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冉最开始被赫连铭勋甩在背上的时候,还能用手撑一下,不让自己胸口撞在冷硬的铠甲上。可是他和齐振过招的时候上窜下跳的,让晕轻功的自己险些狂吐不已,只好用手去掩嘴。
结果没有了支撑,胸口直接撞在铠甲上,不疼才怪。可这样的理由,叶冉冉真是羞死也说不出口的。
看到叶冉冉又是脸红,还紧紧扯着衣襟不说话,赫连铭勋就算是再如何的不解情事也有所醒悟,嘴上发笑、心头微疼、腹间又是升起了暖洋洋的一团火。伸手又想将可爱模样的叶冉冉拥在怀里,却又想起这一身的铠甲。
“我脱了便是。”赫连铭勋忙站起身来,去解绑甲的丝绦。
可那铠甲前后都有好几条的带子,系的又紧,赫连铭勋伸手解开了前面的,后背因为甲胄碍事却怎么都解不开了。
“帮忙啊。”看到叶冉冉还傻傻的看着,赫连铭勋侧过身去,示意叶冉冉帮自己解开后面的带子。
叶冉冉这才一只手捂住胸前的衣服,另外一只手凑过去帮忙。可单手又怎么能解开紧绑的带子?
“不行,太紧了,解不开。”
“两只手,用力点。”
“那你别回头偷看。”叶冉冉只好放开胸前的衣襟,专心给赫连铭勋解绑甲的带子。费了好半天的力道,终于将最后一条带子解开,叶冉冉和赫连铭勋都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好了。”赫连铭勋将那一身甲胄脱下来,“哗啦”一声扔在地上。叶冉冉也松了口气,揉着因为用力过度而发麻的手指头。
可就在此时……
“王爷,吴太医、李太医到了……”之前被派去太医院的侍从慌忙的跑了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战场上紧急军情回报时养成的习惯,所以连门都没敲。
进门的是几个年纪挺大的老头,其中一个穿蓝衣的像是个头头,背着的药箱特别的大,还是红木雕花的。盖子上还有螺钿精嵌,一看就甚是讲究。
至于那么大又那么精致的一个药箱里,究竟装的都是什么灵丹妙药,可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的几个年纪稍轻,但看着也是气度不凡。这几位可都是宫里的御医,平时只能给皇子、公主和嫔妃娘娘们看病的主儿,平常人如何能请的来呢。
如今恭亲王府的人跑一趟,这可是真有面子了,同时叫来了好几个呢。
结果那侍从一进来就看到地上散落的铠甲,一抬头就是叶冉冉凌乱而带着泪痕的脸,以及还没来得及掩好的衣襟儿,顿时就呆住了!
“出去。”赫连铭勋第一时间拉过床头的被子把叶冉冉兜头盖脑的盖住,一边大吼一声,顺便还丢了一只枕头过去。
那个险些被枕头砸了头顶侍从赶紧退了出去,当然还很识趣的把门反手关好,然后对着那个一路跟着自己慌忙跑过来的吴太医歉意的一笑:“吴太医,我送您回去。”
当然,这个人能时时跟在王爷的身边也是因为他很有眼色,即使自己出门去送吴太医,也不忘让其他的几个侍从兄弟守在门外,还交代过:“不许靠近王爷寝室十丈以内,更不许其他人闯进去。”
于是,赫连铭勋的卧室门外,几个一身铠甲的侍从顶替了暗卫和影卫的班,在王爷房外十丈的花园里来回的巡视着,大有在战场上一心护主动风范。
而屋里……
“你……别凑过来。”叶冉冉从被子里好不容易探出头来,就被赫连铭勋的长臂勾住脖子,整个人还被裹在被子里就被他抓过来抱在怀里,细心的看着。那视线真是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有时候叶冉冉想,赫连铭勋这个家伙是不是和狗狗学的,怎么这么爱啃人?
