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孙乾、沮授、田丰等人在大堂等候半日不见华佗出来。孙乾有些着急了。因为林若在信中一再强调,让孙乾一定要保护好华佗,还说宁可与袁绍为敌,也绝不能让华佗陷入危机。
“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出来?”孙乾坐不住了,当下想要让内侍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却被田丰拉住了。
“孙大人,不必着急。华大夫一定无事的,若是华大夫治不了公子的病,早被我家主公乱棍打出府邸了。”田丰安慰道。
听到这话,孙乾再一次沉默了。
果然没过多久,袁绍亲自将华佗送了出来,态度十分的恭敬。孙乾看到这个情景,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华佗也朝袁绍拱了拱手说道:“老朽要回去配药了,袁公子的病情若是还有什么变化,还请大人派人到驿馆通知老朽。”
“有劳华大夫了!来人,送华大夫回驿馆!”袁绍当下看向左右说道。
华佗回头看了孙乾一眼,便抱拳离去了。
孙乾看华佗离开,当下也朝袁绍拱手说道:“袁将军,我家主公派在下前来。是想和将军商谈结盟的事情,未知将军尊意如何?”
袁绍这些天为儿子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莫说是刘备的信了,就是他帐下的众谋士的文书,他也没有时间多看。不过,难道他今天心情好,他当下乐呵呵地说道:“此事不急,只要尚儿能够好起来,孤一定会和你家主公结盟的。孙乾,你先回去,你家主公的书信我看过后,还要和众人商议一下。”
既然袁绍都这样说了,那么孙乾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抱拳告辞了。
袁绍让人把孙乾送走后,整个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看向旁边的田丰和沮授二人,说道:“华佗是刘备帐下的首席医官,可是如今华佗竟然跟着孙乾一同到了我们冀州,这说明刘备知道我们冀州正在闹瘟疫的事情。”
“主公,刘备如今羽翼已成,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平原县的县令了,如今他坐拥徐、扬州二州,荆州和青州又得其半,帐下谋臣武将众多,虽然如今他没有称王称帝,可是其志不小。”沮授当下抱拳说道。
“刘备算什么东西。一个织席贩履的贩夫走卒,若不是他运气好遇到了严子衿这样的大才,如今他只怕还是一个小小的平原县令。”袁绍听到沮授如此夸赞刘备,当下忍不住哼声说道。
听到自家主公如此说刘备,沮授有些无奈,可是此刻他也不敢当面对袁绍说,让袁绍不要轻敌。他当下只能默不出声。
“主公,刘备虽然身份低微,可是先帝曾经给了他皇叔的名分。如此一来,刘备也算是朝廷承认的皇亲了。”田丰当下说道。
“哼,待我收拾完了曹孟德,再收拾他刘玄德。”袁绍当下哼了一声说道。“公与,元皓,你们二人且说说,我该不该与那刘备结盟?”
“主公,与刘备结盟,就可以孤立曹操,如今曹操就出在我们与刘备的中间,处于左右挨打的位置,十分的尴尬,若是我们和刘备结盟。我们兵发官渡的时候,可以让刘备同时在扬州、徐州、荆州三路同时出兵,这样曹孟德必然首尾不能两顾,我们必胜无疑。”沮授当下抱拳说道。
“我们和刘备结盟有利无害。”田丰再次抱拳说道。“就算我们不去打曹孟德,曹孟德也不敢轻易攻打我们。”
“孤要灭曹阿瞒,何须他刘备帮忙?”听到沮授和田丰两个人的话,袁绍忍不住说道,“哼,就算没有他刘备,孤也能一统天下。”
“主公……”两个谋士听到袁绍这话,当下忍不住抬头看向袁绍说道。主公啊,难道你想让刘备和曹操两个人结盟,然后两个人一起来打你吗?
“不过,孤暂时还不想兵发黄河。这次幽州之战,我们损失不小,短时间内很难完全恢复,若是这个时候去攻打曹操,只怕会让那刘备小儿占了大便宜。孤想让曹阿瞒和刘草鞋两个人相互掐起来,然后孤再去收拾残局。”袁绍当下冷笑地说道。
谁说主公无谋?主公岂是无谋?
