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出现在了查理家的车道上,落地姿势歪歪斜斜的几乎亲吻大地了。
他还没站稳就听到了屋子里面一片嘈乱地翻动声,那个女孩——伊莎贝拉正大声地说着什么,他踩着路边新长的滑腻青苔,深吸了口气,大步推开了门。
“很抱歉打扰了,”他说,“有件事希望能和你们商议。”
响动声惊扰了之前的动静,伊莎贝拉给爱德华使了个眼色,接着不甚自在地匆匆弯腰关掉了屏幕上满是雪花的老旧电视机,清了清嗓子。
“抱歉,”她礼貌性地点点头,眼珠转向吸血鬼,“我们现在正有些问题继续解决。”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哈利维持着推门的姿势不动,坚持开口。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剩余的勇气都要消耗在这个世界里了。
但接着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难堪的沉默。
伊莎贝拉撇过头。
“……我听说你现在正和阿不思住在一起,”爱德华善解人意地插|入话题,语气简直称之为彬彬有礼了,栎树般的金色眼眸闪烁着与格林德沃截然不同的温柔光芒,“这是真的吗?”
“叫我哈利。”哈利低声强调,明亮的绿眼睛从他们两个人脸上仔细地扫过,似乎在评估着他们的可信度,抿住了嘴唇。“这是真的,并且我认为我们现在需要帮助。”他说。
“我可不这么想。”伊莎贝拉恼火而尖锐地说,纤长的指甲刮擦在了遥控器上,发出难听的声音,“他要是真需要帮助怎么可能毁掉我们的联系渠道——”她突然住口了。
“对不起?”哈利问。
“没什么。”女孩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她背后黑漆漆的电视屏幕仿佛张开了未知的大口,等待着猎物步入陷阱之中。
“我离开之前注意到阿不思不太高兴,”救世主保守地说,不大确定地攥着魔杖,目光渗着疑惑,“他似乎看了书橱一眼,也许那是我看错了?”
“所以真的是他?”爱德华诧异地转过脸。
“我说过了没看到别人!”伊莎贝拉口吻恼怒地喊道,“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废了多大的力气!早上电话里他分明还表示了自己的赞同——”
“我很抱歉,”哈利轻声说,“但你真的能肯定接电话的人是阿不思吗?”
伊莎贝拉愣住了。
冰冷的滋味顺着脊背窜入心脏,她抽了口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爱德华,伸手摸住了口袋里的手机。纤细的手指停顿了几秒,按下了一连串熟悉的号码。
然而嘀嘀的等待声过后,只有冰冷的提示音响起。
死一般的寂静。
“上帝……”她喃喃地说。
所以疑惑点都被解开了,她太担心阿不思了,哪怕知道一点儿也好,而爱德华……爱德华总是有办法,她请求他,而爱德华不会拒绝她。
格林德沃知道,并且是由她亲口告诉他的。可他没有阻止。
而阿不思什么都不知道。
这意味着什么?
“你得告诉他,”伊莎贝拉猛然抬头,紧紧盯住了哈利,呼吸急促,“现在,马上,用你们巫师的手段,无论如何——现在就告诉他!我犯了个很大的错误——”
“有意思。”有个声音在门外说。
阳光明媚,茵草芳绿,灌木携着蔷薇的香气缠绕在空气中,是个罕见的晴朗天气,多数人都愿意在这种天气下徒步旅行。
而阿不思正在实验室。
绝对静谧的环境下,他姿态无可挑剔地前倾着身体,修长纤细的手灵活而精确地搅拌着坩埚中的魔药,扎起的长发令他的动作更加自如了,深红的发梢在遗漏的金色光线下仿佛正在燃烧。
隔了一会儿,他抬了抬眼,平静地将衬衫的袖口卷了上去。
一道不甚明显的银光闪过,随即,用于摆放杂物的实验台上静静躺了一把银色的小刀。
巫师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住了它,映衬在反光的刀面上的是一双透彻到足以令人心悸的蓝眼睛,刀光旋转,紧接着像是被慢镜头拉过似的,锋锐的刀刃划过了手腕处的血管。
无声蜿蜒的鲜红色的血液顺着银刀的轨迹被引导滑入了滚烫的魔药当中。蒸腾着的淡白色雾气遮住了他的神情,唯有搅拌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
需要独立时间的不仅仅是哈利一个人,至少眼下的情况他绝不可能让盖勒特或哈利中的任何一个人看到。
哪怕他真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以他对格林德沃、对伊莎贝拉和哈利的了解,他真的什么都猜不到吗?
魔力在搅拌的同时渗入了这剂魔药当中,比森林还要浓郁的翠绿色魔药在血液坠入的霎时间变换了起来,仿佛梦境般不可思议地拉长、延伸,絮状物在其中不断凝聚膨胀,星云逐渐聚集,直至夜空的星辰般神秘深邃的亮银色彻底取代了它。
阿不思垂下目光,手腕上深深的伤痕已经愈合了,光滑如昔,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他转手拿起早已准备的药剂瓶,魔药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自发流入药剂瓶中,在占领了大约三分之一的位置后消失了。
深红长发的巫师慢慢旋转着手上那瓶完全透明的药剂,脸色略带苍白疲惫,然而周身的气势却显得稳定极了。
最终他放下手,轻的几乎难以察觉地叹息了一声。
drop曾说过的一句话:格林德沃年轻时以爱情利用了邓布利多,没把这当回事儿;被击败囚禁以后对这个曾经温顺的“情人”充满了怨恨和愤怒;但是,当数十年光阴散尽,所有的荣光和幻想都成空梦时,才能从记忆的淘洗中发现,他曾经傲慢地辜负的,是自己拥有过最澄澈美好的东西。
这篇文至今为止的GG都没有真正明白悔悟是什么东西,他自刚刚决斗失败就穿越这里,然后【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轻易的】成为了吸血鬼之王,他根本就不会理解原著中被囚禁几十年之后的自己所明白的东西,从某个程度上来说即使他不悔悟这篇文也是可以HE的,但我为什么要让AD和一个连忏悔都不懂的混球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