不过现在可没有多少功夫给叶冉冉去想,因为赫连铭勋确实是很缠人。惹的叶冉冉好痒,一阵的笑,小手推开他道:“别,别再过来了,我好痒。”
“不准我靠过去?那你准谁靠近你?说,想不想我?”赫连铭勋微微抬头,眼底冒出噌噌的火苗。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叶冉冉想要狡辩,无奈这家伙大手一扯,身上的被子刚刚还裹的像个粽子,限制了叶冉冉用手推拒的动作,这次突然就好像落花飞叶一般离她而去了,再次露出了衣襟。
赫连铭勋眼神一暗,似乎是想要扭过头去,可又装不来君子,最后还是把热辣辣的视线定格在叶冉冉身上。
“说了别偷看,还看。”叶冉冉忙着伸手去推,觉得不对劲儿,又收手回来挡。可小手挡了一半却被赫连铭勋的大手拖到一边按住,没有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再次压上了她的额头,亲着她香气的发丝。
叶冉冉昏昏沉沉的脑子好像灌进了浆糊。知道赫连铭勋在她耳边柔柔的叫了她一声:“冉冉,呼吸。”这才猛然回神。睁开眼睛再看到赫连铭勋的时候,叶冉冉心里就是一颤。
美!太美了!这男人吃什么长大的?父母多么优秀的基因啊。
赫连铭勋真的很瘦,但肩胛骨和手臂全是张力无比的肌肉,线条美的要命。
而赫连铭勋沙涩的呼吸声更是带动他胸膛的起伏,随着他的喘息都带着一股子迷人的味道。
似乎是因为叶冉冉太专注于眼前的美色而忘记了反抗,赫连铭勋的眼神幽暗,盯着叶冉冉看了半晌。眼底的火苗又闪了闪,这次动作明显张狂了不少。
“啊!”叶冉冉觉得自己很傻、很没有,为何能这么随意的就被赫连铭勋掌握了全部的心思和情绪?只要他一靠近,就会情不自禁的被他的俊美所吸引,难道说自己真的是颜控吗?
“别,别,大白天的。”叶冉冉慌乱了。不是第一次和他这么贴近,但是看着颜值爆表的赫连铭勋,叶冉冉很是心慌意乱。
慌忙间想要遮掩住推开他,又想在旁边摸着什么可以遮羞的东西,哪怕就是一块枕巾也好啊。
可赫连铭勋眼神一沉,盯住叶冉冉的臂弯上,还随着她手臂的移动看了好久。
“你看什么?”叶冉冉忽然觉得奇怪,这家伙刚刚还一副温情脉脉的样子,盯着自己的某个使劲儿的看,现在怎么对自己的手臂这么专注了?
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叶冉冉才看到他看到竟然是自己手臂上的那一颗艳红色的守宫砂。
“你……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叶冉冉的口气有些酸溜溜的。她从来都反对封建社会给女人留下这样的烙印,好像不保有贞、操就该被浸猪笼似的。
可是现在看赫连铭勋这样的眼神,一方面是心里的小小安慰,一边又觉得被小看了似的。总觉得男人见女人的守宫砂就是处女情结,其实根本就不是喜欢自己这个人。
“你,你什么时候点了这个?”赫连铭勋的眼神里有欲念,却也有疑问。他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的。
“还说呢,春满园的嬷嬷给我点上去的呀。说什么不能坏了我的清白。你不知道,那针,有这么长……”叶冉冉一时忘形,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个夸张的动作,表示当时自己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大的疼。
伸出修长的手指,赫连铭勋轻轻的抚摸上手臂的那枚小巧但艳红美丽的守宫砂,低头亲了上去。
“放开啦,真讨厌。”叶冉冉忽然感觉挫败无比。是不是他看到这个,对自己的一切冲动都源于那种别扭情结?想想很后悔,自己怎么不想个歪歪办法把这东西去掉?
那样是不是倒是可以检验一个男人的真心了?不是说一个男人真正爱一个女人,并不会计较她的过去吗?那自己若是没有这个鬼东西,是不是他爱的才算真?
叶冉冉只顾着天马行空的想这样、那样的假设,却没有留意在男人动情的时候,自己这样溜号实际上是对他尊严和魅力的一种挑战。
分明的感觉到这个小女人的不专心,赫连铭勋闷哼了一声,单手托起叶冉冉的下颌,仔仔细细的将她看在了眼里,印在了心上。然而这次,再深情的对视也不不能把他身上的那簇火苗熄灭,反而因为她臂上的那一颗守宫砂变成了燎原的大火。
这个女人执拗、倔犟,可终究还是乖乖的等着自己回来的。真好!
忍不住心底的怜爱,又压不住那份久久的思念,更禁不住成年后一向的冷漠压抑,终于在这一刻抛开了所有的理智和隐忍,想要完全的爆发出来。
“你,你是不是想……想那个?”叶冉冉趁着赫连铭勋放开她喘气的功夫结巴出声。她又不是傻子,已经分明的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变化。
还有他的吻早已经不是温柔或这样简单的词可以形容的了,完全是一片火热的感觉。可她还没有准备好呀!
“是。”赫连铭勋给了叶冉冉一个肯定的答案。同时带着他以防夜长梦多的决然,这次打定主意不能放开她了。
叶冉冉吓了一跳,真后悔刚才没有死命叫着那几个御医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