“主公,那刘备的来信该怎么处理?”田丰当下也忍不住佩服主公的谋略,他当下忍不住问道。
“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理?”袁绍并不多说什么,反而是看向他左右的两个谋士说道。
田丰听到这话,当下马上说道:“主公大可应允与刘备结盟之事。如今主公已经将二十万大军驻扎在官渡口,只要我们按兵不动,让他曹操和刘备两个人打起来,我们再趁机从背后偷袭曹孟德,到时候一鼓作气,拿下整个兖州、豫州。”
“恩。孤也正有此意的。那刘备既然已经把华佗派过来了,如今冀州正发生瘟疫。孤打算将华佗留在冀州。那刘备给华佗在徐州开了一间杏林馆,孤亦可以给华佗在冀州开一间杏林馆。”袁绍想到了什么不由说道,“让华佗留在冀州,专为孤治病。”
“主公,只怕华佗未必肯。”田丰说道,他知道刘备对华佗十分的礼遇,而且华佗和严新两个人的交情匪浅,凭一间杏林馆就想要留住华佗,这似乎有些痴人说梦了。
旁边的沮授人不住说道:“主公若是想要留住华佗,还须有一个更好的理由才好。”
“更好的理由?”听到这话,袁绍看向沮授说道,“公与有什么法子可将华佗留下?”
“主公,如今冀州发生瘟疫,主公大可以求华佗留在冀州为冀州百姓治疗瘟疫,如此一来,既能让冀州百姓感谢主公的厚德,又能让华佗留下,更能让刘备和严新二人对主公所作所为找不出任何借口推脱。同时,也暗暗地告诉他刘备,冀州如今正闹瘟疫,人心不稳,一时间还对付不了曹操。”
沮授的话突然间让田丰想到了一个毒计。
“主公,主公可以派一个使者到许都。就说天子有诏书要传给他曹操,暗暗让曹操带兵攻打荆州刘表……如今刘备和曹操两个人都想要争夺荆州之地,若是能让他们因为这个地方相互掐起来,那……”田丰当下忍不住嘴角露出了狡诈的笑容说道。
不得不说,田丰这个确实是妙计,可惜的是,田丰不知道,刘备此刻已经稳坐荆州了,而曹操也因为许都不稳,而坐在许都内震慑各路世家。更为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郭嘉给他袁绍也准备了一份大礼,而林若更为袁绍的灭亡埋下了一颗种子。
袁尚的病在华佗的精心治疗之下好得很快,烧退了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了。而身上的痘也渐渐消去,慢慢地结痂了。
不过华佗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医生,不仅是治疗袁尚的病,而且还在驿站外找了一个地方开了一个诊所,免费给附近的穷苦百姓看病。孙乾本来但是华佗的安全的,不过袁绍似乎也特别的关系华佗,没过多久,竟然还给华佗买了一个小院,专门让华佗在里面给百姓义诊,同时还免费给百姓提供药材。
一时间,百姓对袁绍的好评不断。
这借鸡生蛋的事情,确实让他袁绍赚了不少声誉。不过,在接触中,华佗发现了一件让华佗恨不得要将快要病好的袁尚杀死的事情。
那就是袁尚是一个十分贪财好色的人,在他的府邸里关押了不少在外面掳劫回来的良家妇女。那天华佗要去给袁尚复诊,就看到袁尚正准备欺负一个被他不知道从哪里劫持来的良家女子。
那女子看到华佗,就跪在地上请求华佗救她。
若是早些年,华佗定然会不顾一切地带着这女子出府,可是经过这些年的官场生涯,华佗学会了自保,只要能够自己保护好自己,才能够有能力救别人。
华佗看了看那个女子两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拳看向袁尚说道:“公子,你的病尚未好,万不可*房事,否则会有复发的危险。再者,这名女子……身上也有不洁之症公子,还是莫要靠近她的身才好。”
听到华佗这样说,袁尚才很不甘心地让人将那女子带下去。
华佗给袁尚诊治之后,开了药方,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离开袁尚房间的时候,华佗忍不住问管家:“方才那名女子去哪里了?”
