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凤华仍然坐着,身躯抽搐了几下,气绝身亡。美眸瞪得圆圆的,死不瞑目。
或许,她最后的一个念头:为什么薄千姿二阶玄力就能秒杀她七阶的实力。
薄千姿已经把天煞诀练到六阶,与玄力的六阶相比,天煞诀六阶更加邪恶、狠辣,威力也更大一点。
她拭去脸颊的一滴血珠,嗜血冷酷的眸色比寒风还要刺骨。
昨夜,主人戴着骷髅面具出现在她的睡梦里,阴诡地吩咐她,杀了薄凤华。
主人为什么要杀薄凤华,薄千姿不问,原本她也想要薄凤华的小命。
接着,她飞身跃上墙头,即刻消失不见。
侍婢回到兰汀苑,看见那血腥可怖的一幕,凄厉地尖叫。
不出半个时辰,薄凤华惨死一事传遍了国师府、尚书府,薄慕倾百思不得其解,是谁杀了她。
不过,薄凤华得罪过那么多人,仇人那么多,想揪出凶手,还真不容易。
这起凶残的血案,薄震天没有重视,反正她已经是个废物,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
过了一日,叶嬷嬷战战兢兢地问薄慕倾:“四小姐,你杀了五小姐?”
“为什么这么问?”薄慕倾诧异。
“府里所有人都在说,你杀了五小姐。”
虽然叶嬷嬷这么说,但她相信,四小姐不会滥杀无辜。
薄慕倾明白,之前她两次重伤薄凤华,与薄凤华的嫌隙最深,全府上下把杀人的罪名扣在她头上,也算有迹可循。不过,她不想解释什么,也不会放在心上。
年关将至,大雪纷飞,天寒地冻。
连续下了三日的雪,总算停了。谢皇后在宫里摆赏梅宴,广邀世家闺秀、名门小姐和青年才俊进宫赴宴。
那些闺秀、小姐们沸腾了,因为宫里透露出消息,赏梅宴是谢皇后为太子、玉上选妃而办的。
国师府里,薄凌雪、薄千姿积极备战,不是修炼就是练习技艺,希望在赏梅宴上表现出最好的自己,一鸣惊人,万众瞩目,被谢皇后、纪贵妃看中。
薄慕倾是不想去的,不过她是国师府嫡女,不去是不行的,会被扣上藐视皇家的罪名。
赏梅宴前夕,贺兰清和纪晓岚不约而同地来到碧水阁,劝她不要进宫赴宴。
“为什么?”她好整以暇地问。
“难道你真想嫁给太子或玉王不成?”纪晓岚郁闷地问,情急之下,忘了她之前与那只鹤的事。
“慕倾,赏梅宴上会有比试,大约是比试玄力和才艺。”贺兰清凝重道,“玄力自不必说,你必定胜出。因此,你极有可能被选中。你不要去赴宴好不好?”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薄慕倾淡淡道。
“你可以称病,说发了高烧。”他提议道。
“你以为太子、玉王会信吗?”纪晓岚立马浇了一盆冷水。
“那怎么办?”贺兰清哭丧着脸道。
她莞尔轻笑,赏梅宴是躲不掉的。倘若真的被挑中了,那就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谁也别想主宰她的人生。
这日,临近午时,各家闺秀、小姐、公子依照时辰进宫,来到谢皇后的寝殿凤藻殿。赏梅宴设在偏殿,外面寒风凛冽,一大帮人都坐在殿内等候开宴席。
大殿冷如冰窖,不过谢皇后吩咐宫人,搬了几个火盆放在殿内,殿门又掩着,不至于那么冷。
众家闺秀、小姐一边嗑瓜子一边窃窃私语,时不时地瞟一眼那个曾经的废物、现在的天才。
如今,谁也不敢招惹她。
一旦招惹她,下场就如谢国公。她连谢国公都敢杀,杀她们不就是踩死一只蝼蚁么?
不过,还是有不怕死的姑娘低声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薄国师在外头有一个私生女,前不久才接回府里。不过那个前几日被薄慕倾杀了,听闻那死状很惨烈。”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你想想,她连谢国公都敢杀,杀一个异母妹妹算什么?”
“虽然薄慕倾是天才,但心性太过凶残,咱们不要招惹为好。”
“她是天才,说不定谢皇后、纪贵妃都看上她,想要她儿媳妇呢。咱们还是别说了。”
虽然她们的声音很小,不过以薄慕倾的实力,听得清清楚楚。
她安之若素地坐着,贺兰清、纪晓岚陪着她。
“慕倾,她们不议论别人就觉得失去了人生的乐趣,你别放心上。”纪晓岚担心道。
“就是就是,她们都是长舌妇,就喜欢瞎议论。”贺兰清冷沉道,“我让她们都闭嘴!”
“我没听见什么,怎么了?”薄慕倾淡淡地莞尔。
他们错愕地愣住,这时,一人进来,是锦华公主。
那些闺秀、小姐无不睁大眼眸,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那个姑娘是锦华公主吗?锦华公主怎么可能长得这么美?
废物也能变天才,山鸡也能变凤凰,这绝对是真理啊。
眼前不就是两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因此,那么先天不足的姑娘更有信心了,很励志是不是?
薄慕倾把两个大男人打发了,和锦华公主说悄悄话。
“公主,你练到第几阶了?”
“你别叫我公主,叫我玉娆吧。”贺兰玉娆美眸含笑,清雅高湛、恬淡出尘的气质引人侧目。
“玉娆,名如其人。”薄慕倾笑道,“我要检查功课啦。”
“我还没突破三阶,不过应该快了。”贺兰玉娆窘迫道,心虚得很。
“晚点我给你两株天灵草。”薄慕倾想起,还有几株天灵草没派上用场呢。
“对了,我有一张纸条要交给你。”贺兰玉娆把一张小纸条塞入她手心,好像为人做信使,是为虎作伥,“你去不去,自己决定。”
薄慕倾悄然展开小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凝碧阁。
贺兰玉娆在她耳畔轻声说了两个字,尔后道:“慕倾妹妹,我身不由己……”
薄慕倾摸摸她冷凉的小手,“无妨。”
思索片刻,薄慕倾做了决定,就去一趟凝碧阁吧。
由于她对皇宫不熟,贺兰玉娆带她前去。
凝碧阁距离凤藻殿不远也不近,这时节长窗关得严严实实,里头放着一个略高的火盆,一个男子站在火盆旁烘手。
他穿着缃色锦袍,外披墨色斗篷,跺着脚,看着有点焦急。
忽然,他听见脚步声,眉宇漾起惊喜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