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从地毯上爬起来,默不作声的穿好衣服,时间横亘了好多年,虽然和路德维希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交,但是安德烈的还是呆呆的不知说什么好,这种重击灵魂的熟悉感和被轻易征服的感觉让他灵魂震颤。
办公室里很暖和,路德维希穿着白色的衬衫,坐在沙发上,直直的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双手颤|抖,最终抬起头,看着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拿了一只雪茄含在嘴里,冲着安德烈的扬扬下巴,安德烈心照不宣的走了过去,弯腰给路德维希点燃了雪茄。
路德维希仰起头,吸了一口,伸出空闲的右手把安德烈的腰搂着,然后猛的用力,把安德烈的身||子带到了自己的身上,安德烈依靠在路德维希的胸||口上。
“每次抽雪茄的时候都会想到你。”
路德维希说,转过头,毫不犹豫的亲吻安德烈的嘴唇。
安德烈立刻闭着眼睛,路德维希强势的亲吻了上来。
“唔——”
安德烈咽了咽口水。
路德维希低低的笑了笑,
“安德烈耶维奇,你长大了,你看看,要是以前,你会生气的,现在,你这么乖。”
安德烈眨了眨眼睛,湛蓝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害怕。”
路德维希伸手摸了摸安德烈的头发,
“恩,就说说你这些年,不在我身边,都是在干什么?”
安德烈的抿了抿嘴唇,
“我被苏军以战俘的身份带出了集中营,之后回家和妈妈在一起呆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去战后的儿童收容所做国际人道主义服务,中间认识了一个艺术院校的校长,就被推荐去了大学里面去学习。”
路德维希仔仔细细的看着安德烈肌肤细腻的脸,
“没有受苦,对不对?”
安德烈的点点头,不说话。
路德维希伸手把安德烈的搂在怀里。
安德烈抿着嘴唇,眼里溢满了泪水,低声说:
“路德维希,我以为……”
“以为我死在了战场上?”
安德烈的点点头,侧脸靠在路德维希的肩膀上。
路德维希吸了一口雪茄,然后眯着眼睛说:
“最后一场攻打苏联的巷战之前,我就知道苏联在帮助中||国清除关东军,那时候我就料到,我们不可能打胜仗,我们的军队只剩下士气了,所以,我把所有的财产转移到了你的名下。
纽伦堡审判的时候,我的父亲追随希特勒,自杀了,而我只是参战,并没有参与屠杀或者是犯罪的记录,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证人,所以,我被释放了。”
安德烈像是想起了那些痛苦的回忆,闭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路德维希低头亲吻安德烈的眼睛,然后低声说:
“和我回家吧。我特地在这里等着你。”
安德烈抬起头,深深的看着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明天我还有钢琴的表演,可能没办法立刻离开。”
路德维希低低的恩了一声,起身说:
“已经是傍晚了,去我住的地方。”
安德烈赶忙说:
“可是我明天早上还有彩排。”
路德维希伸手把自己的西装穿在身上,安德烈的走了过去,站在路德维希的面前给他扣上纽扣。
路德维希伸手摸了摸安德烈的发丝:
“明天我送你过来。”
安德烈的红着脸说,
“好的。”
路德维希住在维也纳靠近城郊的一幢别墅里,两人坐在轿车后面,进门的时候,安德烈的看见安娜恭恭敬敬的站在别墅的门口,等着路德维希回来。
安德烈的心跳加速,路德维希伸手握着安德烈的手说:
“别紧张。”
安德烈的点点头。
司机把车停在了别墅的门前,安娜站在轿车的旁边,看见安德烈的推开车门下来的时候,安娜惊讶的捂着嘴巴,
“哦。天哪!这是……安德烈耶维奇!”
安娜伸出手,带着漂亮戒指的手指捧着安德烈的脸蛋,仔仔细细的看着安德烈的脸颊:
“老爷,您看看,安德烈耶维奇还是那么的漂亮!不过……不像以前一看就是个小孩子,现在长大了,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了!”
安娜高兴地把嘴唇凑过来,不停的亲吻着安德烈的额头和侧脸。
路德维希面无表情的看了安娜一眼,淡淡的说:
“是的,长大了。”
安娜觉得路德维希的情绪似乎并不是很愉快,便拉着安德烈的手说:
“快,快进来,给我说说,这些年,你都干什么了?!”
安德烈笑了笑,偷偷的看了路德维希一眼,就转身跟着安娜走了进去。
回到别墅了,两人聊了一会儿,安德烈的就和路德维希一起吃了晚餐,然后准备睡觉了。
“老爷,要不要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安娜看着路德维希问。
路德维希拉着安德烈的手就进了自己的卧室,安娜挑挑眉,捂着嘴巴笑了笑,好久没看见路德维希稍微有些表情的面孔了。
这么些年来,路德维希就像是挣钱和工作的机器一样,不停地运转的,没有娱乐,也没有感情。
每次遇到安德烈,总会给自己惊喜!
…………
“哦,安德烈,你可来了!”
