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槐看不下去了,要拉燕楚珩出去。燕楚珩偏不走,“今天不把这事说明白,我肯定不走,慕容冲,你快点说,你到底什么打算。要咱们夜里跑一趟,去瞧了瞧热闹就空手回来了,你几个意思呀?”
慕容冲放下长剑,示意姜启槐放开燕楚珩,“好,你想听什么我来说给你听。”
“呵,你耳朵刚才打苍蝇去了?我说了这半天你什么都没听见?”燕楚珩气得哇哇直叫。
慕容冲轻笑着将长剑入鞘,“你看我这把寒天剑不知能不能斩妖魔?”
燕楚珩被他猛地问一句,一时语塞,复又哇哇大叫,“好哇,原来你是怕那妖怪!怪不得当缩头乌龟,我还以为慕容冲有多神气呢!竟然被我看走眼了,你不配和我说话……”
“阿弥陀佛,你千万不可这么说他。他有他的考虑,此事要从长计议。”姜启槐打断燕楚珩的话,真怕他的嘴里又要冒出什么让人听了难堪的话。
“别跟我含佛号,你都是当爹的人了,还念什么佛号呀,你早就不是出家人了。我知道你护着他,他是你娘子的表哥呀,是大幽王呀,你在大幽的府邸都是他送的呢!”燕楚珩变得逮谁都说。似有说不完的话,蹦豆似的往外冒。姜启槐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满脸尴尬。
“楚珩哥哥,你知道的还真多!能不能少说几句,咱们把事情理清楚,我相公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你可不要坏了他在我心里的形象。”
天娇的话一出口,燕楚珩终于闭上嘴,望向天娇的目光透着古怪。
“嗯,我娘子说得对,把事情理清楚了再行动才能一击即中,若冒然行动,万一失手,就会危祸更大,到时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呢!”
慕容冲很配合天娇叫他相公,就仿佛围灯夜话的小夫妻,有来有往。让燕楚珩的古怪神情转为羡慕,不想在屋里多留,快步出门,姜启槐追他出去。
天娇掩上门,回身望着慕容冲,“不怪燕楚珩说你,我也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打算,那个家伙并不难对付,我三哥一个人都可以把他擒住。”
“只是擒住那么简单吗?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跑到南凉来?原来的寒奉浒到哪儿去了?那个帮他擦身的宫装女子又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女体药囊?他拜月光的仪式又是为了什么?”
天娇被慕容冲说得哑口无言,好一会才不服气地道:“那你坐在这里就能知道答案吗?”
慕容冲一把揽过她,“坐在这里当然不能知道答案。所以才要慢慢追察,夜探万春宫不是有很多收获吗?等天亮我和启槐再去打探,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绝不放过那个妖怪!”
“这还差不多!快点告诉我为什么不能点火石怕有味道,那个秘道是通向那个纱帐的吗?”
“聪明!”慕容冲在她额上吻了一下,“那妖现在并不可怕,只怕他到月圆之时才可怕。”
天娇一怔,“难道你要等他更可怕才出手,不会吧你,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我们要在月亮之前灭了他,你有没有把握?”慕容冲拉她在眼前,望着她的眼睛。
天娇轻笑,“白天我去过那里,就是底下的纱帐,我觉得他并不难对付,虽然他的獠牙有毒,出手狠辣,还会隐形遁地之术……”天娇一连串把知道的仙术功法都说了一遍,她想看慕容冲听着头大的反应。
“还有吗?”慕容冲出乎她意料地淡定,弧着嘴角似乎还听得不够痛快,问了这么一句,把天娇气得差点想咬人,“这些仙术他要是都会,早就是上神了!”
“是呀,他要是上神了还下界做恶,那还用咱们凡人动手嘛,早有神兵天将来收拾他了。”
“知道得还挺多!”天娇被他绕得难以自圆其说,伸手拧他胳膊。
慕容冲一闪身躲开,天娇气得跺脚,“不许躲!”
“好霸道的小巫婆啊!”慕容冲笑着伸出一只胳膊,“给你拧吧,使劲拧。”
“拧就拧,谁让你说我是小巫婆,人家是神仙好吗?是将来的上仙好吗?”她拽着他的胳膊一下一下拧着,手上却不真用劲,他喜欢这种感觉。心里无比的放松,感觉就算眼前有天大的困难,只要有他在都不是问题。
天娇终于放开手,慕容冲还端着胳膊望着她。天娇打落他的胳膊,“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让人拧胳膊还怕人家拧不够似的。”嘟着嘴说着怨气的话,心里却是乐得了花。
“上仙,真好。将来的上仙,你快看看以我的资质能不能也做个下仙什么的,就是下下下仙也成啊!好逮沾个仙字。以前可有大师说过,我这人有仙风神骨,不知是不是够资格与你一同为仙呢?”
“噗!想都别想,好好做你的凡人。你以为神仙那么好当的呢?我父王母后都是上神,我生下来都不能成仙封神,还要来凡间受苦,我的心里苦呀!特别是还遇到你这么个人,我想死八百回的人都有了。”
天娇顽皮地笑着,眼里却起了莹光。这样笑闹的日子感觉才刚刚开始,好像要结束的日子就在眼前。她倒希望莫珈不要那么快就被慕容冲灭了,那样她离开的日子就有理由再耽搁几日。
“说得那么惨,心疼死我了。那我就让你尝尝快活八百回的滋味如何?”慕容冲说着拦腰抱起她,朝床前走去。
天娇挣扎着,“不可以,不可以!要对付莫珈,我不能分神。要保住仙法的效用。不沐浴焚香斋戒已是大不敬了。”她胡乱地编着理由。实在是怕再惹上孕育之事。她藏在身上的红花已经用完了,不敢再随心纵情。
慕容冲相信了她的话,就那样搂着她一起进入梦乡。她望着他俊逸的脸,心里泛起柔软,翻过身去,又暗暗好笑,慕容冲也有被她骗的时候。
第二天天娇还在睡梦中,耳边仿佛是慕容冲在跟他说话,她呢喃地似答非答又睡了过去,等她完全醒来,才发现慕容冲和姜启槐又出门了。
燕楚珩气得哇哇叫,“总是不带我出门,他们两个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