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哭泣?还是咆哮,还是那难以轻易述说得怨恨,那种怨恨,好生好生得怨恨,一种揪心得痛楚,那种得不到的却浑身梦牵得颠倒的痛楚,只是游离,只是梦的游离,仿佛不再追寻,不再有追寻的可能的一场游离。
是梦境吗?还是真实的呢?那一切的一切又都是否真实,那黑暗之中的叶子,那些破碎的叶子,如同魔鬼,如同要吞噬与要吞没了他的一般的魔鬼,而她只是在那里颤抖着,她只是在那里为他紧张着,为他担忧着。那奔跑之中的喘息,那用力而又急促的喘息之中仿佛还在念着什么的,仿佛在念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那声音,她想听得清晰一点,她还想听得清楚一点,她好像听到了,她听到了。那个男子,那么熟悉的声音,念着的是那么得熟悉的名字:“乐乐……乐乐……”
乐乐?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是在叫她吗?她真奇怪,她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叫乐乐呢?忽然间,有一个冷漠的女子的声音响起,而那女子的声音又仿佛是自己的一般:“你现在不再是那个天真白痴的于乐乐了。那个愚蠢的人类的女孩子,那个于乐乐从此消失了,从今以后,你就是袁雪儿了,有着自己的野心,有着自己的目的,有着自己的需求的袁雪儿,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而不惜一切代价的袁雪儿了。”
什么?然后,又是一片的空白,那梦境之中的一片漆黑被一道雪白的如同刀子般得撕裂了,撕破了,撕破了这层黑色之后,是一道白光,然后是一片白光,是一片刺眼的白光,她在这一片白光之中迷迷糊糊得又一次得昏睡了过去。
当她睁开了双眼,他在一处欣喜着,他欣喜地拥抱着她,快乐地喘息急促着:“太好了,太好了,雪儿,雪儿,你终于,终于回来了。你终于醒来了,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你终于回到我的怀抱之中了。你终于可以睁开眼睛,看看我了。你知道,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好开心,好开心啊。开心得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得开心。那么得开心,只是看到你醒来就会那么得快乐。你知道这样的快乐,我又是以多大的痛苦,多大的煎熬,多大的寂寞,又是靠多大的人力,物力才换取回来的啊。但是,不要紧,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得为了你,我愿意做出一切,我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交出江山,交出我的生命,交出我的所有,交出我能为你付出的所有。”
所有的话,她都好像没有听见,那些字,她一个字都没有入耳,她都没有好好地听清楚,听明白,她只是迷迷蒙蒙得初醒,醒来得有些迷糊,有些还是那么得恍惚。只是模模糊糊之中,她听到了一个字眼,一个非常熟悉的字眼,一个仿佛就长在她的身体里,长在她的心田里的一个字眼——不惜一切代价。这就是她的梦景,是她的愿景,也是她的手段,她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愿景。
总是会有那么一些的为难,总是
会有那么得一些得毫无办法,总是会有那么多的困难,那么多的阻挠,而面对那么多那么多的阻挠,她最后最后的选择,也只有,也只剩下了——不惜一切代价了。这或许是一种残忍,也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无可奈何,又会有谁说这不是一种可怜与可悲,又是生命的自卑,一个人活得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也可以去牺牲掉自我了,那是多么得可怜可悲,可叹可惜啊。都连最后所剩无几的自我也都牺牲掉了,是否会太过的不值得了。她也询问过自己,这样的代价,是否值得,可是,她忽然间发现,有些道路,选择了,选择之后,就没有了退路,没有了退路。无论前方是否会变成一个死岔口,只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只要后退,等着她的也只有死了。
既然,后退是肯定的死亡,而前方又是生死未卜,她宁愿选择那还有可挑战性,可以尝试着去重新得做些改变的前方与未来。那模糊不清的前方,那遥远的未来,她只能遥想着,她只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去面对,去迎接着,那一切的一切了。
“雪儿。”他快乐地念着她的名字,欣喜若狂地念着她的名字,又有些疑神疑鬼得问着,“你怎么了啊?雪儿,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为什么不回答我呢?雪儿,雪儿,你还好吧?雪儿?”
