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预想的有多么的糟糕,真的听到律师说出拒绝受理的话,心情还是沉到了谷底。|| Www⊕тt kΛn⊕c ○
严氏的遗产争夺案已经持续了多年,从刚开始时的爆炸性新闻,演变到如今的疲劳战,从双方各拿证据理智较量到现在互泼脏水各拿把柄,牵扯到的早不仅只有公司股份,而是两方在各个方面的较量。
旷日持久的对战,律师们早都怕了这样的案子,不管是严亚宁还是严佑如今都不是谁都敢去招惹的,毕竟现在还不能确定谁才是最后的严氏之主,前途不明的情况下若是帮了其中一方,那将来若是这一方输了,律师行都无法承担这样的后果,所以在听到是跟严氏相关的案子,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都是摇头,连具体是什么案子都不打算听。
走出第三间律师事务所的时候,我已经全身发软。阿桓将我扶到车上,掐着眉心跟我说:“实在不行就让公司的常驻律师飞到a市来吧。”
现在的大型公司都有自己的常驻律师,永木集团当然也是有的。我木然的点头,说不上来心中的感觉,有些震惊,当年我离婚的时候,只知道严亚宁与严佑为了遗产在公司里争的你死我活,但是真的没想到离婚后这几年,他们兄弟俩之间的战争会演变到让人听之色变的地步,律师一听严氏两个字就怯步的表情,实在让人不得不心生感慨。
这几年,严亚宁的日子,我实在不敢想,会有多么的难。
“阿桓,严佑现在很厉害吗?”我问。
“厉害?”本来表情严肃的阿桓被我逗笑了,“姐,你怎么用的形容词这么幼稚。”
我有些难为情,猛地想起,严亚宁也说过我幼稚的,在他们这样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我承认我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严佑现在获得了严氏内部很多股东的支持。”阿桓笑着说,“严佑这个人,我还是有些欣赏的。”
阿桓的笑容有些促狭,他小时候恶作剧成功脸上就会有这样的表情。我能明白他的心情,现在严亚宁无疑是在我们何家的对立面上,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照这个理论,严佑现在倒成了跟我们统一战线的人。
理当然是这个理,我心中却有些难过。
曾经我是那么的心疼严亚宁,父亲多年的冷落,即便是到死,都留给严亚宁这样尴尬难堪伤痛的局面。小三的儿子处处得到父亲的维护,父亲死后还把所有财产留给了他。
我无法达到阿桓那样的心态,虽然到了今日,我跟严亚宁算是彻底撕破了脸,但是让我跟严佑站在同一个战壕里,我还是做不到。
“我想再去几家律师事务所。”我说。
用s市的律师不是不可以,但是天朝的法院还是很讲求些人情的,外地来的律师对法官检察官都不熟,水土不服会很严重,胜算实在不大。
最好还是能在本市找到愿意受理此案的律师比较稳妥。
阿桓当然知道这其中的潜规则,所以并没有阻拦我,而是陪着我一家一家律师事务所的跑。冬季寒冷,a市比s市的冬天难熬许多,这么在外奔波实在不是件舒服的事。
“真是抱歉,让你陪着我浪费这么多时间。”
现在父亲在住院,公司的事全部都交给阿桓处理,他有多忙我是能想像到的,抽出这么多时间陪着我,实在太难为他了。
阿桓伸手揉我的头发,轻声说:“我真不敢想,这几年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