奥斯卡站在音乐大厅的门前,着急的看着门前的街道,看见安德烈的从一辆超级豪华的轿车上下来的时候,奥斯卡先是激动——终于等到安德烈了!
然后是惊讶——安德烈怎么会和一个男人一起下车?!还是自己不认识的男人!
“对不起!奥斯卡,我迟到多久了?”
奥斯卡挥挥手说:
“我就是担心你忘记了,因为发现你人不在酒店里,所以有些着急,我们这里正好开始彩排!快点进去吧!”
路德维希坐在轿车里,直直的看着和奥斯克说话的安德烈。
安德烈低声对奥斯卡说:
“我先去和那人打声招呼!”
奥斯卡点点头,呆呆的看着安德烈的走向那个坐在轿车里的,不悦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奥斯卡被那人看的觉得浑身不舒服。
然后,奥斯卡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安德烈正和那个男人嘴对着嘴巴接吻!
那个男人的手指放在安德烈的脑袋上!
安德烈的转过脸的时候,脸颊上还是红红的,
“路德维希,现在在大街上呢!”
安德烈低声的提醒。
路德维希眯着眼睛看向站在安德烈的后面的那个青年男子,冷冷地说:
“那个男人是谁?”
安德烈笑了笑:
“就是我的一个朋友。”
路德维希的面无表情的看着安德烈:
“以后不准他碰到你,还有,今天的表演结束之后,你就辞职吧,然后和我回德国。”
安德烈的低垂着脑袋,
“可是我想回家。”
路德维希低低的嗯了一声,
“回俄国也可以。”
安德烈的开心的在路德维希的嘴巴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便朝着奥斯卡走去。
“安德烈,那是谁?”
奥斯卡习惯性的想伸手搭在安德烈的肩膀上。
安德烈身子一缩,躲了过去,然后摇着嘴唇摇摇头,不说话。
这个表情在奥斯卡看来,安德烈时候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奥斯卡说:
“那人,是不是逼着你干了什么?”
安德烈转过头看着奥斯卡,
“你怎么会这么想?”
奥斯卡故意冷笑了一声,
“那个男人一脸的杀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么?”
安德烈直直的看着前方,低声说:
“是的,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不在乎。
说完,安德烈便立刻朝着舞台上走去,灯光集中在他的身上,现场配合着开始彩排。
奥斯卡站在舞台下面,直直的看着安德烈的苍白的面颊,脑海开始翻滚过,安德烈被那个男人强迫的画面,奥斯卡的心中充满了愤怒。
安德烈的平时虽然话并不是很多,但是,并不代表安德烈的好欺负!
作为朋友,自己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晚上六点钟的时候,钢琴表演正式开始,先是由一些其他的钢琴家演奏,最后的压轴的是安德烈。
整整一天的时间,大家都是在排练,奥斯卡发现,只要在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安德烈就会异常的紧张和不正常。奥斯克觉得更加的奇怪了。
……………
六点整,表演正式开始,五点半钟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就进场了。
安德烈总在第一排,转过头,发现路德维希没有过来,奥斯卡注意到了安德烈的神情,便低声的问:
“我们晚上一结束就回国,怎么样?”
安德烈摇摇头,毫不犹豫的说:
“奥斯卡,今晚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的表演了我打算辞职了。”
奥斯卡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安德烈,你疯了么?!现在这份职业对你来说,多有前途,你知不知道?!”
安德烈点点头,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打算辞职了。”
安德烈想起路德维希的英俊的面孔,忍不住举起双手,抚摸着自己的发烫的双颊。
奥斯卡一脸阴鹜的说:
“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个男人?”
晚会开始了,安德烈的赶忙伸手制止了奥斯卡,
“好了好了,我不想再说了,等晚会结束在谈,好不好?”
奥斯卡点点头。
………
晚会在一阵阵掌声中推向□。
“下面有请苏联著名的钢琴演奏家,安德烈耶维奇先生!”
主持人说完之后,下面立刻一片掌声雷动。
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安德烈挺直了身子走到了舞台中央,对着观众鞠躬,在抬起头头的时候,看见路德维希坐在坐在自己的刚才的位置上,直直的看着自己。
安德烈扯起嘴唇,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坐到了钢琴前面,缓缓地开始弹奏。
优美的琴声从安德烈的指尖流淌出来,脑海里闪过在莫斯科的时候,路德维希教诲自己怎么正确弹钢琴的画面。
安德烈的双眼开始慢慢地酸涩起来,转过头,看不见下面人的表情,但是安德烈的知道,路德维希应该是坐在下面的。
“路德维希,我用了多少年才能这么自信、坦然、成熟的站在你面前?——虽然这成熟里面多半是伪装,那还不是因为,外面的人并不让我真实的生活着,只有你见过我最最幼稚的面孔,并且无止尽的给予包容。
路德维希,如果此刻我想对你说什么,那就只有一句话:对我来说,全世界,你是唯一真实的。”
一曲结束,安德烈起身鞠躬,下面的观众也起身热烈的鼓掌,安德烈的眼前的红色的帷幕慢慢的落下。
“啊——!”
