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出口的内心空间内,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也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被压制在心牢内的魔雨剑每日除了和正经的神魂聊天外就没有什么其他娱乐活动……常理来讲,这些天下来他应该差不多疯了。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牢房内测狭小昏暗,然而却并不无聊,因为在被魂犼压制在此地后,魔雨剑的意识便一直在魂犼身边学习对方传授的武学。虽然并不能改变被压制的现状,但对方教给自己的武学却似乎能和血狐策的武学有共通之处。
“策之前既然教给你了翎羽天星的使用方法,吾便也不多言。现在教你的是能与策武学相匹配的招式。”
在一起待时间长了,魔雨剑便也没有那么多顾忌,开口便直呼对方名字。“神魂,我听说你和灵狐是一对吧,为啥你的武学反而那么多和策配合啊。”
听到这个问题,神魂脸色一变,急忙言道。“这个……咳咳咳。魔雨剑,你问那么多干嘛,吾的私生活不许过问。”
“好吧,不过我也猜到了一二。”
“咳咳咳,你猜到了什么!不许乱想,我和灵狐之间的感情坚不可摧!”
“是啊,只不过灵狐这个范畴有点广啊,我记得策也是灵狐六个分身之一吧。”
眼见不对,神魂赶紧岔开话题。“靠,你小子还想不想学了,快,我刚才教你运转术力的方法你学会了吗!”
“学会了,不就是把你的神之鸣和狐之霆相结合么,这种合招很简单啊。”魔雨剑一脸轻松的言道。
“哦?那么你能发挥几成威力呢?”
“不知道,你要试试看吗?”
“可以。”说着,神魂右拳一握。“用神狐闪和我对一拳。”
“好。”说罢,魔雨剑双掌一握,左手神之鸣,右掌狐之霆,合二为一攻向神魂。
然而,砰一声巨响,却见神魂毫不费力的便拦下了对方攻击,接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太焦躁了,这招威力你连吾的一成都没发挥出来,虽然吾对你也不抱太大希望,能发挥出吾此招七成威力便足够。但你这……也太弱了。”
“什么,不到一成,我明明控制的很好啊。”
“控制的一点都不好!”神魂脸色一沉。“继续练习,我和策两人的平衡要好好把握。”
“我知道了……”
但此时,两人耳边忽闻阵阵轻柔琴声,熟悉的曲调竟让神魂脸色顿时一变。
“这,这个琴曲是,小妹……”
“小妹?神魂你也有妹妹?”魔雨剑好奇的问道。
“嗯。”点了点头,神魂又言道。“但小妹她早已经……这个琴声又是怎么回事?”
现实世界,魂犼已经熟睡,然而魔小雀的琴曲却依旧未停歇,似是为躺在床上的魔者而弹,又似是为那与自己一样被大哥爱护的相似之人而悼,钢琴曲,久久不息……
夜风吹拂,天界一处世外高山顶峰,此刻独见一人手持纸伞站在一棵盛开的桃树下方。然而,雨水并未因桃花的盛开而在此稍作宽容,反而有种加倍摧残的趋势。
看着自高空被雨水冲落的花瓣,身披白紫色道袍的女子默不作声,任凭桃花洒落伞上,地上。过了数秒,她右手忽的缓缓抬起向树梢一指,地上本已凋零的花瓣竟是尽数回归树梢,而后连同绽放的桃花一同紧缩为花苞。
“这样,应该便能扛住这场暴雨了吧。”右手缓缓垂下,道女又陷入了沉默。
此刻,后方忽闻一句男子话语。
“喂,用自己的生命源泉去逆反树木的生命,你这么做值得吗?”
“这棵桃树在我看来比我的命更加重要。”没有转身去看后方之人,道女只是静静的握着油纸伞向桃树顶端看去。“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一词蝶恋花,两位陌路人。二人,似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又好似从来未曾谋面。
忽然,后方之人步伐一踏,背后灰色披风瞬间展开,随即,男子手持酒坛迈步向前方女子走去。“如此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嗝!还是你的毛病啊。”
“昔日月州的王,你的屈尊来访也让人意外。”针锋相对的话落定,女子依旧未转身。
“王王王,千年前的事情了,我都不记得你还记得。”轻轻押了一口酒,命风弦言道。
“我怎么听见有狗在吠?”
