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耀下,树根状黑sè的触角,如同长了眼睛般直向我面门击来。我望着快速袭来的触手,心里一阵发苦。这劈头盖脸的就打了过来,躲都没法躲,这还赤手空拳的。回头看大头抽了短刀在手,一步就跨到了我的前面。危难之时,还是自家兄弟来的贴心。
黑sè的触角凄厉的啸声袭来,大头已然严阵以待,我正要伸手推开他,只听得“啪”的一声爆响,被火把引燃的骸骨炸裂开来,爆出一团火花。无数的触角如触电般的迅速收回,在火光外昂首盘旋,犹如无数条昂首吐信的毒蛇。
“唰”地一声,无数条触角如花朵绽放般往周围分开,一条大腿粗细的触手从中心的位置钻了出来。在空中晃了晃,昂首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触手的顶端浮现出一张诡异的人脸,皱褶密布,一嘴的獠牙闪着乌青的光。我心下大惊,这难道就是中的尸枭?
以前,听老爷子讲过一个真实发生的事,地名记不清了,但内容却经久不忘。说是某地长着一棵奇怪的槐树,三人合抱都抱不过来,也不知长了多。这棵槐树半拉树身已枯死朽烂,另半拉却出奇的茂盛,其上枝桠苍翠,树荫如盖。某rì,忽然暴雨狂泻,雷电交加。竟将这老槐从中劈开,更奇的是那老槐伤口处竟有点点鲜血渗出。村人见了,都以为有什么成了jīng的活物,躲在老槐树身里面,才引来天雷击杀。
有这么一户人家,也不知犯了哪门子病,竟想着将那槐树根刨了当柴烧。刨了一半,竟然刨出一具死人骨头,这下还得了,赶紧回村喊人。村人听说了,都犯嘀咕,好热闹的都跑来看。人一多了,大伙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也不知谁大喊一声:挖开来看看。那就挖吧,人多力量大。树根很快就被挖了出来,眼尖的就见那最粗的主根上,竟然长着一副人脸。也是人多胆大,大伙七手八脚将那树根启了出来,硕大的树坑里竟然零零散散带出了几十具尸体。这下可不得了了,村长赶紧了官府。官府派人来查探,组织人手挖了两天,竟然清理出上千具骸骨。再以后,官府将挖出的骸骨和那怪异的树根草草焚化,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后来,老爷子在江湖上遇见一位高人,将这事说与他听才知道,那人脸模样的树根被称作尸枭。只有在大量冤死之人埋骨的地上,恰巧地面长有槐树才有可能形成。槐树xìngyīn,最易吸附怨戾之气,尸枭就是借槐树生气与戾气合体形成。假以时rì,必修炼成魔。
眼前的景象,摆明了就是尸枭。这等奇事能被我等撞见,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倒霉到家了。
眼见那怪物獠牙毕露,“唰”的一声向着我和大头攻来。我拉了大头撒丫子就往通道那头跑,没成想那怪物更快,只觉得眼前一花,竟绕到了前面截住了去路。一张诡异的人脸就在眼前,大腿粗细的蛇一般的身体竟然伸缩自如。整个躯体一颤,黑洞洞的大嘴一张,向着我狠狠咬来。
已然来不及反应,我只得挥手往外一挡。巨大的冲力撞得我身子一个趔趄,刚好闪出了一个空挡。那人脸借着冲力直接向大头咬去,还好大头反应神速,手中短?a href=";1785/";兑换樱统拍钦湃肆撑讼氯ァ?br /
“啵”的一声轻响,短刀竟结结实实地劈在了面门上。我心里一惊,暗道一声不好。这声音太熟悉了,就在那土坑中,我刺破某种东西喷出一股黑烟,就是发出的这种声音。我来不及细想,伸手一带大头,两个人一下子窜了出去。再回头看时,只见那破口处先是流出一股黑水,接触空气后嗤嗤有声,一股黑烟突兀地腾起,迅速地蔓延开来。
“快跑。”我招呼一声,直向着大厅跑去。大头不明所以,听得我声音急切,也不多问,卯足了劲的往前跑。
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盆,我一下子来了主意,这鬼玩意不是怕火吗,那就给它来个火烧连营。一步跨到火盆后面,我稍稍安心。回头一看,那妖物嚎叫着追了上来。好在那股黑气没往这边蔓延,要不然我和大头恐怕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
那妖物果然怕火,隔着火盆嚎叫连连,却不敢越雷池一步。我放下心来,看着几步之遥那张丑陋无比的怪脸,怎么看也不太像树根,倒像是糜烂的腐肉,表面黏糊糊的液体不住的往下滴落。奇怪的是,那处伤口竟然不见了,难道是愈合了?
望着不断滴落的粘液,我忽然想到洞口处的黑sè物体,难道还不止一只?这下麻烦大了。大头抽了一根木头,竟然在逗弄着近在咫尺的妖物。只见那妖物连连躲闪,昂头发出一声刺耳的厉啸。就听得通道那端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连绵不绝,像极了cháo水涌动的声音。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我甚至能嗅到巨大的危险气息。下一刻,满眼的黑sè,密密麻麻地出现在火光照耀下。无数的黑sè根须状的东西,顺着墙壁,洞顶攀爬而来,几乎填满了整个通道。
大头大张着嘴巴,次露出了惊恐的神情,整个人呆立着。我猛力的吞着唾沫,一阵无力感在心头蔓延。
“唰”的一声,又一只人脸怪物从无数的根须中探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只,三条如蛇般的身躯缠绕在一起,三张狰狞的脸一字排开,在眼前不住的晃动。腐肉般的嘴角滴着腥臭的粘液,发出低低的唔唔声。
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望着被填的满满的通道,心底涌起一阵绝望。三只妖物示威般的低吼,却是不敢往前一步。现今,唯一可以救命的怕是这火盆了。我望了望火盆中还剩一半的油脂,心里总算是安静下来。只要火盆不熄灭,总还有些机会。
大头苦着一张脸,拍了拍我的肩膀,将背上的包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三少,我们怕是无福消受了。”
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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