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子刚刚走近,杨玄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声喝道:“能领悟多少,看你你造化!”
话音刚落,天玄子觉得一股纯厚的真气攻入自己体内,非常快速的在自己体内运行开来!只过得片刻天玄子觉得浑身酸软,张口欲言,却无法出声。
突然,天玄子发觉杨玄的真气在自己体内所行轨迹,却与自己修炼了十多年的天师门拳法颇有相似之处!似乎那拳法施展时真气运转的轨迹,便是这时杨玄运行的根本,一切都如此的相似,脑海里便出现自己十多年练拳的景象。
慢慢的,外间一切尽皆渺渺茫茫,满脑全是那拳法的一招一式,偶尔福心灵至,悟出两三招妙到颠毫的新招式。
若在平时,以天玄子的个性绝对不敢对师傅所教的功夫有所改动,这时候却在杨玄气机牵引下一招一式都变得灵活起来。
天玄子此刻无喜无悲,在自己的世界里悠悠然地演练着自己的拳法,此时天玄子便如同那山沉远照,与四面巍峨大山相互呼应,也自有一番宝相庄严的景象。
不知过了多久,天玄子不自觉的开始修炼剑法,在自己的思维世界,宝剑也如同凭空幻出一般,无迹可寻!
练了十几年拳法的天玄子对剑法从未接触,此时舞剑却又像修炼了数十年一般毫无生涩的感觉,只觉得这剑法便是自己天生便会一般。
过得许久,天玄子张开眼睛,却见杨玄一身白衣,正御剑停在半空,手中扣着一块如意,金光闪动,笼罩天玄子全身。
原来杨玄引导天玄子修炼时却不知此处灵气充沛,天玄子所炼金丹刚好便是天地灵气所结,此时被杨玄一引,那金丹便自动运转开来,外间灵气便自然被引入天玄子体内,刚好天玄子正按杨玄运转真气轨迹调动真气,却误把外间灵气当作杨玄真气,这一搬运,却无意间进入了空灵的境界,这便如同修道的人练成元婴,在自己脑内用元婴练剑一般,只是天玄子所运用的功法落了下乘,若是天玄子修炼的是上乘练气功法,一气练成元婴却也不是难事。
天玄子虽没能修成元婴,光这灵气在他体内运转得这许多时间,虽然没有让金丹壮大却纯厚了不少!光这根基稳固,便可算得数一数二的人物了,且不说对剑法的领悟,可说这一次修炼胜过他在天师门十数年的苦修。
杨玄引动天玄子的金丹后,便觉得此处灵气疯狂的被天玄子吸纳,大叫古怪,却也无计可施,想这里灵气何等充盈,也不怕被天玄子吸光,只是却担心天玄子出什么意外,连忙想中断修炼,却不想天玄子却对外间毫无所觉,虽然见他面目庄严,却也放不下心,百般无奈只得祭出自己护身法宝“紫金如意”护住天玄子,此时见天玄子醒转过来便收起“紫金如意”降至天玄子面前问道:“可有觉得有何不适?”
天玄子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只觉得自己练了很久的功夫,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倒是有点舒服!”
杨玄闻言大是奇怪,看了看天玄子,才道:“你且练一趟剑法给我看看!”说着随手换出那柄金剑,递给天玄子。
天玄子接过金剑,垂头想了想,却又找不到刚才的感觉,正自苦恼,杨玄又道:“只管舞剑,这天地万物便只讲一个自然,你不必拘束。”
天玄子深深吸了口气,一挥金剑,便不再追求剑法,只凭着自己感觉运转金剑,只舞得几下那神秘的感觉便再次感染了天玄子,只是这次他以身使剑,却再不能吸纳灵气。
杨玄心中大喜:“想不到这小子悟性这般高,只半日时光便领悟了蜀山剑意。”
待得天玄子停下,望着杨玄等待师傅的评价,杨玄却大手一挥道:“走!上昆仑!”天玄子又觉得金光一闪,便又回到了,栖身的大漠绿洲。
杨玄也不说话,拿过金剑往地上一扔,金剑一闪光停在半空,杨玄一跃而上,对天玄子一招手,天玄也跃上金剑,两人再御剑往昆仑赶去!
