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了?"血乌鸦扶着门框,找一处干净的台阶准备坐下
"老大!"大熊连忙扶血乌鸦坐下,另三人也急忙跑了过来。
"我睡了多久了?"血乌鸦又重复了一遍。
"两天两夜。"咸鱼回答到。
"老大,担心死我们了。"巫婆关切地问:"还有什么感觉不好的地方吗?我再帮你检查下。"血乌鸦摸着额头,摆了摆手:"没事,就是身体有点使不上劲。"
咸鱼默默注视着血乌鸦,摇了摇头,忽然间想起些什么:"哦,对了,头,安鹤翔来看过你几次了,想帮你检查,我都拦了下来。"
"对了对了,头,大嫂也来看过你好几次。"
"大嫂?"血乌鸦想了半天,"扑哧"笑了起来,"行了,罐头,你就别折腾人家了。"血乌鸦想起点什么,收起了笑容,严肃地问咸鱼:"公文包呢?怎么样了?"
"公文包毁了,你引走大部分怪物以后,雨停了,但是我们出来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一只落单的巨人和二十多只低级傀儡人,一只傀儡人扑向安教授的时候,安教授用公文包挡了一下,结果那只傀儡人抱着公文包掉进爆炸的车辆产生的火堆了,我们反应过来想去抢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急了。"
“都烧掉了?”血乌鸦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加上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的缘故,样子看起来非常吓人。
“都烧掉了……”咸鱼还是小心翼翼地回答了一句。
“然后呢?”血乌鸦问了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烧掉了,没然后了……,哦,安教授回来以后还是给了不少的酬劳。”咸鱼不明白血乌鸦想要问什么,满脑子搜寻沾的到边的答案。
血乌鸦摇摇头:“我指的公文包烧掉的时候,安鹤翔的反应。”
罐头接话了:“安医生吗?难过啊,自责啊,就这样了。”
血乌鸦沉思了许久,脸上阴晴不定,随后用力一拍凳子,站了起来:"走吧,去趟酒馆,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喝几杯了。"
“你这样的身体还去酒馆?赶紧休息……”
血乌鸦看了看天色,挥手打断了巫婆的话:“趁现在天色比较早,去酒馆应该能见到想见的人。巫婆,你去给我抓点补药回来就行了。”
巫婆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嘴巴气鼓鼓的,什么都没说背起药箱就往外跑。
灾变前的酒吧,是各种舍得花钱的人消遣娱乐的地方,聚集着各色各样的人物,都希望从这里寻找各种刺激来打发无聊的生活,灾变后的酒馆,同样是舍得花"钱"的人消遣的地方,而聚集的人物清一色的都是腰圆腿粗,不是脸上就是身上挂着几条伤疤疤的大汉,聊天的内容也从美女今晚你有没有时间之类少儿不宜的话题转变成了今天老子切了几只砍了几个之类的另一种少儿不宜的话题。
酒馆,除了是佣兵任务发布地点以外,也是最重要的信息集散地。
酒馆中某个人,正在一个挨一个打听消息。
一只戴着金属铠甲的手落在了这个人的肩上:"安教授,要打听我的身世何必跑来酒馆挨个问,消息又不全又浪费军票,直接问我不就可以咯,我和你那么熟,可以给你个折扣嘛。"
安鹤翔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尴尬地笑了两声:"呵呵,你们也来了,真巧啊,一起坐下来喝几杯吧,我请客,算是对上次的事情的一点额外的谢意吧。"
"好啊,也刚好想找你聊聊天。"
"想喝什么,随便点。"
"那敢让你破费那么多啊,那个,老板,给我来杯果汁。"
"我要咖啡。"
"俺要豆浆。"
"我要辣椒汤。"
"噗"安鹤翔一口红酒喷了出来:"咳咳,我一直以为酒馆里只卖酒。"
"哦,我们没来的情况下就是。"
"安医生很少来这吧,俺好像才第一次在这里看到你。"
"那当然咯,安医生在城里天天要救人,一天到晚都忙着给别人拼胳膊接大腿的,那有时间到我们南区来。"
安鹤翔流起了冷汗,连忙转移话题:"我一般情况下不是在医院就是在研究所呆着,不光南区,其他三个区也没怎么去过,我没想到南区居然还有酒馆,我一直以为南区打仗频繁应该是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拉到吧,这是灾变又不是闹饥荒还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只要敢玩命的人,在南区都不会过得很差,至于有酒馆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周边城市搜刮来的总不能当粮食发给难民吧,再说了,有人买自然有人卖,有些人,还是很需要这个的。"
血乌鸦指了指前面一个趴在桌子上的人,"有人灾变前有车子房子妻子儿子票子什么都全了,现在,只剩孤家寡人一个,除了平常杀杀怪物,也只能在这里麻醉麻醉自己了。"
"你倒是看得开啊。"
"我?灾变前就是一个人吃饭全家人饱,一个人沾酒全家人倒。我的身世很简单:我父母是普通的工薪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遇到车祸双双去世,我是我爷爷带大的,我爷爷是一名退休特种兵,从小就军事化训练我,希望我能参军走他的路,可惜的是我体弱多病,当时没能让他如愿,他老人家六年前也离我而去了。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只剩手底下这帮兄弟了。”
“对不起啊,让你想起伤心的事了。”
“没事,如你所言,我看得很开。好了,你也不是来和我探讨人生观的吧,直接点进主题吧。"血乌鸦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天晚上在小楼上,你似乎很怕那个蚁后,那个蚁后和普通血蚁有什么区别?很强大吗?”
