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让没想到贺成双毫不反抗, 幸而他打出的不是什么攻击人的手段,但还是心有余悸:“你知道我在跟你对招,怎么不接?”
贺成双拉过他, 认认真真说:“我学的招式是雷霆手段, 出手必伤人, 你研究的是妙手回春的本事。木属性温和有余杀气不足, 你大可以顺应自然循序渐进, 不要觉得在手脚功夫上不如我就埋头苦练。”
被贺成双一语道破心思,叶清让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毕竟是男人, 总不希望自己落你太远。”
贺成双把人揽入怀中:“清让,只会给人带去灾难的能力只不过是最末流的功夫, 你心思纯善, 将来在木之一道必有大成就, 治病救人化腐朽为神奇,远远要胜过我。”
叶清让星眸酸胀不已, 主动搂住贺成双的背,语气哽咽:“我没有那么好......”
贺成双一笑:“配我正好!你有了我,今后完全可以顺从你喜欢的擅长的事情去修炼,不要总在拳脚上花功夫,而我要保护你, 必须要越来越强, 这和你是男是女都无关, 只是因为你是我爱人。”
“况且, 你知道为什么刚才我不对你出手吗?”贺成双自问自答:“因为你朝我使的, 不过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纯灵力,而我要是出手, 绝对是霹雳手段!这就是你我本性上的差别,刻在骨子里,想改也改不掉的。所以我跟自己发过誓,这一生都不会和你对战,假如你要打我杀我,我就像刚才一样,站着任你打任你杀好了。”
贺成双对外说话很少,他是把所有的话都留给了叶清让,去包容他,开导他,明明贺成双自己就是一个缺陷十足的人,他暴戾、冷血,但是为了叶清让,他愿意留出耐性和温情。贺成双的爱是矛盾的,他既肯为叶清让细水长流,也随时都可以沸腾爆炸,只有一点,爱的时候就要痛快决绝!
叶清让把头搁在贺成双脖颈上,把眼泪都灌倒他脖子里去,表面上贺成双是离不开叶清让的,因为在大众眼里,叶清让出身良好,气质斯文,态度亲和讨人欢喜,而贺成双阴鸷蛮横,多数人怕他也恨他。
但事实上,除了叶清让能稳定贺成双的心,更多时候是贺成双给他依靠、安慰和信心,在别人弃他而逃的时候,贺成双救他于水火。这世界上完美是不存在的,完美也是一种不完美,但是贺成双说了,两个人配在一起正好,就好了。
叶清让刚说自己是个大男人,转眼又靠在贺成双身上流眼泪,哭完之后更加羞于抬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不知道□□洗好澡没?”
贺成双当即大怒:“你管别的男人洗澡干嘛?”说着翻身把人压在床上。叶清让连忙拿手捂住脸,还是被贺成双看到他脸上的水渍,故意皱起眉问:“你是不是把鼻涕蹭我脸上了?”
叶清让直起身拿脑袋往他胸前顶,笑骂道:“我就蹭你!”
花含章放下心事回到客厅,难得的轻松,见贺成双房门半开着,也就没敲门端着水边喝边推开:“清......诶我天,你们俩大白天注意点影响好不好!”说着连忙退出去哐的一声把门带上。
走到桌边刚放下水杯,江若愚正好洗完澡出来,上身还是光着,上面道道十厘米长的伤痕已经愈合,淡淡的粉色在深色皮肤上非常突兀显眼。
花含章呼吸一窒,正想出声询问,又看到他下身竟然还穿着进去前的那条破裤,里面大概什么也没有,前面偌大的一坨相当有分量,和半湿的布料贴在一起,形状分明。
鞠云在他一出来时候就转过脸去了,花含章脸色微红,脱口又呛他:“你穿的这是什么!不会穿穿好才出来呢,尽学贺成双的不好!”
叶清让开门就听见这句话,哭笑不得。
江若愚很委屈:“刚才你们把我推进去,我都来不及拿换的衣服,喊你们也没人理。”
花含章赶紧将人带进房间里,给他找干净衣服去。鞠云看到叶清让贺成双,淡淡一笑,眼睛还红红的。叶清让心里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无迹可寻,难以捉摸,他也不能安慰鞠云什么。
花含章锁上门,看到江若愚那条脏裤子眼仁疼,“赶紧脱掉,我给你找换的衣服。”
江若愚见花含章别开眼,手偷偷伸进脱下的裤袋里摸索,却被一件凌空飞来的内裤盖住了脸。本来两个大男人即使看见什么也不要紧,只因两人心里那份情愫作祟,此时反而不能落落大方起来。
两人隔着床一人坐在一边,包裹搁在床沿,花含章翻着包催促:“赶紧穿上,我给你找内衣呢,对了,空调也还没开,都四月了怎么还那么冷?”说着起身去拿遥控器。花少爷以前从不会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如今也学着去照料这些小细节了。
余光瞥见江若愚不仅没老实穿衣服,手还偷偷摸摸伸进枕头底下,对着江若愚花含章这点小脾气真是越来越收不住,立刻曲起一腿跪在床上探身去掀枕头。
江若愚被他逮了个正着,心里一惊反而死死压住枕头角,花含章挑眉看他,江若愚立刻败下阵来把手松开。原来是他想把损坏的玉佩藏起来,等穿好衣服再重新戴上,以免被花含章发现。
花含章看到江若愚手里的握着的东西,不解道:“我的玉佩?你藏这个做什么?拿过来。”
江若愚自觉没有妥善保护好两人的定情之物,心里已经十分难过,更不想给他看到,站起身退了一步把手背到身后。
花含章心中已有猜测,绕过床走到他身边问:“是不是东西坏了?”
江若愚肩膀一震,大惑不解:“你都没看到,怎么会知道?”
花含章心道:“你那时候失去了只觉,全身都被割出了这么多口子,玉牌怎么会幸免于难呢。”把“归隐山林”拿过来看了看,说:“这有什么,下次我拿更好的玉件给你就行了。”
江若愚急道:“那怎么一样?这是你外公留给你的,意义重大,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都宝贝!”
花含章笑道:“我看中这个玉佩,是因为外公早已故去,它承载了我渴望的亲情,用来睹物思人。现在,即使它破了碎了我也不会那么难过,我想我已经找到了另外一份情谊,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假如外公在天有灵,也会为我祝福的。”
江若愚这时候倒是灵智激增,跨出一步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说:“含章......含章!你这是答应我了吗?”
花含章腰背被江若愚大力勒的发疼,但此时也不去计较,问:“我要是不答应和你好,你会怎么样?”
“那我就还继续等你答应呗,我......我是不会走的!”
花含章哼了一声:“那不就行了,早答应晚答应结果还不是一样,我是怕了你啦!”
江若愚喜极而笑,低下头去亲他,呼吸一下下打在花含章脸上,烧的他满脸通红,江若愚吻势狂乱,一手捧起花含章的脸就不肯放,厚重舌头探入花含章这张不饶人的小嘴,将他的细细呜咽声尽数吞入腹中,唇舌乍分还合,两人粗重的喘息相互交织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