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剑却只是看着这普普通通的山洞,愣怔怔的有些出神,连眼皮子都没有夹她一眼。擦!这事儿不对劲儿啊!叶楚眨了眨眼睛,看着这老货脸上那惆怅,追思甚至透出了点点哀伤的表情,心头微微一颤,将视线又转回了那山洞之上。
两只眼睛瞪圆瞪大,已经酸胀干涩到了要流眼泪了,但是,真的看不出来有什么鬼啊!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叶楚是承认的,但是,眼神也差这么多?!明明她才是年轻没有老花的那一个!
从复杂的情绪里头挣脱了出来,牧九剑看着叶楚已经一脸的百无聊赖的开始玩手指头了,摇了摇头,眼睛叽里咕噜的转动着,嘴角便是透出了一抹戏谑,极快的一闪而逝。
“来,这就是咱们师门的第一个考验,”牧九剑抬手一指那黝黑的山洞,一脸慈祥的笑眯眯看着叶楚道,“说说,从这里头,你看出来了什么特别之处?!”
揉了揉泛起了血丝的双眼,叶楚对上了便宜师父那显得很认真严肃的目光,懒洋洋的抬手摆了摆,开口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她狠狠的翻了一个生无可恋的大大白眼,我若是什么都知道,我还用得着拜你为师?!
“呸!你肯拜我为师,是因为你根本打不过我!”牧九剑冷哼了一声,到是丝毫的没有不好意思,便冷冷的戳穿了两人之间脉脉温情的师慈徒恭的假象,赤裸裸的揭露出了两人心知肚明的事实真相。
“呵呵……”叶楚彻底被这个便宜师父搞的没了脾气,不讲道理,脸皮又够厚,最重要的是,武力值爆表,她根本就没得打,耸了耸肩头,叶楚索性干脆利落的破罐子破摔,面不改色的道。“不要在意这些个细节,现在,你是我师父!”
“你以为拜了师父就万事大吉了?!小年轻儿,就是见识少!旁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呵呵……”牧九剑那无论如何也脱不掉不怀好意的低沉笑声。再次悠扬的响起,他瞄了一眼叶楚那敢怒不敢言的委屈小模样,笑眯眯的道,“啧啧,师父也是为了你好。怕你以后上当受骗。”
嗯,是的,叶楚奋力的点了点头,你看我这相信你的表情!绝对没有一丝一毫在质疑你有病的意思,为自己误上了贼船而感到心头冰凉,叶楚只觉得无力再也继续支撑,垂头耷脑做死狗状。
“打起精神来!”牧九剑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叶楚的肩头,差一点儿将她种进了地里头,“一般的宗门弟子若或是在藏经阁以自身的贡献换取,或者是拜入某位长老门下。得其传承点拨,但是,”他的目光陡然热切了几分,灼灼的烧的叶楚差一点儿炸毛跳脚,“你说,无剑修,不成道!我自然不愿意将你当做普通的弟子对待,想来想去,只有这里才是最适合你的。”牧九剑抬手,指向了那幽深的黑洞。脸上那一本正经的庄严肃穆,甚至透出了几分的崇敬。
嘶!觉察到眼前这个痞痞老货身上那份难得的正经正气,叶楚倒抽了一口冷气,目光再次缓缓的。一分一分的犁过眼前的这个黑洞,甚至于,因为他的郑重其事,叶楚还探出了一丝神识去探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叶楚颇有些吃惊的转头。看着牧九剑,这老货的演技竟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收起你那些个鬼念头。”牧九剑仗着身高手长的优势,一个爆栗弹上了叶楚的脑门,“功法传承这个东西,通常都会因时而异,因人而异。简而言之,由前辈先人手里流传下来的东西,即便是刻意的回避,极力的避免,但仍是免不了多多少少的带上他们自己独特的痕迹,当然,这对于那些个资质或是心性一般的修者,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牧九剑微微的顿了顿,等到叶楚完全消化了他话里头的意思,方才开口接着道,“你想不想去试一试先贤们的经历,要不要去走一走前辈们走过的路,敢不敢去苦难之中翻滚一圈,创造自己的功法,没有一丝一毫旁人的印记,完完全全适合自身,的功法?!”
耳边那可以压低了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力,直击心底,冲动渴望如同怒涛般翻涌而起,汹汹的席卷而上,叶楚的脑袋之中泛起了淡淡的晕眩之感,那种仿似酒至半酣之时,微醺的飘忽之感。
整个人微微的放空,叶楚的脑子里的种种念头,纷纷杂杂的交错个不停,有点点耀眼的光芒在她那一双点漆的黑眸之中闪亮了起来。小说话本里头不都是这么说的嘛,身为一个主角,前辈先贤们的功法都只是自己开创流派的基础和辅助,最终,主角总是能够创造出最适合自己的功法,从此,在修仙的大道上一路狂飙,修为一日千里!开宗立派根本不在话下,成仙成神成圣也都是唾手可得,顺便可以在各界大杀四方,最终,受人仰望,君临天下!
啧啧,没想到她终于也被天道眷顾了一回,成为主角的必备剧情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摆在了她面前!果然她才是气运过人的女主角吗?!这么突然,叶楚整个人都有点慌了,此时此刻,她跃跃欲试的想要高歌一曲,啊!无敌是多么多么的寂寞!
两道如剑般的眉毛耷拉了下来,牧九剑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挺拔的脊背都微微的有些塌陷,抿了抿嘴唇,他微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身上一抹锋锐的气息一闪而逝,一道流光无声无息的侵入了叶楚的体内,在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便是将她那蠢蠢欲动的剑意包裹的严严实实,任凭叶楚的剑意如何的跳动冲击,都稳如泰山般,牢不可破!
持续兴奋的沉浸在自己的纷杂的念头当中,叶楚欢喜的面容都开始有了些许的扭曲,她身上那股亟不可待的急切,简直要凝成了实质,仿似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将她整个人渐渐的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