爷,你是贵人,讲这番话,也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徐泽仪一扭头,用一只眼瞪着徐书同道:“闭上你的狗嘴,你的帐,爷以后会跟你算的!”
孟夏在门口听到这话觉得特别好笑,徐书同眼下这也分明是在拖着徐泽仪,让自己赶紧溜掉,不过孟夏觉得这个徐泽仪一点也不可怕,至少还不如贺中珏可怕,自己有一万个招术可以对付这个叶郎自大的花花公子。
不过能不对付,自然还是孟夏的首选,偷笑了一阵,还是赶紧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