“怎么?老先生也想……”管家十分猥亵地笑着问道。
“那名女子也染上了天花,老夫是想要给她看看病。”华佗当下忍不住说道。
“什么?”管家一听当下吃惊地说道。这天花可是瘟疫。可是不治之症,虽然公子的病让华佗给治好了,可是公子如今身上的累累疤痕,还是让管家心有余悸的。
当下管家把华佗带到关押那个女子的柴房,华佗对管家和左右的下人说道:“你们不必进去了。这天花可是会传染了,老夫一人进去就可以了。”
华佗进去没过多久就出来了。
“华佗先生,这女子病得严重吗?”管家问道。
“严重倒是不严重,刚刚染上,只是……这刚刚染上天花,传染性非常强,你们将这样一个人留在府里,就不怕府里上下的人都传染上天花?”华佗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好心”奉劝道。
话说当晚袁尚想要轻薄那名女子,管家就忍不住将华佗的话说出来,可是袁尚不信,非说是华佗危言耸听,还是把那名女子弄到了房间。可是他和那名女子相处不到半刻钟,就感觉到全身奇痒难当,不得不把华佗给请过来。
华佗经过一番“诊治”后,很“严肃”地告诉袁尚,这是因为那名女子身上有天花病毒,这毒能够传染,而袁尚的病尚未好全,刚好复发……
听到华佗这话,袁尚当下魂飞魄散,马上跪下求华佗救命。华佗当下说道:“这名女子身上的病毒实在太厉害,不能再留在府里了,必须马上让人将她赶出去。而且但凡是和她接触过的人,都要用酒对热水洗澡,衣服要全部烧掉……”
袁尚听了马上让人去办。
华佗给袁尚吃了一颗暂时能够“控制”病情的药丸之后,袁尚的身体终于不痒了,不过自从那名女子事情发生之后,袁尚的身体似乎有些缺陷了,似乎不再有昔日的雄风了。当然了,这是后话。
自从袁尚不行之后,冀州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终于敢出门了。不必害怕了被这位色魔抓去了。
后来,华佗和林若说起这件事情,还很得意地说道:“老夫从来不害人,却没想到老夫唯一的一次害人,还救了那么多人。”
“呵呵,元化,你可知道,用毒药害人,远比用刀害人要好上许多?毒药害人尚有药可解,可是用刀杀人,那可是一刀毙命的。”林若当下笑着说道。
旁边的还珠听到这话,当下忍不住说道:“师父,你也太好了,若是我的话,就在离开的时候,给他下毒,让他瘫痪在床,永远起不来床。”
“这可不行。”林若听了之后,当下摇头说道,“若是袁尚瘫痪了,那么以后还有谁来断送他袁氏的江山呢?”
“子衿,明知道袁绍不会出兵,为何还要让孙乾去出使袁绍?”华佗问道。
“若是不这样做,曹操会怎么想?”林若反问道。“袁绍这个人悠游寡断,成不了大气候。曹操可不同。我必须要让曹操明白一件事情,若是他此刻真和我们打起来,那么坐收渔翁之利的就是袁绍。”
“子衿,你的意思是……”
“曹操太喜欢冒险了。我不喜欢冒险……”
“恩?”
“其实,我比较喜欢看看到的是刘璋和张鲁打得难解难分,然后派人到我荆州,向主公求救。你说这个时候,主公会怎么想呢?曹操会怎么想呢?”
“军师……”华佗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事情,当下惊讶地看向林若。
“我暂时不会离开扬州的,若是主公真要派兵去助刘璋,我想主公也不会亲自去的。”林若当下不由说道,“最好的人选应该是子龙,或者是翼德这二人。”
“赵将军枪法无人能及,而张将军粗中带细,这二人若是去了蜀中,倒也合适。只是军师,你难道真的要帮刘璋吗?”
“蜀地富庶,蜀锦可是很贵的。若是拿下哪里,以后嫣然山庄的生意,岂不是又多一条路子吗?”林若的嘴角微微地扬起,然后说道。当初自己画了那么多的力气陷害吕布,让吕布、张鲁、刘璋三个人相互间斗起来,就是为了这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