又飞得片刻杨玄便道:“快到了!”天玄子抬眼望去,却见云海茫茫,云涛翻卷,云悬碧空,一座高耸的山峰及其左右的几个山尖峻岛般突兀云上。
杨玄半天不见天玄子答话,便又道:“再行三百里便是昆仑神山了。”又顿了顿道:“凡人只知新疆、西藏间并延入青海西部的那条昆仑山,而不知仙道发源之一,内涵更加深远的另一座昆仑山———古昆仑山的存在。它又叫“玉山”和“神山”,那才是真正的昆仑!”
天玄子此时才道:“可是那瑶池所在,西王母的玉山?”
杨玄哈哈大笑道:“世间何来神仙!只不过是凡夫俗子的见识。”说完又笑道:“你是从何处听来这些无聊的言语?”
天玄子曾经在泰山亲眼见到驾鹤的仙人,便坚信仙人的存在,此时一个御剑飞行的仙人又说世间并无神仙,天玄子一时间不知所措,半天答不上话。
杨玄哼了一声道:“定是那四个老杂毛说与你听的!”
天玄子却不知他说的那四个
老杂毛是谁,问道:“四个老杂毛是何人?”
杨玄闻言哈哈大笑道:“便是奉仪四人告诉你这些虚无缥缈的神仙传说吗?”
天玄子点了点头道:“四位师长时常说起祖师,那便是无所不能的仙人。”
杨玄呵呵笑道:“这倒不错,师兄确是不比那些凡人杜撰的仙人差。只是可惜羽化而去哎!”
天玄子大奇道:“羽化便是升仙,那个……那个师傅为何还哎声叹气?”
杨玄道:“都说了,世间没有仙人,羽化便是渡劫后,成了金身,却超然万物,不知去向,并不是你所想的成仙得道!凡人所谓的仙人只是我等平常修真练道的修道之人”
杨玄说得轻松,天玄子却如遭雷击,这一番话完全推翻了长期以来他心中的所想所盼!却只是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玄未见到天玄子的表情,却继续说道:“也有渡劫不慎,毁了肉身,只剩元婴的人,剩得元婴后,却也不一定便无法那个……那个成仙,转世重生或者修炼灵仙!皆是大道!”
“前面可是杨玄?”这时前面山中白云缥缈的处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喝叫道。
杨玄闻言也不和天玄子说话,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正是杨玄,炎兄可到得早呀!”
“哈!哈!哈!哈!我便猜到定是你这小子来了!”话音一落,只见一个人影驾着一团火红的云雾,飞了过来!
杨玄回头对天玄子道:“抱紧我!”
天玄子也被那人粗犷的笑声惊醒过来!闻言连忙拦腰抱住杨玄。却听杨玄笑道:“炎兄来得这般早,不会就是等杨玄吧!”
那红雾到得近处,天玄子只觉灼热非常,抬眼望向那红云上的人,只见那人长得一脸络腮胡子,双目圆瞪,说不出的威猛,却身着一件红色艳丽的宽大道袍,便显得异常耀眼!
那红袍道人哈哈笑道:“杨玄道友,你我也快六十年未见了吧!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剑修”,我老炎可还没摸到一星半点门道,这次昆仑蟠桃宴,料得杨玄道友必定前来,故便在此相侯,还望赐教一二!”
杨玄闻言轻轻笑了笑道:“炎兄功参造化,真是说笑了!”
那红袍道人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道:“杨玄道友,不若我便用脚下火云,与你的御剑术比上一比怎么样?”
杨玄呵呵笑道:“哦?你打算怎么比?”天玄子心中疑惑:“要比快么?”
那红袍道人道:“我们便比谁先到得昆仑“了月殿”怎么样?”
