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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了结局了y∩__∩y
------题外话------
又将刻画怎样的美丽。
笔与纸的邂逅,
谁执笔写续写在时光里,
模糊了你我的足迹,
那场雨,
将谁留在谁的故事里,
这一场风花雪月,
绾尽青丝君不在,
陌上花开,
马车在夕阳下渐行渐远。
“……嗯,红衣。”
“先生,我是红衣,不是回乐……”
“嗯,很好看,回乐想看么?”
“那里很好看么?”
“去看看。”
“哦,那我们去那么远做什么?”
“天涯海角那么远。”
“很远?很远是多远?”
“很远的地方。”
清梦红衣抱着狐狸枕头,歪着脑袋,看着先生百十年还是那么好看的侧脸,问道,“先生,我们要去哪里?”
扬鞭架着马车不急不缓在黄昏里行走,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听着莫名的安心。
清梦红衣抱着自己最喜欢的狐狸模样的小枕头,跑向院子里早已在等的马车,良笃伸手将她拉到身旁坐下,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狐狸小枕头,颇为无奈。
当初在木灵村,清梦回乐去后,良笃便带了清梦红衣来到了青丘,如今的清梦红衣已是十三四岁的模样,长的越发像清梦回乐。
青丘的一个山谷里,远远的便听到小丫头清脆悦耳的声音,一袭红衣,同清梦回乐神似的容颜,正是清梦红衣。
“唰——”一声脆响,扬起了满天纸花,“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呵呵——”一头雾水的妖卒回神之时,只看到竹音大步离去,脚步踉跄,似笑似哭……
干净的宣纸上,短短几个字,却刺痛了她的心,“我去人间找大哥,竹族就劳烦你了,勿念。”署名是竹希。
“长老,二公子有一封信,让属下转交给您。”身后赶来的妖卒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在竹族里,竹音如今的威望可比当年的竹洛,而他们口中二公子便是竹希,这么多年,他和自己一同打理竹族,对于族长之事从未提过半个字,知道他心里还记挂着竹洛,她也就故作不知。
竹音一人走在小道上,看着干净的天空,不禁怅然,这么久了,竹族终于安定下来了!
竹族历经一劫之后,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平静,族中大事一直都是竹音掌管,自从竹洛去后,竹希勤加修炼,本就天赋极高的他,如今的修为已是胜过当年。
天门之巅也好,东荒神殿也罢,那背后的一段故事,从未被人提及,只是记在了有些人的心底。
仙界记载着关于东荒上神的殊荣,唯一一个被封为“九重帝君”的上神,受众仙膜拜,为了三界六道的安定而牺牲自己的上神,后来众仙提到之际,无不感叹唏嘘。
天门之巅记载着一个神秘的的名字——羽歾决,只说他是之闲真人没第一,曾为天门之巅的大弟子,来去过往皆无记载,成为了天门之巅最为神秘早逝的大弟子。
甲午年霜降的第七日,一个名唤“卿绾梅”的女子消失在世间,那些认识她的所有人里,没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一个白发白裳的女子,但是他们坚信,她只是去找她夫君去了。
幽冥之境,十八君还站在奈何桥上,一只手紧紧的捏着桥廊,手指泛白之中隐隐可见青筋,他们——该是——幸福的吧!
