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和肖展清两个人没想到肖玄岂会说出这样的话,皆是愣了一下,随后就见肖展清脸色有些铁青,然后不悦道:“这些事情自然有我和你娘做主,还轮不到你们。”
因为肖展清并没有看到那封信,肖夫人也并没有告诉他,肖凝意图谋反的事情其实还有肖玄岂,所以肖夫人还是有些担心肖玄岂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由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他的跟前,背对着肖展清,对他使眼色,道:“我知道你疼爱妹妹,见不得她受委屈,但是这件事向来是由爹娘做主,你就不要搀和了,早点回去睡吧,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说罢又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肖玄紫,道:“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将你二哥扶起来,快回房去睡了。”
肖玄紫反应过来,哦了一声,便来扶肖玄岂,后者并不是没看见肖夫人对他使得眼色,但是又却是担心肖展清刚刚的话,不免有些犹豫。
倒是肖玄紫被肖夫人提醒了一下,也了然了,生拉硬拽的将肖玄岂从地上拽起来,小声提醒他:“爹现在正在气头上,时机不对。”
肖玄岂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平常,便点了点头,站直身子,朝肖展清施了一礼,道:“是孩儿鲁莽了,爹莫怪罪。”
现在的肖展清其实并没有什么心思去管肖玄岂,抬了抬手,不耐道:“你们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已经闹得一家人鸡飞狗跳了,你们就别再添乱了。”
“是。”肖玄岂和肖玄紫两人应了一声,又看了看肖夫人,见她露出一副不用担心的表情,便退了出去。
两人出了门,肖玄紫用肩膀拱了拱肖玄岂,小声道:“看来爹并不知道你和凝儿是结盟的。”
肖玄岂点点头:“爹并没有看到那封信,是娘看到了,想来娘并没有告诉爹。”
顿了顿,他又抬头朝着肖凝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喃喃道:“爹这次恐怕是认真了,今夜听到的暂时不要告诉凝儿知道吗?”
有些不快的肖玄紫撇撇嘴:“我自然知道。”
说罢,两兄弟都默契的不再言语,暗自祈祷这件事能够快些平息。
肖家这边乱作了一团,刚刚从肖家回去的周晋却是满面春风。
他回到客栈时,宁默还在房中没有就寝,显然是在等着他,见他回来,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他问道:“跑了一趟如何?没被抓破脸?”
他其实是担心肖凝的。
周晋想起肖凝那一副狠绝的绣花针,不由笑了一声:“险些被抓花了。”
说着,他伸手打了个响指,原本还见不到人影的两个侍女,就出现在了门口,周晋甚至都没有说话,只是做到了桌前,其中一个侍女已经细心的为他斟了一杯茶,而另一个侍女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为他捏起了肩膀。
周晋先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了笑,又冲宁默道:“虽然差点被抓花了,但是绝对是不虚此行,你没去,真是可惜了。”
“什么意思?”宁默有些不解,却冷脸瞪他。
“你猜我看见什么了?”周晋挑了挑修长的眉,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一脸的邪气,宁默心中闪过一些不好的预感,皱了皱眉,看着他,冷声道:“我可是提醒过你,不要打肖凝的主意,她可是个长着爪子的野猫。”
周晋看了一眼宁默,依旧保持着邪邪的笑意,故意道:“那个野猫也挺有意思的,想必驯服起来也别有一番趣味。”
一边说还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宁默知道他的为人,不会去碰危险的女人,他身边都柔顺乖巧的,肖凝那样的,他一定离的远远的,自然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看着他,淡淡道:“那你大可以去试试,到时候别哭着说后悔就好。”
周晋咂咂嘴,叹道:“就是那副模样,那副身子,就是死在她手里也是值得的。”
眯着眸子,一边啜了一口茶水。
宁默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看向他,双眸中罩了一层冰霜,冷声问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看着宁默有些情绪失控的样子,周晋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你且猜吧。”
说罢伸手将身后的侍女拽到自己怀中,亲了一口,道:“腊梅,今晚你伺候本庄主就寝。”
那名换做腊梅的侍女窝在周晋怀中,脸上不见任何羞怯,应声道:“是,主上。”
话罢,周晋便揽着两个侍女走出了宁默的房间,只留下他一个人,紧紧皱着眉头。
过了好一会儿,-宁默才自己走到房门前,将门关好,上床就寝了。
一夜风平浪静,第二天,宁默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透,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来,周晋还未起床,他自己下楼却吃了一些东西,原本想回房去。
结果刚站起身,就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他皱了皱眉,抬头看了那人一眼,不由吃了一惊,道:“怎么是你?”
