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决断

“你说的是真的?约翰·艾伦真的勾结薇娅人?”

托马斯又惊又喜地追问道。惊的是,想不到约翰·艾伦居然会出卖国家的领土来满足他自己的利益,喜的是,这件事如果属实,那么推倒约翰·艾伦亲王就不用担心没有证据了。

“千真万确。亲王大人...啊不,约翰亲王他曾给我写过信,信中明确写着,如果薇娅人兵临城下,要我形式上抵抗一下就好,然后投降。后来您忽然来了,约翰亲王又给我写了一封信,他的意思突然变了,让我与您一同死守洛兰,这其中的原因,我没能猜透。”

莫尼缓缓说道,说罢低下了头,他不由得再度陷入了眼前的谜题——约翰亲王的态度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转变的呢?

忽然托马斯的问题来了,“莫尼,那两封信还在吗?”

“嗯,还在。就在我房间的抽屉内。”

“很好,莱恩,你带着他去把那两封信找到。”

托马斯转过视线对莱恩吩咐道。

“好的,团长。”莱恩来到莫尼身边,“走吧!”

莫尼慢慢起身,刚一站起就因为脚下无力而将要摔倒,好在莱恩及时扶住了他。

“谢谢莱恩将军,腿麻了,让我缓缓。”

莱恩打量着莫尼,心说:瞧你这点出息,哪里像个武官。

缓了十几秒钟,莫尼渐渐感受到了双腿的存在和踩着地面的实质触感。言道:“好了,我可以走了。”

莱恩怕他再摔倒,扶着他迈步离开了室内。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两人归来。莱恩手里果然拿着两封信。托马斯见到此景,心里仿佛开了两扇门。他连忙接过莱恩呈上的信并一一阅读。莫尼没有说假话,信中的主要内容果然就如莫尼所说的那样。

看完信,托马斯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一脸殷勤的莫尼:“莫尼,看来你的确悔过了。如果你能答应我接下来的要求,我可以保证饶你不死。”

莫尼闻言,心中大喜。激动地回复说:“大人您说,说什么我都答应。”

“真的吗?那好,我要你跟我一同前往韦拉德王城,当面指责约翰·艾伦的罪证。你能做到吗?”

“这...”

莫尼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暗淡下来,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怎么?不敢?你小子可想好了,若你能帮我扳倒约翰·艾伦,那你的罪责不仅可以抵消,而且我还可以考虑给你安排个一官半职,让你后半生可以安然度过。这不仅仅是帮我,而是帮助我们这个国家。你仔细琢磨琢磨吧!”

托马斯苦口婆心道。莫尼陷入沉默,他的脑内飞速回想着托马斯的话,内心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答应。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他下定了决心。

“托马斯大人,您说的有道理。我愿意听从您的吩咐。”

托马斯脸色骤然一遍,浮现出欣喜的笑容。他连忙来到莫尼近前,将他扶起,“非常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一同前往韦拉德。”

望着托马斯那充满信任与期待的目光,莫尼忽然觉得很感动,眼里甚至浮现出温热的泪水。

“是!”

他重重点头回应道。

莫尼转身离开,他被允许可以回到自己的住所。不过在他走后,托马斯派了一些风之骑士团的人在暗中监视莫尼的一举一动,以防止他改变主意逃跑。

审问结束后,托马斯拿起那两封信,又看了一遍。莱恩和布莱克斯圣衣主教分立两旁彼此对视了一眼后,莱恩开口道:“团长,您真的打算明天就前往韦拉德吗?”

“嗯?嗯,是啊。”

托马斯回过神瞄了莱恩一眼,接着又把注意力转回手中的信纸上。

“团长,虽说薇娅人答应撤军,但万一他们反悔...就算他们信守诺言,那城外的格尔王国大军还在,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攻打洛兰的。您这个时候离去,洛兰的防卫可...”

莱恩忧心忡忡道。托马斯静静地听着,待他说完,托马斯合上了手中的信,面带微笑看着莱恩,5秒钟没说话。这让莱恩觉得有些不自在。他读不出托马斯望着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艾玛·贝加利是个说道做到的人。更何况薇娅人性情直率,不像火之国的人那么有心机。拭目以待吧,我判定他们今天就会撤军。至于火之国那边,你说的没错,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走以后,这里的指挥权就交给你了,莱恩。布莱克斯主教会留下来帮助你的。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守住洛兰。”

托马斯眼望两人嘱托道。莱恩顿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重压落在了自己的肩头。一直沉默的布莱克斯这时开了口:“既然决定了,那你就放心去吧。莱恩将军,这里是我们的战场。而韦拉德则是托马斯大人的战场。不管是哪一方,我们都不能输。”

圣衣主教的话带给莱恩的冲击是巨大的。这位并非军人的心怀善念的主教都能由此觉悟跟决心,自己身为武官又怎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呢?

“我明白了。团长,我一定守住洛兰,不让那些可恶的家伙得逞。主教大人,我们一起抗击敌人吧!”

莱恩激动地说道。三个人一起重重点头,相互鼓舞着。

×××

17日中午前夕,薇娅大将艾玛·贝加利带领部下们回到了穆勒河岸边的营地。没等下马,他就看到了正在等候自己的火之国南征军最高指挥——赫鲁尔·伽隆一脸愉快地站在大帐之前。

贝加利自顾自地从马背上落下,瞥了对方一眼,冷冷地说道:“怎么?伽隆将军是来看我们薇娅人笑话的吗?”

伽隆闻言,连忙回复:“哪里哪里,我怎么敢呢!我是来与贝加利将军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仗应该如何打的。”

贝加利没有马上回复。

伽隆随贝加利进入大帐,彼此落座后,贝加利把谈判的结果对伽隆做了说明。一听薇娅人就要撤军,伽隆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来。

“不是吧?我说贝加利将军,您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了进攻洛兰的机会?”

“我已经答应了对方,我将信守承诺。话说你们不是进攻过了吗?你们的魔法攻击对洛兰城一点效果都没有。败在一个区区教会的主教之手。”

贝加利直言道。伽隆被揭了短,气势减了一半,他重新落座。

“承诺什么的,真是可笑。你我是将领,兵不厌诈的道理您不会不懂吧?没错,我们那两轮火焰魔法的攻击是失败了,但那只是一时的。您说这是一个主教搞的鬼是吧?那就好办了,毕竟能阻碍火焰攻击的只有一个人,而人的米茵特也就是魔法能量是有限的。只要我们持续进行攻击,一定能突破敌方的防御。另外我已经下令制作攻城的器械,很快我们就可以大举进攻洛兰。”

本以为这番话能改变对方的心意,没想到贝加利却突然满脸怒气道:“你觉得可笑那是你的事!伽隆将军我告诉你,不要以你的认知来看待我们薇娅人!你想怎么做我管不了,也没兴趣。你可以离开了,我们薇娅大军下午就会撤军。”

伽隆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十分不爽。

“好吧。既然贝加利将军心意已决,那攻占洛兰就是我们格尔王国的事了。待我彻底拿下韦拉德,我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您的。再会。”

话毕,伽隆快步走出了贝加利的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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