“砰——”话音刚落,就听到酒壶破碎的声音,远处的一角里,瓷片躺在酒中无力挣扎。“拿酒来!”酌醉一声大吼,吓得两个小童一个激灵。“是,是。”两个小童先后应道,不知这绾梅姑娘是何许人,竟能让主子如此勃然大怒,过来送信的竟然还是东荒神殿的白鹤……
两个小童对视一眼,后来的小童恭声道,“启禀仙君,绾梅姑娘消失了。”
“说。”殿内的酌醉猛灌了一口,向殿外叫道,声音里尽是苦愁。
殿外传来低沉的脚步声,一名小童似是有事禀报,看着喝的烂醉的主子,又不知道是否该说。
酌醉仙府上,浓郁的酒香笼罩在殿内,站在候在殿外的小童偷看喝的烂醉如泥的主子,自从古绥回来之后,主子便一直将自己烂醉在殿内,一个人时饮时笑,这样的主子,就连他看着也不忍心。
后来,鹤儿日夜不分的在长辞山足足等了三日,还是没有等到那个白发女子,之后,他将山上的屋子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了一边,布下结界之后便回了东荒神殿,那个没有东荒上神的东荒神殿。
在沁水镇取水心丹的时候,冰洞里,他抱着她亲口答应,他说:“好,绾梅若是无恙,子伣决不先死。”自己还活着,他便不会死,即便是看不到他,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守着,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这一生无怨无悔的爱过,即便是这般结果,只因有他,便是幸运。
她选择了第二种,宁愿在虚境里无休止的等待着,即便他们不能相见,她也深信他还活着,因为他们有约。
第二个选择是,在第九重天外有一虚境,她可以在那里等,前提是一旦入了那虚境,就再也不可能出来,不管东荒上神是生是死,她都将付出这一生为代价。
第一是,在天河之处,有一处弱水三千,无处可拦,她若化为弱水三千,便可化成一场雨,入第九重天见他一面。她笑笑,拒绝了。
天后站在瑶池上,身后五彩霞光为衬,犹如翩翩而去的仙子一般,恍人心神,天后给了她两个选择。
绾梅笑笑,她说他不会死,那时的笑容让人看着有种伤心易碎的感觉。后来,她跪在天后面前,祈求让她守着他,除了师父,这是她第一次对别人跪下,并不觉得委屈,只要是为了子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天后说,开启第九重天的钥匙只有一把,那边是东荒上神的佩剑,如今随他一起没入第九重天,也就是说,第九重天再也不可能开启,何况东荒上神生死未知。
绾梅一直听着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些什么。
天后也没有推脱,只是惊叹于断情绝爱的东荒上神也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动了凡心,竟还如此上心。
东荒上神将人间历劫之事如数道出,并且请求天后庇佑绾梅相安无事,对于睚眦这一战,她没有把握。
天后的母族乃是花族,花族容易吸收日月精华,最容易修炼,也因此有不少花族混乱人间,当日东荒上神途经,幸的他手下留情,才保全花族,也因此,天后一直欠着他的情。
天后说,那日天君诏东荒上神商讨睚眦一事,他辗转便来去了他之处,才也是因此,那时酌醉一路追去,都没能遇到他的缘故。
看着身着白裳的她,天后笑笑道,“这白裳倒也适合你。”她没多问,她知道这白裳和那喜服都是子伣从东荒神殿带回去的。
初次见着天后,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竟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看起来想起人间三十多岁的女子,却美的让人沦陷,圣洁而不张扬。
那日的雪似乎又大了几分,天君的夫人天后娘娘谴人将她带到了瑶池,那日她依旧一袭白裳,不同的是,这白裳是子伣同喜服一并带回长辞山的,他知道她喜欢白裳,他也曾说,穿白裳的她很好看。
这场雪一连下了好几日,她就一直坐在那里,因为他临走前说过,他会回来,那么,她便等,等着他回来时候,不管千年万年,她都等着,因为那是她的夫君啊!
