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澜拖得实在不能再拖了,只得用能在人身上凿出两个洞的眼神对锦辰说着:“好了,这么晚了,赶紧带幺儿回去睡觉吧!”
锦辰知道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他也知道他要是不走这人能睁着一对熊猫眼盯着他到天亮,于是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把幺儿抱起来说:“走,咱们也该回去了,跟妈妈说再见。”
这屋里除了他爷俩儿,另外两个人都自动的把他说的妈妈二字给忽略了,然后目送着这一大一小出了门。
楼澜成功的把锦辰赶走了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对夏央说着:“我今天就睡这了。”
夏央指了指天花板说:“回你自己屋去!”
楼澜双手抱胸的坐在沙发上不愿意挪地方,然后有些赌气的说着:“不回!我要回去了,他要是半夜跑你这了该怎么办?”
夏央也学着他双手抱胸的在那说着:“感情我这门都是摆设?他想进想进想出就出?”
楼澜想着当年锦辰在他那儿用扳手撬门的事,心想你这门对于他来说可不就是摆设吗?
他那不大灵光的脑子,少有的拦着他让他没有把这话给说出来,否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以前的锦辰其实是认识夏央的事。
虽然他及时的把这话给咽了下去,可他还是有些不安的试探着问着夏央,“这段时间你也见过那个锦辰几次了,你觉得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缠着你不放的?”
夏央发挥着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事,一本正经的把自己所谓的猜想说给楼澜听,“难道是因为我跟他老婆长的太像,所以他才会认错人?”
楼澜从夏央这儿得了灵感,激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对!就是因为你跟他死去的老婆长的太像了,所以他才会这么缠着你不放的!之前我不跟你说你失去记忆的原因也是想让你少为他心烦,如今他都找上门来了,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了。当初就是因为你跟他老婆长得太像了,而他又整天追着你不放,所以我才带着你到法国躲清静的,可谁知道我们刚去法国你就被车撞了,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为了不让你心烦,就没跟你提这茬,只跟你说你欠了别人的钱,所以那些时尚杂志来采访你的时候我才不让你接收采访,免得被他看见了他又找上门来了。”
楼澜犹如编剧附身一般哗啦啦的编出了一个故事,故事说完了,连他自己都快信了。
夏央配合着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的对楼澜说着:“好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楼澜被夏央撵的憋屈的不行,可他却不能说什么。
夏央半夜神游的毛病一直都没好,在她大病初愈的时候因为体力太差还没出过什么幺蛾子,可后来元气恢复了,这人就开始瞎折腾了。
她自己是无所谓,每天半夜眼一睁,半夜闹一场,眼再一闭,第二天早上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楼澜却被她折磨的精神都快奔溃了。
有那么一天,真的是只有一天,楼澜为了能养足精神好在之后的几天晚上把她给看住了,就趁她刚睡着的时候把她给绑了,结果这人第二天起来看见自己被绑了,硬说是楼澜有梦游症,所以半夜才会把她给绑了。而她为了楼澜半夜别梦游把她给弄死了,她就再也不允许楼澜跟她住在一起了。
当时楼澜被她冤枉的仿佛在流火七月看见了漫天的大雪,而那些雪花都是夏央冤枉他的最好证明,可是人家夏央可觉着自己冤枉他啊……
在夏央的强迫下,楼澜再也没有在夏央睡着的时候靠近过她,他虽然每天晚上都担心的睡不着,可在这人成功的活到今天之后,楼澜就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存心在折磨他。
楼澜也是聚了一肚子的苦水都没地儿倒,而这种情况持续到今天还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于是在夏央的一再坚持下,他只能垂死挣扎的在离开之前交代夏央一定要把门锁好了,然后就不甘心的一步三回头的上了楼。
夏央成功的把一干人等都给打发走了,然后就准备洗洗睡了。
而和她只有一墙之隔的幺儿此时却还在努力奋斗着。
锦辰在给幺儿洗了澡之后就把幺儿放在床上让他自己打滚玩,而他则是顶着一头被幺儿弄湿的头发回浴室洗澡去了。
幺儿探头探脑的确定锦辰已经开始洗澡之后,就关了屋里所有的空调,又把事先准备好的剪刀拿出来,然后把所有空调的电线都给剪了……
这事也是费了他好大一番功夫,因为几个卧室的空调都是挂式的,他必须得把两个凳子摞到一起才能勉强够到空调的电线。
他先是把他跟锦辰这间屋的空调给破坏了,然后又吭哧吭哧的把其他几个卧室的空调也给弄坏了,完了之后他还不忘把窗户全都打开让外面的热风一下子把屋里残留的凉风给吹散了。
在他弄出了一头大汗之后,他就拿着锦辰的手机给夏央拨了个电话,然后委委屈屈的跟夏央说着:“妈妈,你热不热啊?”
夏央在空调房里呆着,当然是不热的。
而幺儿听夏央说不热之后,就把事先准备好的那套说辞给拿了出来,“恩,妈妈不热就好。”
夏央被他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主动问他:“怎么,你那儿很热啊?”、
幺儿瞥了两眼自己的杰作,一点也不心虚的说着:“恩,很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住的那个叔叔留下来的空调都是坏的,我都快要被热死了。”
夏央不了解幺儿的“险恶用心”,还当他只是单纯的在跟她聊天,于是就顺嘴说了句:“那么热的话,那你就来我这睡吧,否则要是热出病来就不好了。”
幺儿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目的,本来还想假意的推辞一番的,可他担心自己一个客气,妈妈就真不让自己过去了,于是他就用试探的语气小心翼翼的问着:“妈妈,我真可以去你那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