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艾家三姐妹之家。
艾寞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二人,满眼的心疼。站起身,她端来神界疗效最好的药,轻柔地为自己的姐妹敷上。在帮艾灵上药时,望着她那些见骨的伤痕,心中对魔界之王的恨意不禁又加深了几分:她差点令这三人全都命丧黄泉,虽说现在她们没死,但这伤不知要多久才可以复原,她真是太残忍了。
床上的人微微一动,艾寞抬眼,发现艾灵不知何时醒来了,正盯着自己看呢!艾灵微微一笑:“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帮她上好药,艾寞缓缓起身,望着窗外的夜色,长叹了一口气。
看着她这副模样,艾灵苦笑,自知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扶着床沿站起身,她走到窗边,也仰起头望着窗外的明月。
“艾灵......”艾寞忽然开口,仍是盯着那轮月亮,她的脸色在清冷的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苍白,“如果说……白颜夕是我们的敌人,你会怎么做?”
“你这话什么意思?”艾灵猛地转头,直直地盯着艾寞,眼神里满是不解及不希望。她当然不希望,不希望自己才交几天的朋友会在瞬间摇身变为敌人,她更不希望会和白颜夕成为敌人……那个看似冷漠实质外冷内热的奇异的少女,那个眼里总是掩藏不住孤寂的少女,那个满身寂寞气息的少女,她很想用自己的关怀淡化她眼里的孤寂,但如果她与她真的会是敌人,那么……这一切都将化为虚无。
“之前……我看到魔界女王的颈上带着一条银色的十字架项链……和夕颈上的那条一模一样。”艾寞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把自己考虑了好久的事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你说……夕她会不会就是魔界之王?”
“你不要乱说!”岂料艾灵突然吼道,着实把艾灵下了一大跳。抱歉地笑了笑,艾灵开口,“我当然不希望夕会是我们的敌人,但世上不可能有如此巧合之事,夕总不可能戴着与魔界之王一模一样的项链吧,除非……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人。”
“连你也这么想……”艾寞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暗淡。她坐到床上,望着自己的裙角发呆。
“我只是猜测,这或许是偶然也说不定。”艾灵轻声道,似乎在安慰艾寞,又像在安慰自己。
“世界上只有必然,没有偶然。”
艾灵和艾寞诧异的向另一张床上望去,只见艾文也苏醒了,眼神里满是悲伤。她缓缓开口,“我仔细想过了,夕……或许真的是魔界之王。因为初见到她时我因为好奇偷偷试探了她的心灵……竟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说,她心中什么也没有。只要是正常人的心都不会是空白一片,连我们的心里也是有色彩的。可是白颜夕却……这只能说明,一,她不是人类;二,她是一个十分残忍的人,因为她的心空白一片,她永远也不会有所心动,不为情动,也不为事动。不过一整天相处下来,我觉得她不会是这样的人。”
“也就是说……夕真的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艾灵皱着眉,问道。
艾文点点头,“而且……事后我曾试探过魔界之王的心灵,结果与夕一样……也是一片空白。”
“那我们该怎么办?”艾寞似问非问地说着,目光变得忧郁。
“你在害怕?”艾文转眼,问道。
“……也许吧。”艾寞摇头,“我不希望夕会是我们的敌人。”
“但愿不是吧。”艾文说着,也叹了口气。
“对了,我们昏迷了多久?”艾灵突然问。
“不久,也就一天而已。”艾寞将灵药端回柜子上,突然感到一阵晕眩,靠着墙休息了一会儿后才恢复过来。艾灵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贫血。”艾寞无力地笑了笑,缓缓走到床边,轻轻落座。
“贫血?你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健康的吗?为什么突然会贫血?”艾灵一脸疑虑,不经意望见艾寞脖颈上的两个已经结痂的小洞,她忽然明白了什么,“莫非你……”
“嗯。”艾寞轻轻应了一声,躺到床上,闭上了双眸。
“不要紧吧?”艾灵十分担心。
艾寞淡笑着摇了摇头。
“她……真的很强……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许久之后,只听艾文自言自语似的轻声叹道,话语里满是哀伤,“要是她真的就是夕……我们该怎么办呢……”
房里只剩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