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后方医院,实则就是一片帐篷营地,穿行其间,哀鸣的氛围弥漫,众人受到感染,脚步都不由放缓了许多。
下川雪奈不知是否想起了某些往事,抑或是她那个没有才能的弟弟,深情显得有些落寞。
夏树寂静地看着,伸手握住了对方柔软唯独指尖有一道细微伤疤的手,以掌心的温暖传递出关切。
对方很照顾他,给予了如前世师傅那般的温暖,所以他只纯粹觉得应该回报一些。
“我没事的。”下川雪奈浅浅一笑,娇柔的模样略显凄美。
夏树没有说话,只点头一应,其中的坚定却令下川雪奈感到一阵可靠。
“就是这里了。”此刻带领着他们的医疗忍者伫足,指着相依在一处的两个帐篷,“暂且作为休憩的营地,午后医疗班会派人来查看情状况。”
说到这里,这位面露疲色的中年女忍视线瞥向了一旁,歪头一笑,道:“哦,原来是你呀,雪奈,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就过来帮忙吧,最近战场上虽然大动静没有,小冲突却是一日数次,而且那位大人的……嗯,总是,你来的正巧啊!”
原来是熟人呀,夏树瞥了眼身旁的下川雪奈,后者对那女忍恭敬道:“是,浅间前辈!”
“嗯,不用太着急,先安顿一番吧,到时可以去前面的帐篷里找我。”医疗忍者浅间好笑地摆摆手,说完这话就离开了。
众人安顿了下来,又到食堂吃过午饭,之后青木玄之介叮嘱了几句,就带着丸星古介离开了此地。
“夏树,刚才青木老师对你说了什么?”在回帐篷的路上,留下来负责照顾伤员的久野黑雨好奇地询问道。
“没什么,就是让我盯着你修炼罢了,小事小事。”夏树随口笑着道。
“哼!修炼可不是小事!”久野黑雨不满地撇嘴道。
夏树摇头一笑,也没继续多说。
事实上青木玄之介对他说的并无几分隐秘,只是关于从火、川边境赶来此地的这支队伍的未来走向。
对此青木玄之介虽然没明说,只是告诉他要去木叶忍者驻扎的前线汇报些情况,但既然从前线调派了忍者到火、川边境上做防守,前线的人员空缺,自然也要填补。
纵使青木玄之介率领到来的忍者实力,与调离的忍者们恐怕无法相提并论,但能填充一些是一些,没到第四次忍界大战那种后期,忍者的战争中,对于忍者数量的需求,也是多多益善的。
午后,大概三点钟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夏树手指迅速一搅,黑绳缩回了手腕上,一层护腕完美将其隐藏,与此同时床边的地上,一根枯草几经折磨终于飘落,在过程当中却被掀动的帐篷帘子裹挟的微风轻吻,悄无声息之间散落开来,化为不知是多少片碎草,随风飘到了病床底下。
“这个是骨骼损伤,抬到三号帐,这个是穿刺伤,肝脏受损,抬到六号帐,辰川优裕上忍在那边,这个有些严重,是断肢,仅剩皮膜还连接着,这是哪个医疗忍者处理的,还算不赖,也送到六号帐……”
几位医疗忍者指挥着,很快这帐篷就变得空荡荡了,然后就轮到了夏树。
“咦?新式毒素?”一头白发相貌阴柔且与真实年龄不符的稚嫩的医疗忍者,此刻忽然挑起了眉。
“能治吗?”虽然有了金髓丹的药力发效,抵抗毒素的侵蚀,但夏树对于此事终究还是很在意。
“小家伙体格不错嘛!”对方眼睛发亮的模样令夏树有种恶寒,尤其是这句下意识的话说出口之后。
不过对方随即也回过了神来,快速眨眨眼,挠头耸肩道:“哦!哦!你说这个呀,很可惜,对于毒素什么的,我并不擅长,这样吧!”
对方忽然想到了什么,在男人身上罕见的白皙双手结印,一团隐含锋锐的查克拉覆满了手掌。
“虽然我不擅长制毒解毒,但细坏抽取术还是可以做到的,我将会从你的伤处抽取一些素材,然后交给专门人士研制解药。”说到此处,对方话语一顿,又道:“这可能有些痛,所以需要咬些东西忍痛吗?”
说着已经递来了一个纱布团。
夏树瞥了眼纱布,抬眼道:“有不痛的方式吗?”
“抱歉,就算有,我也没那般能耐。”对方耸了耸肩膀。
于是夏树没说话,直接拿过了纱布团,咬在了嘴里。
“嗯,那么就要来喽。”
话音还未落下,阴柔的男性医疗忍者就忽然按下了手掌。
“嗯呃!!”陡然瞪大双眼,夏树眉头拧在一起,脸色一片激红,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压的吼声。
“抱歉,再忍耐一下,嗯嗯,好了!”对方终于抬起了手掌,夏树却感觉似乎已将纱布咬透了。
“拿个试管来,保存好。”将查克拉包裹的毒素注入身旁医疗忍者递来的试管中,形貌阴柔的医疗忍者才转向夏树。
结果他一看,就心底一突。
只见夏树瞪着眼,眸子里似乎残存着之前的疼痛,小脸皱着显得气鼓鼓的。
“刚才那句‘抱歉’是什么意思?!”夏树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对医疗忍术,他是一窍不通,但那不是治病的吗?怎么这么痛呀!而且还仿佛有后劲似的,随着脉搏阵痛着!
“哎呀!算是我的错,事实上这种医疗忍术我不常用的,之前我不是说过了嘛,针对毒素不是我的专长呀。”阴柔的医疗忍者瑟缩了一下脖子,配上童颜略带讨好的模样,直令夏树嘴角抽搐,却根本无能为力呀。
“名字!”夏树认为自己有必要记住这个家伙。
“哦!哦!卑留呼,我叫卑留呼。”卑弥呼嘴唇紧抿,略微有些丧气道。
夏树瞳孔紧缩了一下,心里道了一声‘果然是他’!
“卑留呼,嗯,我记住了!”夏树故作沉声道。
被紧盯的卑留呼只觉寒意袭体,连近些时日里的好心情,都仿佛被冻结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