杨玄哈哈笑道:“炎兄如何说,杨玄奉陪便是了!”又回头对天玄子道:“徒儿,我要与你何炎师伯比试脚力,一会可不许惊慌!”
天玄子点了点头道:“天玄知道!”
杨玄这才又对何炎道:“炎兄我们这便开始?”
何炎这时却邹了邹眉一摆手道:“你那飞剑如此窄小,不怕摔了你的宝贝徒弟?不如让他上我云端,你也不吃亏,免得你输给了我却不服气!”
杨玄却不理何炎,回头对天玄子喝问道:“天玄,我要与你何炎师伯比试御物手段,你怕是不怕!”
天玄子大声回道:“天玄不惧!”
“哈!哈!哈!好,这小道士我喜欢!”何炎这时候却双手叉腰大笑了起来!笑罢,对着杨玄一抱拳道:“开始吧!”
何炎刚才说出让天玄子上自己的云头便后悔了,这杨玄功力通玄,便是如此也不一定能胜他,如若这小道士真的上了自己云头,那自己忙着照顾他,那倒是输定了,听得天玄子如此说话,才大笑了起来,连忙要和杨玄开始比试!
杨玄那里不明白何炎的心思,微微一笑!回头看了看天玄子,天玄子双手立即紧紧的抱住杨玄。
“杨玄道友,不如就让你徒弟来发号施令如何?”何炎站在红云上屡着胡子,瞪着眼问杨玄。
“如此甚好。”杨玄微笑点头,他转过头对天玄子说,“天玄,你何师伯让你发令,你也不必谦虚,发令便是。”天玄子闻言一愣,还是答道:“天玄遵命就是。”言罢,又赶紧抱紧杨玄道:“这便比试吧!”
杨玄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天玄子如此发令,那何炎也是一阵哈哈大笑。
天玄子见两人还无动静,探出头来,杨玄又是一笑道:“炎兄,我俩开始吧!”何炎停住笑声点了点头。
忽得,原本停留的二人已经如箭般飞蹿出去。天玄子只觉整个人先是向后一仰,随即立刻向前冲去。
那何炎早就做了准备,冲出去的比杨玄还要快了半身,他速度越快,脚下所踏红云便是越显鲜艳,从初见的淡红色快速加深,色泽如火一般耀眼,把那何炎包裹其中。
杨玄也是不差,虽然比何炎晚了片刻出发,可是很快便于何炎追了个前后脚。
天玄子此时丝毫不敢有所动作,只得低头紧紧抱住杨玄,刚好看到脚下茫茫河山如同梭子一般倒退,天玄子只看得一阵头晕
,几欲呕吐,不得以只得闭上双目,耳边呼呼风声却也让天玄子感到心惊胆战,几次转向,直吓得天玄子惊呼张嘴,只是未能发出半点声息,便被灌了一嘴冷风。
此时杨玄几乎与何炎并行,但只是一转眼间,又落后了半身,似乎后劲不足。连站在他背后的天玄子也感觉到杨玄落后,却也只能暗暗担心,只是在心中暗暗想着:莫非是因为多带了自己,他便不能全力施为?”
何炎见久不能与杨玄拉开距离,竟是比上了瘾,加快速度,两人片刻间竟然在昆仑山兜起了圈子,一副不分出胜负誓不罢休的样子。
天玄子站在杨玄背后,也不用出力御剑,可是功力于他二人相差甚远。只觉得劲风阵阵吹得肌肤生疼,空中寒冷异常,时而睁开眼睛向前望去,心中只盼着两人早早分出胜负,却只看见脚下一片皑皑雪白,却不知何处方是尽头,只看得片刻便觉头昏脑胀,只得再闭上双目。
过得片刻,旁边时而传来惊呼,天玄子却不知是何人见到两人比试,心中只是猜想,可能是其他来昆仑赴宴的修道人士吧!
