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蹊跷的暴毙

胡淼可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在内庭的地位仅次于汪顺这位老祖宗,御马监的掌印太监王顺德恨他入骨,多少年来一直想他死,可他却一直活得好好的。

十几日前徐锐回京,也是这位胡公公亲自来长兴城外宣旨迎接,那时候他还活蹦乱跳,丝毫看不出半点征兆,如今怎么能说死就死?

这个时间点太微妙了,徐锐感觉一切的背后仿佛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他立刻冷静下来,问那小宦官道:“胡公公是什么时候去的?如何去的?”

小宦官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擦干眼泪道:“启禀侯爷,胡公公是昨个夜里去的,说是阳寿到了,被牛头马面给收了,我们这些孩儿就是去给他老人家料理后事的。”

“这就是暴毙了……”

徐锐心中一沉,如果胡淼并非正常死亡,那么他的死因便很值得推敲了,身居高位的胡淼竟连一个说得过去的死法都没有,说明动手的人十分仓促。

是因为发现了自己与太子见过面么?

徐锐心里立刻冒出了这个念头,但立刻又被他否定。

自己昨夜才去见了太子,对方即便反应再快也绝不可能立刻下决心除掉胡淼这个重要人物。

何况若是因为阻止自己了解真相才狠心除掉胡淼,那么对方必然是已经知道自己曾与太子见面,最简单的做法应该是将自己扼杀在东厂的诏狱之中才对。

如此说来,胡淼的死十有八九应该与自己无关。

徐锐忽然想起被灭口的那猎户门口出现的脚印,显然还有其他人对太子谋反的事感兴趣,对方会不会是在这伙人身上找到了线索?

事情越来越复杂,徐锐逐渐开始体会到这场夺嫡大战背后的漩涡究竟有多大,越是接近真相,便也越是接近危险。

可徐锐不能退缩,如今他也成了这盘夺嫡大旗上的一枚棋子,只有了解这背后的阴谋才不会和胡淼一样随时成为对弈者的弃子。

想到这里,徐锐也顾不得再去见宏威皇帝,对那宦官道:“胡公公生前与本侯颇有交情,今日闻此噩耗,本侯当与你们同去送他最后一程。”

小宦官闻言一惊,连忙摇头道:“使不得,使不得,咱们宫里头的人身体不全,有损阴德,侯爷玉体金安,去见胡公公不吉利。

何况胡公公去得急了,好多老人都说他老人家恐怕是感染了恶疾,若是再把侯爷弄出个好歹来,小的实在吃罪不起。”

宦官因为没了那话,被王公贵族们视为不详,尤其死后的尸体更是如此,所以尽管胡淼贵为内相,可他的死也仅仅只是震撼宫廷而已,连一个吊唁的大人物都没有。

徐锐闻言哈哈大笑道:“你放心,本候出身军旅,命硬得很,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什么阎王小鬼没见过?你只管带路便是!”

说着,徐锐从袖口中摸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小宦官。

小宦官接过银票一看,心中顿时一震,再加上宦官地位低下,没几个人真正看得起,别管胡淼生前多么风光,俗话说人走茶凉,他这一死便只剩凄凉。

见徐锐如此惦念与胡淼的旧情,小宦官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感慨,对徐锐好感陡升,虽然带徐锐去见胡淼坏了规矩,但还是连忙千恩万谢地带着徐锐往胡淼的遗体处走。

胡淼是今日寅时被叫他起床的小宦官发现死在自己房中的,发现时他的身体已经凉透,推断真正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丑时左右。

也算徐锐进宫尚早,刚好赶上内庭处理胡淼遗体,这才有“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

据那带路的小宦官所言,胡淼死状安详,只是右手捂着心口,并未见什么中毒症状,因此被老宦官们推断为突发恶疾暴毙而亡。

当然,那小宦官也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具体的死因还要等徐锐见过尸体后才能判断。

徐锐一边梳理着思路,一边跟着小宦官往深宫而去,然而才刚刚走进胡淼居住的小院,便听得一声低沉的声音。

“侯爷走错了路,这不是您这等贵人该来的地方。”

徐锐闻言回过神来,一抬头,只见汪顺一脸阴沉地站在小院门口,两只眼睛如鹰隼一般死死盯着自己,似是暗含怒气。

想想也是,不管胡淼有没有倒向辽王,他终究还是汪顺的干儿子,内庭的一份子。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胡淼丢了性命便像是狠狠打在汪顺脸上的耳光,奇耻大辱,能不生气么?

