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浅和婷子来到阴暗的殿堂时,那个坐在巨大的镂空雕花椅之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异常的声音,“醒了吗?”
殿堂中穿堂风阵阵吹过,阴森而诡异。但婷子却面带笑容,一蹦一跳地朝着前面的镂空椅靠近,“翼……你把那个女人交给我吧?”
随着婷子的靠近,白浅也走了过来,在翼的目光扫过来时,她点了点头,“她已经醒过来,不吵不闹。”
翼嘴角轻轻一弯,“果然是不同的。”
“什么不同?”婷子丝毫感觉不到翼的异常,拉着他的手臂不断摇晃,“翼,把那个女人给我吧,上次她让我吃了大亏,这一次我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翼轻轻拍了拍她拉扯着自己手臂的手,“留着她我有用,你想要个人玩,下次我再给你捉个来。”
婷子闻言,皱了皱眉,任性道:“不嘛……我就要她。”
翼没有立马回答,婷子缠着闹起来。
“够了!”翼突然扬声打断了婷子的缠闹。这是翼第一次吼她,婷子的表情瞬间僵住。
白浅在一旁见状忙伸手拉了拉婷子,同时对翼道:“您别生气,婷子胡闹惯了,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婷子此时却反应过来,一双大眼里有泪光闪烁,“你……你竟然为了一个人类凶我?”
翼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哄她,而是面色沉肃地道:“换了别人随便你怎么闹,就是她不行!”
听了翼这话,婷子更加激动,一双眼睛瞬间变得漆黑,小巧樱红的唇倏地裂开,咧到而后,咆哮出声,“吼……”
翼的脸色更加黑,“看来我是太宠你了,”说罢,抬手一挥,婷子就像风筝一样飘扬起来,“嘭”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白浅见状,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骇色,忙屈膝跪地,“婷子知错了,请你原谅她。”
翼紧紧皱着的眉头微微动了动,将目光从婷子身上收回,落到白浅身上,“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再胡闹!”
“是……”白浅忙回答,然后站起身快步走到婷子身边,将摔昏的婷子扶了起来,退出了大门外。
当白浅和婷子离开后,翼转头看向座椅旁不远处的侧门,“进来吧。”
话音才落,就见一个全身裹在黑布中的人走了进来,由于裹得太严实,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
翼刚刚才发了一通脾气,心情不好,此时语气也十分不善,“你怎么回来了?”
“主子让我打听的事情有了点眉目,所以我回来通知您。”从黑布中发出的声音娇滴滴的,分明是个女人。
翼的脸色倏地一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说!”
裹着黑布的女人朝前走了两步,离翼十分近,她踮起脚尖凑到翼的身边,整个身体似乎都要粘上去。可正要说话,却被翼伸手将她拦了回来,语气中带着不屑道:“我不是那些蠢男人,你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好好说话。”
女人裹在黑布中的表情一凛,赶忙将身体站直,又退了两步,垂首道:“是!”
翼没有再看她,而是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两步,手指在烛台上拂过,明亮的火焰就瞬间将大殿照亮。
“说吧,究竟打听到了什么?”
“顽石基地有两只完美丧尸,很可能是觉醒丧尸。”
“很可能?”翼的眉头微动,虽然他找了很久的觉醒丧尸,但没有得到肯定结果的时候,他不会采取任何行动。
“是,他们和人类相处得很融洽,现在是顽石基地中希望佣兵队的成员。”
“看来你费了不少功夫……”翼微微勾动嘴角,转过头看着她说道。
女人娇柔一笑,“替主子办事,当然要尽心尽力。”
“你知道尽心就好,不过……”翼话锋一转,“既然你还没有肯定他们是不是觉醒丧尸,你回来做什么?”
对于翼的质问,女人并没有露出慌张,反而慢慢说道:“今夜顽石基地一闹,到处都在搜捕,我怕行迹暴露,所以先离开了。”说到这里,她略顿了顿,又道:“听闻主子带了个女人回来,不知道是何人?”
翼此时已经坐会宽大的镂空椅上,微抬双眸看她,“好奇心会害死人,你管的是否多了一点?”
女人这才倏然一惊,将头垂低,“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人类与我们势不两立,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巢穴在这里,恐怕会惹来更多的麻烦,主子您现在也还无法与人类放手一搏,所以还是小心些为好。”
翼盯着女人微垂的眼睛,试图想从她眼睛里看出更多的东西,可不知道是她掩饰得太好,还是这就是她的本意,翼盯了一阵没发觉异常就转开了视线,“嗯,我知道了,你只需要办好我交代的事情,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下去吧……”
女人不敢再多言,慢慢从侧门退了出去,只是在走出侧门十几米后,她又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朝大殿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幽暗诡谲,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白浅将婷子安置妥当后,她就沿着通道来到了关押秦优的地方。
秦优也早听到了那不缓不急的脚步声,眼皮都没抬一下。白浅踮脚透过铁窗朝里看了一眼,见秦优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心里不由有些惊奇。
那些被他们捉来的人,哪一个不是惊慌害怕,就是三四十岁的男人被关押在这种地方,四周都是丧尸,也会变得疯疯癫癫,可这个女人明明才不过二十几岁。
她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她从来不喜欢多言,有什么也都闷在心中。她知道翼对里面这个女人是特别的,翼对待人类有着丧尸本能的一种仇恨,可只有对这个女人,他的眼神是平静的。
至于为什么,她猜不透,更是她不能去猜的……
知道婷子对秦优的憎恶,她就不敢再放婷子进来,以防万一,只有守在门口。
秦优听了半天,发现那小丧尸没有离开,而是在门边坐了下来。她抬起眼皮朝门边看了一眼,然后撑着手臂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