却见那人笑了一下,然后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说着又四下看了看,道:“先别问我怎么回事,先回你房里。”
宁默自然没有犹豫,点了点头,便转身带路,那人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楼上,恰巧周晋也已经醒了,正要下楼,见到宁默回来,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问道:“你去吃饭了?”
宁默点了点头,没理他,又对身后的人,道:“先进去。”
他这一开口,周晋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瞟了一眼,不由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一声,道:“小美人,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了?不过还别说,倒真像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
那人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抬起头,才让人看清楚她的全貌,正是女扮男装的肖凝。
“昨天的帐,我们回头再算,现在我没空跟你斗嘴。”说罢,肖凝便推门进了宁默的房间。
宁默不知道他们俩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样子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情,看了看周晋,道:“看来你昨晚真的差点被抓花了。”
周晋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两人跟着肖凝进了房间,就见肖凝坐到桌前,到了一杯茶,额头上还有个结了痂的伤口,宁默愣了一下,有些好奇道:“能伤了你的人并不多,怎么回事?”
这时周晋也看见了,笑了一声:“不会是昨晚追我的时候摔了一跤吧。”
肖凝没搭理他,昨晚的事她是气的够呛,但是眼下并不是跟他斗嘴吵架的时候,喝了一口水,肖凝道:“恐怕要等不及了,我要你们在今天就将我的死士带出白虎关。”
她的话一出,宁默和周晋都愣了一下,尤其是宁默,有些不大明白,道:“怎么会如此突然,一些东西还没有准备齐全……”
“事发突然,我也没有办法。”顿了顿,她还是将昨天的事情,挑了一些能说的跟他们俩说了:“我爹已经知道了我养死士的事情,按照他的性格,是不会允许肖家的子孙有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的,所以接下来他恐怕还会禁我的足,可是越是耽搁下去,恐怕能把那些死士带出去的几率就会越小,我想了想,干脆就今天,趁着我爹还没有找到我养的那些人。”
周晋先听明白了,挑了挑眉,道:“你要我们将你的人带出去,那你自己呢?”
他考虑事情一向全面。
肖凝看了宁默一眼,又看了看周晋,道:“我也会在其中,眼下皇都的事情已经乱作一团,我留在白虎关的话,恐怕也是被禁足,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想了想,还是趁早回皇都。”
她这件事也是昨晚想了一夜的结果,原来,当晚肖玄岂在回房后,思虑了一番,还是觉得不舒服,然后决定将听到的肖展清和肖夫人的对话告诉肖凝,也好让她做个打算。
于是半夜,他又起来去了肖凝房中,将肖凝喊了起来,同她说了这些。
肖凝当时听完也傻了眼,她没想到肖展清竟然会起了要她和西门飘雪断了关系的念头,这点实在是超出了她的预。
她原本以为将西门飘雪真正的身份告诉肖展清后,肖展清就会想明白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所以当晚,她思虑了一会儿,就告诉了肖玄岂她要偷偷离开白虎关。
原本以为肖玄岂会拦着她,结果肖玄岂也同意她离开白虎关,两兄妹商量了一下,肖玄岂趁着夜色将肖凝偷偷的送了出来,又答应肖凝,今晚会将那二十个精兵送到小房子那里。
要她先想一个能将他们带出去的办法。
肖凝思来想去只能是先来找宁默和周晋了。
宁默看了肖凝半天,道:“那只能是分两批了,今日和明日,我们分头行动,若是凑在一起,二十几个人目标实在太大。”
周晋是持不反对不支持的态度,相对来说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肖凝想了想觉得也行,便道:“周晋没有朝廷的给的通行证,只能伪装成香料商人,让他带上十几伙计,也并不突兀,而你有东方翌给你的通行证,那些守关的人,自然不敢难为你,到时候你带着几个,就说是你买的奴隶,那些人是不会拦着你的,毕竟来这里买奴隶的富家子弟还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