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右近虽然看似像是在全力进攻,但却每次都不将招式用老,免得到时敌人发力,自己招架不及。
不过,危险与机会是并存的,他之所以会在主公说完之后毫不犹豫的申请出战,也是因为这渡边守纲的名声,虽然自己在名声上根本无法与对方相提并论,不过,他却不认为自己在枪术上也会差他太多。
而且本家军势已将高山军包围,想必其必会因此有些慌乱,如此一来,就算自己在枪术上略有不如,但也应该可以将他战胜,只要能击败渡边守纲,那么自己也会因此一战成名,向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他又怎能轻易放弃。
而渡边守纲在与其交手三两招之后,颇感烦躁,他见这高山右近年轻,且又无甚勇名,恐怕自己不出三招便能将其讨取,可谁知道,对方枪术虽然不如自己,不过其却异常小心,所以一时半刻间,别说将其讨取,就算将他击败都不容易。
而且每交手一合,渡边守纲心中便会焦急一分,就在自己与高山右近交手的时候,对方已经指挥麾下足轻对自己与麾下精甲骑形成包围之势,如果自己在如此耽误下去的话,等敌人将口子封上,那么再想冲出就困难了。
毕竟敌人也是经过训练,衣甲整齐的精锐,其战力绝非农兵可比。
由于已经交手几合,渡边守纲基本算是已经摸清对方的攻击路数,既然他不全力来攻,那么正好给了自己脱离战斗的机会,虽然如果自己在未分胜负之前便先行退开,这定然有损自己的勇名,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和主公交代下来的任务,与主公的安危相比,自己的名声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主公为麾下精甲骑注入了无数的心血,如果因为自己贪功,而导致精甲骑全军覆没的话,那自己又该如何向主公交代。
想到这里,渡边守纲向高山右近猛攻三招,而高山右近没想到对方突然改变了打法,还好因为自己每次出手皆留有余地,所以这三招在攻来之时他皆用手中长枪招架住了攻势,不过这也让他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这才是渡边守纲的真正实力吗,光是这三招就可以看出,自己的枪术和他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如果不是自己从一开始之时便一直小心谨慎的话,恐怕在这三招的进攻之下,自己就算侥幸不死,也必然会被其刺落马下。
而就在他抵挡住这三招之后,渡边守纲可没有打算停手的意思,紧接着又是三枪递出,由于两次攻势衔接太快,高山右近想要招架是肯定来不急了,只见他连忙向后一仰,躺在马背之上。
渡边守纲等的就是现在,当高山右近刚一躺在马备上之时,他便一拉缰绳,拨马便走,并且口中大声说道:“今日留你性命,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而随着话音落下,渡边守纲又已经回到麾下精甲骑队伍当中,根本不在给高山右近任何交手的机会。
而高山右近见渡边守纲转眼的功夫已经退回到精甲骑足轻之中,根本没有在与他战斗的机会,只得拨马又回到松永久秀身边,继续保护主公的安全。
渡边守纲刚一退回,见归路就要被敌人阻断,所以连忙大声命令道:“精甲骑听令,速度随我后撤。”
说完,只见他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所过之处无不惨嚎连连,松永军众足轻见这敌方这名勇武的大将又杀了回来,不由心中慌乱,不由自主的为其让开了一条道路,而那刚刚封上口的包围圈,也随着渡边守纲翻身杀回,而被冲破。
虽然由于是在山中作战,精甲骑足轻只是步战,并没有其在马上所以导致战力大减,不过,敌人除了武士之外,也没有骑马,又有渡边守纲冲在最前,所以,还是有近八十名精甲骑足轻跟着冲了出来,虽然在数倍于己方军势的敌人面前,只有二十余人的伤亡,并且还给敌人造成了四十余名精锐的伤亡,但这已经算的上是辉煌的战绩了。
不过,渡边守纲不但没有丝毫欣喜,反而感到十分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刚才接受高山右近挑战的话,那么这片刻之见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损失,精甲骑在上次伊势鹿原之战后,战力好不容易才勉强恢复,看来等此战之后,又要休养生息了。
而在敌阵中的松永久秀见敌人已经冲出包围,没能将其全歼感到有些遗憾,不过,敌人撤退也是好事,免得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如果让那高山氏宗跑掉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只听松永久秀大声命令道:“快,速向高山家本阵进发,不要让高山氏宗跑了。”
不过,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渡边守纲率领的精甲骑并非是真的撤退,而是在向后跑了几十米之后,又停住了脚步,这让松永久秀感到大为恼火,高山军竟然如此难缠,再将高山氏宗斩杀之后,其麾下的军势也绝不能放过。
不过,现在精甲骑就只剩下了不到八十名,而对方却是还有七百五十多人,而且渡边守纲又没打算硬拼,只能且战且退,很快便离主公所在的高地便已经只有百米的距离,而当他向旁边看去时,敌人的另外一支军势离主公的距离比自己这边还要近一些。
松永久秀见高地上的高山军并没有溃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他没有逃跑,那么自己凭借麾下优势兵力,在家上同样精锐的军势,想要将高山氏宗讨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想到这里,他不由兴奋起来,不断的命令麾下足轻对挡在前面的精甲骑进行猛攻。
而其麾下的精锐足轻,见高山氏宗就在眼前,胜利就在眼前,不由士气大振,渡边守纲与堀秀政麾下的军势很快便抵挡不住了,虽然他们还是正面冲着敌人,不过后退脚步却是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