安德烈转过头,猛的发现路德维希站在自己的身侧,安德烈的被吓了一跳。
路德维希弯腰抱着安德烈的就从后台走掉了。
“路德维希,你干什么?!现在还是在音乐厅里呢!”
路德维希冷哼了一声:
“这个音乐厅也是我的。”
安德烈的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路德维希,你真富有!”
路德维希把安德烈放在轿车的后座上,自己也坐了进去,直直的看着安德烈:
“所以,以后只为我一个人演奏吧,我不喜欢那么多人看见你。”
安德烈的笑了笑,
“明天我就把辞职报告递上去。”
路德维希伸手扯着安德烈的发丝,然后让安德烈的双眼对上自己的视线,
“乖孩子。”
路德维希低下头,用||力的亲吻安德烈的嘴唇,司机立刻开动轿车,朝着别墅的方向驶去。
奥斯卡开着轿车,跟在路德维希他们的身后,想知道安德烈是被带到了哪里。
……
回了别墅之后,安德烈几乎没什么机会下||床,路德维希没日没夜的拉着安德烈的做||爱,过一段非常放||纵的日子。
安德烈甚至觉得,路德维希是要把这些年来所有的激|情都发|泄在自己的身上。
这一天,安德烈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路德维希似乎出去了,安德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和腰身,站了起来,然后拉开门,朝着洗手间走去。
“安德烈耶维奇先生。”
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站在客厅里,安娜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奥斯卡和另一个男人也在,就是那个不太眼熟的男人叫出来自己的名字。
“安德烈,你还好吧?!”
奥斯卡紧张的叫了起来,尤其是看见安德烈脖子里面的吻痕还有疲惫的神情,奥斯卡可以想象,安德烈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那么纳粹军官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奥斯卡看见安德烈呆呆的表情,继续问。
安德烈心底一惊,路德维希原先是德军少校这个消息,并没有很多人知道,奥斯卡是怎么知道的?
“安德烈耶维奇先生,你不记得我了么?”
旁边的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对着安德烈温和的笑着,安德烈定了定神,
“艾维斯!”
就是那个自己在德军的欢迎宴会上遇到的,德军的党卫军上尉!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德烈不解的看着艾维斯。
艾维斯笑了笑,伸手推了推眼镜,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把你从蓝.芬.路德维希少校的手里救出来。”
安德烈让自己镇定,在没搞清楚事情之前,安德烈的绝对不开口说话。
“我先去洗漱一下,可以么?”
“当然可以!”
艾维斯竟然跟了过来,似乎是有话要和安德烈说。
两人进了洗手间,安德烈的开始刷牙。
艾维斯说:
“我现在为国际反纳粹联盟工作,我们要做的就是,搜集足够的证据和证人,把那些在纽伦堡审判上钻空子逃走的漏网之鱼重新抓回来,然后送到军事法庭,重新审判。”
安德烈点点头,
“所以说,你是弃暗投明了?”
艾维斯推了推眼镜,
“是的,其实我一直觉得,阿道夫发动的,绝对不是正义的战争!而作为一个男人,我的心始终站在正义的一方。”
安德烈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艾维斯斯文英俊的面孔:
“可是,路德维希并没有参与屠杀。”
艾维斯点点头,
“是的,他并参与屠杀,但是……他对你犯了罪。”
安德烈的继续刷牙,艾维斯说:
“猥||亵未成年人,限制你的人生自由,这些都是重罪,是可以送到军事法庭审判的。”
安德烈皱了皱眉头:
“我很怕他,我不敢……”
艾维斯笑了笑,
“别担心,我们会专门找警察来保护你的安全……你别害怕!……”
、安德烈的还是不说话。
艾维斯低声说:
“你以为你不敢去你就不去么?我告诉你,现在苏联的当局已经盯上他了,他那么富有,谁知道,会不会重新发动什么非正义的袭击?
所以,就算是你不答应,总有一天,会有人逼着你上法庭的,你是唯一的证人,只有你上法庭说话,才可以把路德维希少校给掰倒。我们可以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安德烈低下头在水池子里洗脸,耳边传来艾维斯的声音。
“难道你不恨他?你说,你还未成年的时候就被他关了起来,难道你不像送他进监狱?接受惩罚?”
安德烈猛的抬起头来,湿漉漉的面孔对着镜子,一脸阴鹜的说:
“我恨他,怎么会不恨。”
说完,安德烈转身去卧室换衣服。
艾维斯明了的笑了笑,站在客厅里等着安德烈下来。
“那小子答应了?”
旁边的警察问艾维斯。
艾维斯点点头,
“是的。”
奥斯卡说:
“我就说,那个男人不像是好东西!之前还在大街上逼迫着安德烈和他接吻,真是无耻!原来他是个纳粹的军官?!”
艾维斯脸上微微含笑,眼镜的玻璃镜片上泛出冷冷的光泽。