“呵呵,畅儿,我还好啊,只是有点累啊。”雪儿尝试着微笑,她微笑地望着上官畅,却忽然间得心里猛的一漏,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也不是非常明白的痛楚,那落入她眼眸之中的是一双不满血丝的眼眸,那迎入她的眼神是怎样的精疲力竭又是充满了喜悦与欣喜的光泽,而这一切的一切又都是令她原本的心怎样得矛盾而又混乱不堪着,她逃离着,游离着的眼神,她躲避着他直视而来的目光,低着头,轻声道,“干嘛啦,难道,你还没见过我吗?干嘛要这么得看着我啊。”
“我的确是好久没有这么看着你了啊!”上官畅只是欢笑地对她说着话,宠爱地搂着她说道,“怎么我连看看也不行吗?”
“不是啦!只是呢?”她想轻轻地推开他的怀抱,只因为他的力气太大,而她的身体太虚弱,力道太小,结果,她只能娇羞地倒在他怀里,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柔柔地道,“你这么得看着人家,人家怪不好意思啦!”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你是我的女人,我看着自己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好的呢?”他只是望着她笑道,然后,忽然间得一瞬,一瞬不对劲得抽凉,抽丝得寒凉,他紧皱着眉头道,“你……变了吗?”
“没有啊。”雪儿装作无辜地回答道,“只是,我感到有些陌生,真的很陌生,不论是你,还是眼前的所有的所有,全都是好陌生,好陌生。”她说的全都是心里话,雪儿还是不太适合着被眼前的上官畅给紧紧地搂抱着,她尝试着再一次地推开他,
而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得,相反还是非常主动地坐到离她有好一段距离的桌子上,他只是来到桌子旁,自己独自地倒了一杯茶,就那么得倒抽一口寒气地喝着茶。
“谢谢啊。”雪儿非常礼貌而又客气地开口道,“这种陌生的,忽然间的亲密接触,我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忽然间的……亲密接触。”他嘲笑着轻声得重复着,然后是猛烈而又剧烈地咳嗽,把茶水全都咳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咳……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几个月里,也足以让你感到我的陌生了,感到……接受不了……”他嘲笑而又痛楚地用力地将茶杯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只见那些茶水——茶杯中剩下的茶水,全都被喷洒了出来,湿了一大片,而那跳跃的透明的水泽,又仿佛是跳跃一般的透明的精灵,那悠久古老的,只存留在神话之中的水精灵,那么得跳跃,那么得鲜活,仿佛只是那么得一刹那,只是那么得一刹那得出现,瞬间,又随着水珠落在了桌面上,湿染在桌布上,一切的一切又都消失了。
而雪儿只是随着这一切的消失了,而又一次得落入了一片的静默之中,好久好久,她终于在那沉寂的而又仿佛如同死了一般的空气里找着自己的声音道:“我可以再确认一下吗?你真的是上官畅吗?”
“雪儿,你究竟是怎么了?”那远方手中紧握着茶杯的男子,感到厌烦而又厌恶,而又烦躁,可是他面对着眼前的混乱的一切又是那么得无所措,那么得毫无办法,他只得倦怠地回答道,“你怎么竟问一些奇怪而又无聊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又是那么得……明知故问啊……好吧,这一点,我允许你,允许你这么得……奇怪。雪儿,袁雪儿,我是上官畅,怎么了?”
——上官畅,是她的目标,是她要动手的目标,她在心里确定着,在心里默默得而又认真得确认着,不能手软,一个女人,要是手软,就会无法完成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雪儿只是轻轻地点着头,道:“这样啊,我知道了,我困了,我想休息了。请你先回避吧。”
“可你才刚醒来啊。”上官畅愤怒地站起了身体,他从位子上的一纵而起,却是吓到了袁雪儿,望着雪儿受惊的模样,他只得无奈得叹息着地又重新地坐到了位子上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可是,我实在是难以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应该是办到了,应该是完成了任务了,而你也醒来了。你醒来了,我是多么得开心啊。可是,你非但不像我一样那么得开心,而且……而且还离我那么遥远,离我有距离,和我保持距离,而且……陌生,你竟然会对我有陌生的感觉,雪儿……陌生的不应该是我吧?陌生的应该是你吧,我也这才发现,你的陌生,你陌生得我好像是再也再也找不到曾经的你的那些样子了,就仿佛是回忆一般,你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的一般。”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