看见汪顺脸色的一瞬间,徐锐便基本确定胡淼定然是非正常死亡。

只是徐锐还有一事不解,按说胡淼出事,汪顺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只是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陪在圣上身边么,怎么会这么巧堵在门口?

在胡淼命案的背后,以及司礼监倒向辽王的过程中,这位内庭的老祖宗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引路的几个小宦官也是刚刚发现汪顺的存在,顿时浑身一颤,纷纷跪了下来,重重磕头道:“奴婢见过老祖宗……”

见徐锐没有说话,汪顺的目光立刻瞟向几个小宦官,阴沉道:“规矩你们是知道的,深宫不详,怎能带侯爷这等贵人来此?来呀,把这几个不守规矩的东西拉下去,廷杖二十!”

此言一出,汪顺身后立刻走出几个身强力壮的宦官,伸手便朝那几个引路的小宦官捉去。

“奴婢知错了,求老祖宗饶命,老祖宗饶命啊!”

几个小宦官顿时吓得面色苍白,不住地朝汪顺磕头求饶。

徐锐明白廷杖这东西的猫腻多得很,若是有心放水,一两百仗都只会留下些皮肉伤,可若是照死里打,棍棍都往尾椎上招呼,七八仗便能打死人。

此刻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汪顺都摆出了臭脸,这几个小宦官若是着了廷杖哪还留得下性命?

想到这里,徐锐眉头一皱,连忙拦在几个小宦官身前,朝汪顺抱拳道:“汪公公且慢!”

汪顺眯着眼睛望向徐锐道:“怎么,咱家处理家务侯爷也要横插一手?”

徐锐摇了摇头道:“不然,汪公公要处理家务,徐锐自然没资格插手,只不过今日情况特殊,徐锐有些话想对公公单独秉明,之后的事必不会多管半分。”

汪顺闻言深深地望了徐锐一眼,徐锐的目光寸步不让,直直与汪顺对视。

半晌,汪顺终于摆了摆手,身边的宦官们立刻朝远处退去,那几个暂时躲过一劫的小宦官也战战兢兢地跟着离开。

“有什么话便说吧。”

等到周围只剩徐锐和汪顺两人,汪顺这才冷冷地问。

徐锐走到汪顺面前,低声道:“徐锐知道汪公公一向与人为善,严守宫中的规矩,能不插手的是非从不会插手,可是若遇到人打上门来,汪公公还能坐视不理么?”

汪顺似是早就知道徐锐会说此话,冷哼一声道:“侯爷的手伸得太长了,我内庭的事,自有内庭的人来处理,就不劳侯爷费心了。”

徐锐点了点头,又道:“若是此事你内庭处理不了呢?”

“你是看不起我内庭么?”

汪顺闻言,一直强压的火气再也忍不住,只听“轰隆”一声,一股浓浓的杀气破体而出,汪顺周身两丈之内的气流好似突然爆炸,形成一阵小小的狂风。

徐锐站在风眼之内,最能感受这股杀气的可怕,这股杀气瞬间突破了他的气机防御,犹如冰锥直刺骨髓,徐锐瞬间浑身冷汗,噔噔噔后退三步,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汪公公,您……”

此时此刻,徐锐心中的惊愕无以复加,随着徐锐的武功逐渐增长,之前他便发现汪顺身上带着隐而不发的浑厚气机,显然是个高手。

可是直到今日他才发现汪顺竟然深藏不露,强悍到了这个地步!

方才那不经意的真情流露,让徐锐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以他的见识,恐怕也只有与草原武圣卓力格图的那次对决能够相提并论。

难道说汪顺的武功已经达到了武圣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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