"我害怕的不是蚁后,是它身后的那一个。"
“那个长发拖地瘦小的傀儡人?那个士兵诡异的死法是不是和它有关?"
"八九不离十,我猜,那些应该是异化过的头发,比钢丝还强韧的头发,这样就能解释的通当时的情况。"
"那个是3A还是4A级的傀儡,它怎么还会布陷阱啊?"
沉默了一小段时间以后,血乌鸦才回答:"它不在A级范围之内。我们为了方便作战通讯,对宿主被改造过的血傀儡按高防御力、感应能力、力量、高机动能力、指挥能力这五项选项这五个方面每一个作为一个A,有这么一类极其罕有的臭虫,拥有五个A的范畴之外我们未知能力,我通常把他们分为S级。"
"我在军队的综合资料库没看到到这一类啊?"
"因为见过它的人基本没有活下来的,因此就不会有什么资料。"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军方?"
"首先,没见过的东西谁会信你,你要一直到处说别人只会把你当疯子。第二,我们这些幸存者还没多少人那个胆量和运气面对它,现在敢参加民兵卫队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我可不想把他们都吓跑。第三,蚁后都是被特殊的S级血蚁还有大批量的血蚁群守卫着的,如我刚才所说,能见到它的人没什么可能活着,所以也基本上不用担心见到它以后的事。”
血乌鸦抿了一口果汁又继续说:“我们那是很幸运,见到它以后武汉基地就开始炮击了,要不然,估计我们不仅仅只会被一头3A级的鳞甲牛追杀这么简单。还有,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五阳制药并不是国内唯一的一家研究血蚁的机构,我所知道的这些资料,是我在黑日之灾逃难的时候,一次偶然机会一家属于我国的研究机构获得的。"
“你是说我们国家也有人在研究这个?”
“对的,而且看那个研究所的规模以及设施的配套完整程度。我估计应该研究不止一年半年了。至于那个研究所是不是和五阳制药或者是和你大哥有什么联系,我无从得知,也无法判断。对了,公文包的资料你有看过吗?”
“都怪我啊!一下没抓住!”
“别太自责,只要人还活着,机会总是会有的。我记得你好像在地窖里看了几页。”
“呃……那些只是恐龙的基因序列和快速培养方法。”
“看来我们扑了个空。”血乌鸦若有所思地看了安鹤翔两眼。
安鹤翔放下了红酒杯,身体往前倾,盯着血乌鸦看了许久:"有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回答我。"
"上次被困是怎么脱身的,对吗?"血乌鸦不断摇晃自己的果汁杯,他不想和安鹤翔对视。
"嗯,我在地窖就能听到那种骇人的狂嚎,出来以后发现那些血傀儡尸横遍野,找到你的时候,你的人根本不让我靠近……"
血乌鸦打断了安鹤翔的提问:"等下再聊一下我这段经历吧。我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关于生命之泪的,你大哥最后是见过安雨馨,生命之泪会不会是在她身上?或者她会不会有相关的信息?"
"不会,我问过雨馨,大哥没交任何东西给他。她人很单纯,一般不会骗人,我相信这件事上面她没任何理由瞒着我。"
"看来,这线索到这里就断了,还有洞里藏的那个死人是谁与整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都无从得知。现在连地方都被炸了,想再去一次也没办法了。"
这时候,本来有点嘈杂的酒馆里变得静悄悄,门口进来了20多个人。这些人懒散的戎装散发着逼人的气势,每个人手臂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肩章:一只骷髅把一只手伸向天空。
血乌鸦一着背直对着他们,看也没看随口说了句:"看来,我的老朋友也来了。"
"他们是谁?"安鹤翔问到。
“哦,那一群人啊,安医生不知道吗?我们南区另外一支比较有名的部队。”咸鱼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
“亡灵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