面对女子言语相激,命风弦并不生气,只是继续向前迈步而行。“你是指这个吗?汪汪汪?哈,清月寒,有些事情并非你所想。”
“哦?是吗,暴君也会口出如此言论吗?”
“我不是暴君,从来都不是一个残暴的人。”
突然。“停步!”道女右掌向下一伸,瞬间在命风弦步伐前方地面上划出一道直线。“你身上的酒臭再向前走一步我就要吐了!”
“哦?嗝!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如此暴雨,什么味道都会被冲刷的一干二净。”又打了个酒嗝,命风弦缓缓将伸出的步子重新收回。“但千年未见面,你就不能让我再看一看你的脸吗?”
“何必再看,去找你昔日月州三千佳丽不更好么?”左手一背,道女语气冰冷如寒冬。“你在历史上可是臭名远扬啊。”
“我从未干过那种事,月州的王也从来不是吾,你知道的,吾对权利毫无兴趣。”说到这里,命风弦脸色一沉。“罢了,既然你不愿意叙旧,那么我们便谈正事,极源天道被全灭了,无一人生还。”
“嗯?你说什么!”听闻此言,道女顿时全身一颤,虽然仍未转身,但却已能察觉女子内心定是翻江倒海。
“我知晓极源天道是你曾经创建的组织,天衡子与伏漭子与你也算是有徒孙的份。可惜现在的道门小鬼修习都不到家,不到七八十岁就已老的不成样子了。”
“命风弦,这种保持青春外表的秘诀非是人人都想修习。你难道忘了么,我们这些千年的平境之人之所以能活如此久,就是因为在这千年内九成多修出的功力都花在了延命上,即便是上千年的修为也不过是普通人修炼几十年的全功罢了。如果有人天资足够,更应该先把握时间以最高效率修习,而非是延命。毕竟这个功法会让人的功体进步效率急速下降。”
“不过极源天道那几位似乎并没有什么天赋,不是么?既然如此为何不使用延命之法。或许几千年后也能超过现在的你啊。”说着,命风弦又饮了一口酒。
然而却闻女子答道。“几千年?命风弦,你我真的能延续生命那么久吗?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你我恐怕再怎么延命也是这几百年的事情了。罢了,你要说的事情我已知晓,离开吧。”
“哦?这就让我走?”
“送客!”说着,道女右拳一握,庞大的术力瞬间将命风弦震退半米。
“哈,好吧。灭道门者,白马曙雀,请了。”看着对方背影,命风弦无奈一摇头,接着转身离去。
对方离去后,清月寒这才缓缓转过半脸,棕色眸子随着额头抬起向桃树顶端看去。
“命风弦,我们也不过是延命千年的普通高手罢了,若对上每个时代真正的巅峰,也不一定是对手。你应该明白活了快一千一百年的我,不会仗着自己千年就很自负去替道门出头,道门自有道门的规矩。但你告诉我此事是何用意?对我的告诫吗……能让他如此放在心上,白马曙雀究竟是怎样的高手。”
离开高山后,命风弦雨中一路疾奔欲回转月州王朝,然而来到半途,迎面的雨中,忽见两名身穿蓑衣之人缓步而来。
似是看见了命风弦,迎面的其中一人轻轻将头顶斗笠向下拉了拉,同时加快步伐向前走去,三人错身而过。
然而刚刚走过没多久,命风弦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停步转身言道。“阁下身上的气息吾总有种熟悉感,请问你是?”
“糟了!”听闻对方此言,戴斗笠的那个人顿时心中一惊,是的,此人正是血狐策,因为刚刚给艾莫格解开束缚消耗了大量术力,所以自己体内的感知里还没有恢复。现在碰到命风弦完全就是意外,自己根本没察觉是对方。
“阁下究竟是谁?”说着,命风弦迈步向血狐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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