子伣,你值得么?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见最后一片花瓣在雪花化为一缕白烟消散不见。看着莲花消失的地方,心里百味交杂,因着他一念之仁而到来,从此铸就了他的劫,如果当初他狠下心连自己打散,是否就不会有今日这般下场。
然而,从她出世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已在不经意间转向另一个轨道,他入红尘历劫,再次遇到了她,或许一切早已注定,这一份情缘,在两人心底生根发芽。
她的幽魂飘荡在幽冥,他原本谴鹤儿将她带回东荒神殿修炼,岂料她执念太深,便让她留在了十八君之处,直至后来,她又入了轮回,他仍旧没说什么。
岂料世事无常,明抚的守护并未换来古绥的太平,到最后,古绥还是逃不过被毁灭的下场,即便是她跳下圣泉池,也不会灰飞烟灭,更不用应验古绥族人世代背负着不能轮回的命运,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古绥族人。
然而,睚眦生性自私,有仇必报,自然不甘心就此被封印在古绥之下不见天日,它无时无刻不在挣扎,终于,它用了一万年的时间,削弱了东荒上神的封印,然而,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一股被睚眦分割出来的灵力,竟然汇聚在一起自行修炼,待所有人发现的时候,它已经是一个生命体,一个靠着封印灵力而生存的生命力,这无疑是在削弱封印,帮助睚眦脱身,古绥族长请求东荒上神将其毁灭,继而加固封印,而东荒上神并未如此做,他将那个生命体同封印之中取出,并用灵力将她化为女婴,从此守候在古绥,这个女婴便是后来的明抚。
透过时光的阻隔,她当年的景象再次重现,一万五千年前,东荒上神将睚眦封印在古绥下,并命于古绥族人世代守护,关于睚眦的秘密,也就只有每一任古绥族长知道。
水晶莲花出现在手上,还是那么光彩夺目,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飞至她面前,在雪花里一边旋转一边绽放。最后花蕊化成一点光亮没入她的眉心。
突然想起来那朵莲花,当初他交给自己,直至如今,她也没有打开过,因为有他在身边,她很满足,不需要奢求太多。
下雪了你不在,我已白头你不在,到最后你还是没有回来,我不能和你呼吸在同一片天空下,就连同一片阳光风雨都不能同你共渡,第九重天,离我太远!
不是说好会回来的么?
不是说好白头到老的么?
不是说好一起看雪的么?
“夫君,你看到么?下雪了!”伸手想要接住这昙花一现的美丽,却只能感受到点点冰凉落在手掌的细微感觉,热流忍不住模糊了双眼。
离开长辞山前往古绥的那日,他站在床前,怜爱的吻过她的唇角,抚上她柔顺的青丝,轻声道,“夫人,等我回来,陪你看第一场雪。”他以为她没醒,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在他面前装作不知道,目送他离去,到最后,就连告别都还没来得及说。
雪花穿过枯树枝落在她的睫毛上,瞬间融化成细小的水滴,呆滞的她一愣,看着满天飞舞的白雪,喃喃细语,“下雪了?夫君,你说过,要陪我看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融化在湿润的眼眶无声的划过脸颊。
神游的他,一回神便看到天空不知何时下起的白雪,在整个天地间飘洒,带着别样的凄凉沧桑。
站在屋檐鹤儿看着枯树下的白发女子,鼻子一酸,眼眶里酝酿着雾气,还记得初见她的时候,是那样一个明媚青春的女子,如今君上一去,便带走了她所有悲欢,犹如老妪一般。
自那日她在古绥整整跪了两日之后,再回到长辞山,不哭也不闹,只是坐在枯树下看着远方,等着他回来。
如此殊荣,又有何用!
同日,仙界东荒上神为封印睚眦,于古绥山上,同睚眦玉石俱焚,封印至第九重天,生死未知,天君昭告仙界,封其为“九天帝君”,仅次于天君,并下令,任何仙君若无仙喻,不得私闯东荒神殿。
甲午年十月二十三,天变,雷声滚滚,遍布八荒天下,洪灾祸起东南,屋毁坝决,百姓流离失所,不计其数,计时两年,方才安平。
心里空荡荡的,就连悲伤的感觉都找不到,只感觉这天地很大,很广,没有尽头似的,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爱恨情仇,就连活着都感受不到,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行尸走肉大概就是如此吧。
跪着的绾梅仍旧低垂着头,清风将垂下的白发吹到眼前,她想苦笑,却笑不出来,你果真,许了我一世白头!
只见她那满头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正是应了那句话,两人站在一旁不语,面对这样的她,任何言语的劝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绾梅姑娘,你!”鹤儿诧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绾梅,霎时目瞪口呆,闻身转头的酌醉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