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的客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侧目,五岳剑派的人横眉立目地把众人的关注瞪回去,然后喊过伙计结了帐,出门上马追去。往东北方追了两三里,远远看到五个人骑着五匹马在前方行进,看背影正是莫聪五人,五岳剑派的人连忙快马加鞭连吆喝带追赶。
“少爷,那些人又追来了,看来不给他们点厉害他们是不会知难而退的。”小月头也不回地说道。
其他三个丫环对这些甩不掉的牛皮糖也有点不悦,纷纷表示要不就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在没有任何威慑力的前提下先礼后兵就是狗屁,你们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当然,先兵后礼也要看场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暴露身手强行立威,所以该忍的时候还是要忍,该装的时候还是得装。”莫聪时刻不忘教导丫环们,这点零敲碎打的时间都要利用起来。
五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快马加鞭往前赶,他们的马比五岳剑派那些马好,稍一提速很快就把五岳剑派的人越甩越远。五岳剑派的人一看更加气急败坏,有些人疯狂抽马,有些人跃下马拔出剑施展开轻功追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轻功竟然比平时慢了很多,本来以为比马快,结果马都跑出去很远了他们却像在做慢动作一样越拉越远,正在此时,道路一侧飞出一颗一颗石子,陆陆续续把他们的穴道都点住,这些人顿时呈挺剑刺人的泥塑木雕状态静止不动,相隔一两丈两三丈的距离前后排成一串,看起来诡异至极又壮观至极。
“顾掌门,好像有点不对啊,咱们的人会不会是被莫聪暗中埋伏下人手绑起来了?”骑着快马追在前面的五岳剑派长老回身一看二十几个同门全都不见踪影,发了几次联络啸声也没有人回应,这才觉得事有蹊跷。
“我们在这里接应一下大家,你去前面追,有什么事情就用啸声联络。”顾掌门左右看了看只剩了七八个同门,便让长老骑上快马去追,他们留在原地等待那些同门。
“这个……为了防止敌人各个击破,我们还是不要分兵吧,要等大家就一起等。”长老越想越觉得今天的事情很神奇,根本不敢一个人追出去,谁知道前面有什么龙潭虎穴在等着他呢。
“要不这样,我带三个人去追,你们返回去接应大家。”顾掌门说着点了三个人的名字,跃下马展开轻功身法快速往前追。
长老和几个同门留在原地等了一会,只见一匹一匹的空马陆陆续续从后面赶到,数了数正好就是原来那么多匹,二十几个同门却全都不在马背上,放眼望去一片空空如也。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一起赶着马沿路返回去寻找接应那些同门。
大家折返回去找啊找找啊找,拐过一处山坳终于远远看到一长串拿着剑举着剑挺着剑呆若木鸡的同门,看样子是被点住了穴道。长老一看这种情形便大惊失色,赶紧发啸声向顾掌门示警。他两遍啸声发完,人也已经赶到了最邻近的一个木雕同门跟前,伸手点了点戳了戳摁了摁,穴道解不开,剑拿不下来,连胳膊都按不下去。
正惊疑间,木雕尽头指向的远处忽然响起一大片马蹄声,听起来轰隆隆不知道有多少。长老赶紧让同门去搬抬那些木雕同门,把那些木雕都搬到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免得遇上仇人或者遇上官府的人。几个同门正翻身下马七手八脚地搬抬着,近千人马已经沿着长长的木雕串风驰电掣而来,人还没到近前,远远就听见一片刀出鞘箭上弦的声音。
“我们是冀州府兵飞狮营,五岳剑派的人听着,立刻放下武器蹲在原地,如果抵抗,格杀勿论!”一员将领呼喝一声,几十名州兵两个招呼一个把马刀架在沿途那些木雕脖子上,一百多名州兵高低三层排布,漆黑尖利的三棱箭簇搭在他们手里的长弓上,齐刷刷对准了五岳剑派那几个还能活动的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于这次遭遇,双方都有点忐忑不安。冀州府兵面对凶名在外连中央军都敢砍杀的五岳剑派,每个人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五岳剑派的人则是早就成了惊弓之鸟,一看这种阵势顿时有点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连辩解几句都忘了。双方就这样对峙了一会,五岳剑派也不知道谁开的头扔出长剑束手就擒,然后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冀州府兵如临大敌地十几个人用刀箭围住一个,拿着绳子把几个人结结实实绑起来,然后分出五百人押解这些木雕和俘虏往府衙赶,剩下的五百人则是根据问出的口供继续往前追。
五百州府兵往前追了二三十里,终于陆陆续续找到了四座木雕,四座木雕全都保持着挺剑而刺的杀人模样,脸上的表情也挺凶狠。把木雕绑起来固定到马上往回走,一群州府兵饶有兴趣地议论着这件蹊跷事情,询问他们的带队总旗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接到了大人的命令,说五岳剑派的人正在追杀中央军左卫飞龙营的莫管带,让我们火速出兵支援莫管带,抓捕五岳剑派的贼人,然后我火速集合起城里所有的兵马过来,然后……就这样了。”领头的总旗军官说道。
“莫管带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原来此事跟他有关,那总旗岂不是立了大功一件?”一些中旗、小旗军官纷纷说道。
“哈哈,功劳嘛,咱们从上到下自然人人有份,主要是这次行动完全没有死伤,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总旗军官已经在考虑回去之后如何统一口径,如何把功劳夸得更大一些。他伸手擎出一枝响箭射向天空,让前面那些人原地停留等待后部,大家慢慢悠悠回去以便有些事情的波折更真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