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尼既然可以这么快就到京都学院来接莫雷,那就说明莫雷那所谓的家距离京都学院并不远。
往家这一路上莫雷一直被两个包袱坠得耸拉着肩膀,胳膊被兰尼抱在怀里,感受着那越来越强烈的温暖柔软感觉,脑子里有点飘飘忽忽。
“我听说一个月以后你们要有什么比赛呢,有信心么,莫雷”兰尼肉乎乎的胸脯挤压着莫雷的手臂,转脸瞧着莫雷说话。她长得比莫雷略低,这时看莫雷微微抬起头来,嘴里吐出的气息喷在莫雷脸上,莫雷隐约间闻到了一丝清香。
“没没”莫雷有种窒息的感觉,吞吞吐吐的话都说不顺畅。
“我就知道,莫雷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兰尼地颇是开心地微笑。莫雷感觉胳膊又被抱得紧了紧,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睛往斜下方一瞟,白皙的凹凸沟壑躲在浅蓝色的衣服里,却没办法被完全遮掩进去,因为和莫雷的胳膊相互挤压着,更是显得鼓鼓囊囊,而且随着兰尼的走动,那白皙的皮肤和衣服一起一颤一颤,莫雷觉得自己呼吸有些不顺畅了。
“从我小时候捡到你决定独自把你抚养长大,我就知道,我的弟弟一定会很棒的。”兰尼说着,脑袋都枕在了莫雷胳膊上,“我的好弟弟,还有故去的爸爸妈妈留给我的玫瑰酒吧,可是我这辈子最完美的作品哦。”
“呃”莫雷被兰尼话间透露出来的信息惊得微微怔了一下,却忽然有些庆幸和欣喜。庆幸的是这样说来,他需要面对的“家人”就少了两个,被看出不对劲的危险也就少了两份,他突然有点盼望。而欣喜的,则是兰尼首先说的那句话这样的话他和兰尼就不是亲生姐弟,这对他来说真是个万分美妙的消息。
姐控路上的障碍已经清除
不过再想之时,兰尼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如果没有其他亲人的话,从小到大,就是兰尼一个人在抚养着他这样子操心操劳,一定很辛苦吧
莫雷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突生的对兰尼只剩一个人的期盼很是有点可耻。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的莫雷感觉有点不一样呢。”兰尼忽然又抬起头来看着莫雷,眉头微微皱起,“话少了不少。”
“啊啊,没什么的只是想做出点改变而已。”莫雷慌忙解释,心里想起在广场进行召唤仪式时斯科特和他说的话,貌似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是个话唠。
“这样么其实没必要的。莫雷无论怎样,都是很棒的。”兰尼说道。
莫雷感觉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真是幸福。
这样的幸福,自己必须要接收了
莫雷如是想。在这一刻他才有了一点和曾经看过的小说里一样的异界感觉。
“对了莫雷,我还没问你呢,你们一个月以后的比赛,是什么比赛”兰尼忽然又问。
“是什么二年生生存赛。”莫雷随口就回答道。
“生存赛”兰尼眉头一紧,“会有危险么”
“没有吧”莫雷嘴上宽慰着姐姐兰尼,心里却补充了两个字:“大概”他忍不住扭头瞟了一眼c.c,正好和那个魔女淡漠的眼神对在了一起,不知为何,莫雷总觉得那眼神里带了一丝戏谑。
他转回头,深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
“唔嗯。”兰尼犹疑了半晌,才点了点头,说道:“莫雷的话,应该没问题,而且有这样奇特的召唤兽。”她说召唤兽时也回了下头,莫雷觉得自己别再回头为妙。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会按你的老师说的,好好地监督你,你也要努力呐,为了一个月后的生存赛。”兰尼忽然举起手揉了揉莫雷的头发,揉成乱糟糟的一团,像极了个鸟窝。
莫雷措手不及,待到留意过来,头发已糟迫害,他双手又都挂着,没法子整理,只得一脸纠结地顶着一头鸟窝继续走。
太阳再爬高,明亮的世界布满了热意,京都城的大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兰尼和c.c十分吸引眼球,这一路上莫雷好几回见有人因为注意力放在了这两个女人身上而撞上了面前的建筑,或者一个不稳被绊倒在地。而和两个女人相跟在一起的莫雷就几乎是完全被忽视的命了。
莫雷偶尔会想为什么他没有像以前看的那些小说里一样,感受到路人投注过来的羡慕嫉妒恨必杀死眼神。难不成是自己战斗力渣得不到五,威胁度严重不足
他第七次心里暗骂着口胡,继续往前走着,却被兰尼拽住。
“已经到啦,你往哪里走”兰尼语气颇怪地说:“才离家这么点时间,你都把家在哪儿给忘了么”
“呃啊”莫雷愣了一下,随着兰尼所指转头,看到一间青石房屋,正门颇大,两侧窗户亦是不小,老旧的木门木窗被刷洗得干干净净,全都大大地敞开着,从其间可见木桌被整整齐齐地摆了一张又一张,几乎每张桌子都围坐了人,好不热闹。
莫雷抬头来看,一张大得把旁边事物全都挤出眼去的牌匾闯入眼中,上面用颇为优美的土著文字写着“玫瑰酒吧”四个字。
是姐姐的酒吧
他心中犹疑,却不敢表露出来,微微瞥了一眼兰尼,见其对着自己微微一笑,慌忙收回眼去。
“走吧,咱们进去。”兰尼微笑着说:“大家都好久不见你了,这回听说你要回来住,都很高兴呢。”
“呃啊”
大家有点难办啊
莫雷咽了口口水。
“对了,你记得把你的召唤兽照看好啊。”兰尼回头看了一眼c.c,说道:“一个月以后,你的生存赛,可是要靠她呢。”
“我会的。”莫雷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又闷又小,他不敢回头去看,但心里已是泪流满面。
geass还没有搞到手,好感度却貌似要跌到底了,这可真是个悲剧。
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预见到,一个月后比赛的那天,就是他异界之旅的最后一天了。
被兰尼拖着走进酒吧,莫雷觉得自己就像踏进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