天玄子被凛冽寒风冻得浑身瑟瑟发抖,无力抗衡时方才想到运转心法,运功片刻方才觉得好些,此时天玄子只狠自己不够小,否则可把脸贴在杨玄背上免去着风吹之苦。
终于,两人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这时却也不知绕了昆仑几个来回。
饶是天玄子修为浅薄却也知道如此强自比试,对修为没有半分好处,杨玄却也不是不明白这其中关键,奈何何炎为人倔强,却又偏偏爱护面子,看来今日不分个胜负他是绝不会就此罢手的,杨玄苦笑一声,却也毫无办法,只得慢慢劝解。
“炎兄,几十年未见,炎兄的功力真是精进不少,让杨玄好生羡慕,只是今日昆仑设宴,我二人却也不好让众多道友翘首而盼!”顿了顿,见何炎不答话,又道:“炎兄见我身后弟子早已是强弩之末,只怕再比下去炎兄也是胜之不武吧?”
何炎闻言微微一顿,这才出声道。“杨玄道友,早就听闻你的剑修独竖一格,威力不凡。今日总算是见识了,果然不错。哈!哈!哈!痛快!痛快!”何炎笑罢有继续道:“你今日说什么也得陪老炎我比个痛快,莫要多言快快追来!哈!哈!”
何炎此时正在兴头上,自是不肯让那杨玄离去,何况自己如今领先半身,正是一震自己威名的大好机会,如何肯就此放过,却是毫不理会天玄子的话!
天玄子正觉得此人实在有些倔强过头的时候,天际忽的传来一声笑语:“我说是什么人有如此雅兴,在这昆仑之上跑着玩呢,原来是二位前辈呀!”
那声音清越,如珠入玉盘甚是清脆。天玄子闻声顿觉四体舒畅,被这风吹霜冻之苦全消,如服仙液,全身无一处不舒畅的。待还转过来,发觉比试的二人业已停了下来,都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天玄子只闻得一阵香风迎面而来,一个人影瞬息间便到得三人跟前,来人身影妙幔,待见得来人全貌,天玄子顿时浑身酥软,脸色发红,心跳加速,不由出神,一时间竟然痴了!
这来者肌肤雪映,云鬓鸦垂,肌香体轻。梳的是飞星揽月髻,带的是缠今紫凤钗,配的是玲珑相思玉,着的是百鸟霓裳衣。人未至淡雅之香已袭面而来,待到面前,更人让人不敢直视。那似笑非笑鹅黛眉,含颠带怒樱桃嘴。待到跟前,来者行礼道:“晚辈昆仑门下宓珠,见过杨道长、何道长。”
“噢,你是昆仑门下之人?”那何炎被搅了比试的兴致,心中极为不快!
“回何道长的话,晚辈正是。”宓珠微笑答道。
“既是昆仑门下为何惊扰我二人比试?难道你的掌门师傅就是如此教你对待前辈的吗?”何炎口气严厉的喝道。
“何道长息怒,晚辈见得天有异像,恐有人对师门不利,故此匆匆前来查看,不想惊扰了二位道长雅兴,真是罪过。还望二位道长见谅,莫与我这无知小辈计较才好。”宓珠不卑不亢的道。
言下之意却是我乃小辈,当前辈的不应与我小辈计较;却又暗暗点出,此乃昆仑地界在此地比斗,未免有些不给昆仑派面子。一翻话明着是道歉,暗里也是指责,滴水不漏,倒叫何炎老道无从下口。
宓珠也曾听师傅提过眼前两人,而且两人金剑和红袍再好认不过,所以一眼便认出两人!正是因为知道杨玄慷慨豪爽,不拘小节,何炎粗犷豪迈,都不是与人斤斤计较之辈,这才出言阻止二人。
此时候听得何炎因为比试没有结果而不满,笑道:“何道长和杨道长刚才的比斗不如由晚辈做一裁断如何?”
“噢,你来裁断?恩!也好,也好,那你快快断来。”何炎一想如此也好,起码现在还是赢的,说出去也让人知道知道我何炎不比杨玄差。却不想那宓珠言道:“依我之见杨道长技高一筹,却是胜了!”
“什么?!”何炎跳将起来道,“明明我比他快出半身,凭什么说他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